而,刑警總隊長常江對我說完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後,立即就收回了證件,掏出了手铐,不由分說的就要來拷我,這時,墨鏡女反應比我還快,她立馬攔在了常江的面前,并對他嚴厲道:“你憑什麽抓人,請問你有什麽證據?”
或許是因爲身份的原因吧,墨鏡女可一點都不怕這些警察,她看到他們要抓我,就不顧一切的保我。
常江似乎是認識墨鏡女,他見墨鏡女阻止,連忙客氣道:“你好,葉小姐,就在半小時前,孫滿英等孫家十三人,慘遭殺害,兇手手法極其殘暴,沒留下一個活口,在現場,有你一輛報廢的法拉利,我們查到,你的車子今天下午是給吳賴開的,有監控也顯示,吳賴是開着你的車子離開天海大酒店的。并且,據孫家人說,孫滿英在離開酒店也确實是去找吳賴的,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兇案是吳賴所爲,他現在是本案第一嫌疑人,我們有權拘捕他!”
常江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他滿面嚴謹,完全是秉公辦事,可是,這些話聽在我耳裏,卻讓我愈發的恍惚。我承認。他說的什麽都是對的,這一些情況警方确實輕而易舉就能得知,但是,要說我殺了孫家十三口人,這絕對是無中生有,我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對于那些襲擊我的黑衣男,我都沒有下死手,即使他們當中有死亡的,那頂多也是一兩個意外。
最主要的是,孫家家主孫滿英,我明明留了他一命,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他都還是活生生的,我特意不殺他,就是爲了不惹麻煩。我想,孫滿英得到了我的釋放,應該會把後續事處理幹淨,畢竟,他們是主動暗殺我的一方,我怎麽都是屬于正當防衛,我沒有殺他就已經是對他的大恩大德了,他是不可能報案的,按常理來說,他絕對會讓這件事徹底平息,就當沒事發生。
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活生生的孫滿英死了?警察還這麽迅速的找上門了?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我忽然覺得,這整件事都很不對勁,我好像真的掉入劇烈的漩渦了。而墨鏡女,她聽了常江的解釋,也吓了一跳,畢竟,殺人這事本就非同小可,而且我殺的還不是一般人,是孫家的家主,這真的就搞大了,已經徹底超出了墨鏡女的能力範圍,所以,墨鏡女都不由的回過頭,看着我,半信半疑的問道:“吳賴,真的是這樣嗎?”
墨鏡女的聲音,就像錘子一般,一下就敲醒了我,我立刻回神,解釋道:“沒有,我沒有殺人,是孫家人在中途伏擊我,想要殺我滅口,我不過是自衛反擊,但,最後我沒有殺他們,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放過了他們!”
常江聽了,臉色頓時一變,他十分嚴肅的盯着我,厲聲道:“但是孫家十三口人全部死了,無一活口,請問這怎麽解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吧!”
看的出來,常江并沒有撒謊。這種事也不可能撒謊,孫滿英作爲孫家的家主,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他的死,是一件大事,這種事藏不住也瞞不住,隻是,如果孫滿英真的死了,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和他的孫家十二大高手,怎麽會全部死亡?
我真的是想不通,我整個就是一臉茫然。
而,墨鏡女對我,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她還試着和常江解釋道:“常隊長,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吳賴這人我比較了解的,他不會做極端的事,即使别人有意害他,他也懂得分寸,他說沒有殺人,那肯定就沒有殺人!”
聞言,常江直接一本正經的回應道:“有沒有殺人,我們自會查清楚,還是希望葉小姐不要阻止我們辦案!”
說着,常江也不管太多,立即越過墨鏡女,又要上來拷我。
我知道,如果孫滿英十三人真的死了,而我就這樣被抓走了,那麽,我肯定是徹底被套上了,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必然說不清楚了,我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我一旦跳進去,就必死無疑。于是,我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後退,并堅決道:“我沒有殺人!”
見我拒捕,其他跟随過來的警察立即掏出槍,然後以十分整齊的動作,齊刷刷的把槍口對準了我。仿佛,在他們眼中。我這個人比恐怖分子都還要恐怖,他們全體警備了起來,并以槍示警。
而常江,則是加重語氣,十分威嚴的對我道:“吳賴,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如果你想要武力反抗,我們有權将你擊斃!”
有權将我擊斃,這一句話,确實讓我鎮住了,我不敢再動彈半分,我也開始意識到,我無論是被捕,還是拒捕,都落不到好下場,因爲,這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我如果被捕,那我就落下了殺人罪,并且暗地裏的那雙手一定會牢牢扣住我,讓我無法翻身。我若反抗,那更是直接就要承受槍子,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成爲馬蜂窩,當場死亡。
我身旁的墨鏡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怕我亂來,于是,她趕忙勸我道:“吳賴,你先跟他們走,我去找我爸,你放心,隻要你沒犯罪,我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雖然,我知道這事一定比想象的難辦,可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我隻能對着墨鏡女點點頭,然後自覺的伸出雙手,讓常江給我拷上了手铐。
我被拷走的時候,墨鏡女再三跟我保證一定會救我,她還委托常江對我好點,說我有傷在身希望他們能幫忙處理一下之類的。
墨鏡女的關心和擔心溢于言表,但她卻隻能眼睜睜看着我被帶走,她的樣子,看起來是那麽的糾結難受。
而我,就仿如行屍走肉一般,随着常江一起上了警車,落座之後,我直接閉上了眼,靜靜的思考着。
到現在,我的腦子還有些混亂,内心震顫。我需要理清這繁雜的思緒,爲什麽轉眼間,一切都變了,并且變化如此之快,讓我根本措手不及,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被拷上了警車。
這絕對是一個陰謀,但,是誰,到底是誰這樣處心積慮的害我?甚至,爲了害我,竟不惜殺害了孫家家主?要知道,殺孫家家主,這可不是一般的罪過,一旦被發現,後果絕對不堪設想,有誰爲了害我,竟然冒這麽大的險?
我的第一反應,是孫家其他圖謀不軌的人,也許是哪個有野心的孫家人,故意除掉孫滿英,趁機上位,還可以嫁禍于我,一舉兩得,隻是,孫家誰有這麽大膽?這風險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再者,孫家這麽一個大家族,應該不至于弄出圖謀篡位的大亂吧,那要是出了纰漏,恐怕孫家的基業都要毀于一旦了。這麽看來,感覺兇手是孫家人的可能性并不大啊!
我的第二個懷疑對象,自然就是彭家,因爲。孫滿英敢于在中途截殺我,也是有彭家在背後撐腰。現在,孫滿英沒有完成任務,甚至最後還透露出了是彭家指使他們殺我的,這等于是陷彭家于不義,彭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要說彭家趁機殺人滅口,并把罪名扣到我頭上,側面将我鏟除,這種可能性似乎很大。
隻是,萬一這事暴露了,那彭孫兩家的仇就大了,彭家有必要爲了對付一個小小的我,冒着和孫家決裂的危險?
越想,我越覺得不可思議,我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能做的,隻有等待警方調查清楚,雖然我隐隐覺得,警方很難還我公道。但我依然希望,真相會有大白的時候,反正人不是我殺的,我問心無愧。
不多會兒,我就被送到了警局,然後直接被帶進了審訊室,由于案情重大,所以,審訊我的,是常江本人,他一看就像是個鐵面無私的警察,審人也自有一套,感覺,他的一雙銳眼可以看穿一切,他能将謊言一眼戳穿,他也能辨别是非,他說話更是有一套,循序漸進,軟硬兼施,一般的人,還真會被弧。
但我,并不是那麽容易被弧的人,更何況,我是真的沒有殺人,所以,即使常江有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我的謊言,因爲我就沒有說謊,我一直堅持,我隻是打傷了孫滿英他們,絕對沒有殺人,不管常江怎麽逼問,我都沒有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終歸,我還是把老油條常江給難住了,他實在尋不到我的破綻,我現在又受了重傷,他也不敢再對我用刑,最後,他也沒辦法了,隻能讓人把我帶進醫務室處理了下傷口,傷口處理完,我便被關進了拘留室。
這間拘留室。隻有我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一如我此刻的心,冰涼冰涼,我感覺,這整個世界都冰冷的,人心也是冷的,我沒有想到,我一再退讓換來的後果卻是這個樣子。就算孫家人數次想要我的命,我最後還是爲了息事甯人,把孫滿英給放了,即使彭家要置我于死地,我還是想要離開京城,不惹是生非。
可是,我退讓到如此,别人卻還是對我窮追不舍,非要害我。
我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爲什麽老天要如此的捉弄我,爲什麽人心可以那麽的陰暗,但偏偏,我現在想要逆天而行都不行了,因爲,我再厲害,也鬥不過法律,鬥不過子彈。我能做的,就是耐着性子待在拘留室,等待葉家爲我洗清嫌疑,把我救出去。
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這一天,并沒有任何人找上我,我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一直被關在這冰冷的拘留室,直到第二天早上,墨鏡女和葉家家主才終于找上了我。
見到他們以後,我才知道,我現在已經成了特級重犯,就連葉家家主這樣的人物,他想要見我一面,都非常困難,他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疏通了很多關系,才得以探視我,并且,探視的時間還非常有限。
這一刻,墨鏡女的神色是黯然的,她昨晚似乎也沒有睡好覺,滿臉的疲憊,她非常抱歉的對我說着:“吳賴,對不起,我沒能力把你救出去!”
聽到墨鏡女這話,我的心不由更涼了,待在這拘留室,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寄托在葉家,畢竟,孫家雖然勢大,但在四大家族排名也就是第四,而葉家可是排行第三,勢力怎麽都要龐大一些。況且,我是真的沒有犯罪,我相信葉家可以幫我洗脫冤屈,可墨鏡女一來就是這句話,這直接就把我最後的希望都澆滅了。我心灰意冷道:“爲什麽?”
這時,一旁的葉家家主解釋道:“你關在這兒,外面的事你還有所不知。孫滿英的死,已經轟動了整個京城,現在是滿城風雨,孫家徹底暴怒了,他們不屑一切代價就是要你死。再加上,你應該也清楚,你得罪了彭家,所以,這次彭家明面上沒有什麽動作,但他們在暗中還是通了關系,讓你的罪名坐實,有這彭孫兩家同時針對你,我想救你,也是無能爲力啊!”
說着,葉家家主還重重的歎了口氣。
我聽了葉家家主這話,心頓時就沉入了谷底,但我還是竭力解釋道:“可我沒有殺人啊,我真的沒有殺人!”
葉家家主語重心長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殺人,可我相信你,别人不相信啊,所幸的是,警方現在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你殺人,所以這案子還一直處于調查中,你暫時還是安全的!”
聽完了葉家家主的話,我低着頭,沒有說話,我的内心已經沒有了一絲光亮,無比的凄涼。果然,京城的水太深了,不适合我待,我把一切都想的太單純,可人心卻是那麽的複雜,我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就這樣被逼入絕境了,甚至,我還不知道是誰讓我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墨鏡女看我心情低落,不停的安慰我:“吳賴,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隻是暫時不能把你救出去,但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一定會沒事,一定沒事的!”
顯然,墨鏡女這話是安慰我,但也有點自欺欺人,她那麽沒有底氣,卻爲了不讓我難受,說我一定沒事,我怎麽可能沒事,暗中的力量如此強大,我靠什麽掙紮。
見到我的表情絲毫沒有起色,葉家家主也不禁開口,非常認真的對我道:“吳賴,你對我葉家有恩,我葉德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知道這事肯定不會簡單,但我向你保證,我會竭盡全力幫你,不會讓你含冤的,至少,我可以保證不會讓你冤死。還有,這事,我會找蘇劍寒一起合計,他也很有路子,我相信他也會幫你的!”
聽到葉家家主的話,我的心才點亮了一絲希望,沒錯,葉家的力量或許不足以救我,但還有蘇劍寒啊,他會幫我的,他一定會盡力幫我的,别看蘇劍寒隻是一個保安集團的董事長,但他在京城的人脈非常之廣,我相信再加上他的幫忙,我就還有脫險的希望,于是,我直接擡頭,真誠的對葉家家主道了一聲:“謝謝!”
很快,葉家探視的時間就到了,我和他們兩個道了個别,又被重新帶回了拘留室。
下午時分,又有人來探視我了,這一回。來人是蘇家父子,蘇劍寒見到我,立馬關心的問我道:“吳賴,你身體沒事吧?”
蘇劍寒的眼神中,滿是憂慮,我能看出,他非常擔心我,他肯定是怕我受了什麽折磨,我聞言,連忙回道:“恩,我沒什麽事,扛得住!”
對我來說,身體的傷痛,不算什麽,心靈的痛,才是緻命傷。
聽完我的話,蘇劍寒的眼神突然變的淩厲了起來,他對着我,十分嚴肅的問道:“你真的沒有殺人?”
我不假思索,堅定道:“沒有,我真沒有殺孫滿英他們。是他們半路截殺我,但我最後特意放了他們,蘇叔叔,你不相信我嗎?”
蘇劍寒聞言,沉重的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相信你有什麽用,關鍵是世人相不相信,現在的情況對你非常不利啊,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了,最重要的是,孫家十三人,他們的死因,都是被人赤手空拳震碎了心脈而死,這得需要無窮的力量才能做到,而,能有這般恐怖力量的,除了你,根本沒有其他可疑人啊。現在,都開始有人相信彭家人所說的那句,你日後會成爲魔頭這話了,輿論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所有人都覺得你殺了人,這事就難辦多了,我的關系都沒辦法利用了!”
聽了蘇劍寒的話,我的心又跌入了最深淵,之前唯一的那一點希望,都徹底湮滅了。原來,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了,更恐怖的是,孫滿英他們,竟然是被一個力道恐怖的超級高手殺死的,也就是說,他們缜密到連殺人手法都嫁禍到我頭上了,我真的是被卷進了一個恐怖的漩渦,壓根就沒法再脫身了,葉家救不了我,蘇家一樣也救不了我,我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是闆上釘釘的兇手,沒有人相信我,所有的證據又對我不利,蘇家和葉家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保下我,我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
蘇劍寒見我愁眉苦臉,他又開口了:“吳賴,你跟我講講事情的經過!”
我知道,蘇劍寒說這話,就代表他還想竭力繼續幫我,我也沒有隐瞞,把我和他在酒店分開以後的事全都講了一遍。
蘇劍寒聽完我的講述,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他不禁喃喃道:“好一個借刀殺人!”
說完,蘇劍寒就把目光對準了他的兒子蘇公子,問道:“你覺得會是誰幹的?”
蘇公子苦笑着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除了彭家,還會有誰!”
蘇劍寒聞言,沉默的點了點頭,他的眉頭依然皺着,卻也沒有再說話。
通過蘇家父子的對話,我似乎也覺得,背後主謀是彭家的可能性更大,隻是。我還是不能完全确定。
時間,暫停了一小會兒,蘇家父子都沉默了,最後,蘇劍寒終于開口,說他會想盡辦法讓我出去,反正,無論如何都會薄我的性命,讓我盡管放心。
說完這句話,蘇劍寒和蘇公子就離開了,我又被帶回了拘留室。
葉家和蘇家的探訪,既給了我失望也給了我希望,失望的是,我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感覺自己已經被彭孫兩家徹底壓住了。但所幸,葉家和蘇家又給了我一點希望,他們都說,會盡力保我。所以,我也隻能懷揣着這一份渺茫的希望,無聲的等待着。
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我的希望,漸漸變成了絕望,深深的絕望。因爲,幾天過去了,我還是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拘留室,别說有人救我出去了,就連來探訪我的人都沒了,我就像身處一個無底洞,内心不停的煎熬,卻始終看不到光明,我的等待,漫長到無止境,越等,我越難受,等的人都萎靡了,卻還沒有等來希望,終于,我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這期間,我被傳訊過幾次,依舊是常江審問我,他很直白的告訴我。說葉家和蘇家的關系已經拉不開了,他們想救我根本不可能,叫我死了這條心,還讓我趕緊認罪,這是我唯一的出路,免得在這受苦。
我當然知道,常江說這些話,就是想我主動認罪,這樣,陷害我的人,就能徹底安下心,也就是說,我一旦被判死刑,那麽,那些暗中巴不得我死的人,就能消除後顧之憂,他們等于是借法律的手,名正言順的消滅了我。我自然不會傻到自動認罪,我更不可能讓那些陰暗的人得償所願,就是死,我也絕不會認罪。
所幸,他們也沒有對我嚴刑逼供,常江的三寸不爛之舌于我來說壓根沒用,但他們也不會對我動手,可能是我也有背景的緣故吧,反正,我在警局的這幾天,一下都沒受皮肉之苦,可不知道爲什麽,我真甯願被打,也不願這樣無止境的等待,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對我來說更加的殘忍。
更殘忍的是,常江見我嘴硬,他竟然把我的糧斷了,隻要是他哪一天審訊我,我沒有認罪,他就在這一天不給我飯吃。本來,待在這不見天日的小黑屋飽受精神之苦,就已經讓我差點崩潰,現在,我傷勢沒恢複。還三天兩頭沒飯吃,就更讓我受不了了,我仿佛處在十八層地獄,受着最殘忍的折磨,我的日子,真的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但是,我依然沒有認罪,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承受這一份冤屈,我不想死,更不想枉死,這是我心中最後的信念,也是我最堅定的信念,靠着這一股信念,我一直支撐着自己,不管多苦,我都在堅持,沒有倒下。
就這樣,我在拘留室裏,待了足足一個星期。這一星期。對我來說,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我的身體快要垮了,我的意念也仿佛消耗殆盡了,我的精神都開始恍惚了,我好像成了全世界最慘的人,沒有人比我可憐,沒有人比我凄慘,我的生活,見不到光明,我的心裏,也沒有一絲光亮,我看不到希望,可我還是在堅持,我明知道孫家和葉家救不了我,但我卻還是那麽的想爲自己伸冤,我無法承受被冤死的感覺,我真的不想就這麽死。
可是,我就是再不想死,我的精神和身體也熬不住了,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也快沒有意志了,而,就在一星期後,我幾乎徹底崩潰的時候,拘留室的門,開了。
有兩個人,進入了拘留室,映入了我模糊的視線中。
我靠着僅有的意識,辨識清了,其中一人,就是看守我的小警察,但另外一個,我完全不認識,這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他和别的警察明顯有區别,穿的警服都不一樣,感覺要高好些檔次,我沖着他,迷迷糊糊的問了句:“你是誰?”
聽到我的聲音,小警察立馬解釋道:“這是我們的局長!”
小警察的話,讓萎靡到極緻的我,忽然就來了一點精神,這感覺,就像是在無邊無際的沙漠,看到了一丁點清泉,我雖然不知道這位局長大人是來審訊我還是幹嘛,但終于看到比常江高級别的人,我就感覺是吸收到了新空氣,有了一絲新的希望,我希望這位是青天大老爺一樣的人,能爲我主持公道。
于是,我幾乎是拼盡了我吃奶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了身,直面向了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他見我起身,便直接開口,對我說道:“你好,我叫雷源,是這裏的局長,我是來通知你,有人保釋你,你自由了!”
聽到這話,我整個都炸暈了,我剛剛站起的身子,差點又要倒回去了,我沒有想到,驚喜來的這麽突然,我還想着求求這個局長,希望他能聽聽我的冤屈,可他都不等我說話,就直接宣布我自由了,這真的是意外,是奇迹。
我的心,終于徹底亮了,我已然喜出望外,黯淡的天空,總算有了陽光,我的生活,總算看到了希望,這感覺,真的太好太好。
不過,會是誰保釋我呢?能讓雷局親自現身,并如此客氣的釋放我的人,來頭定然是非同一般啊,忽然間,我驚喜的内心又被疑惑充斥了,我來不及多思索,連忙問雷局道:“是誰保釋我?”
對于我這個問題,雷局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輕笑了下,随即轉身離開,邊走邊道:“你出去就知道了,他在外邊等你!”
聞言,我心頭一震,立馬邁開了我如鉛般沉重的腳步,跟上了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