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美的不可方物的慕詩涵,就要被醜的令人作嘔的曾俊傑污染,台下的人卻更加的興奮,他們的起哄聲變得越來越響亮,他們的情緒,也越來越高漲。仿佛,這天下最不配的一對,在場中衆人眼裏就是天作之合,他們巴不得這兩人快點親上。
衆人的嘩然聲,更加深了我心中的煩躁感,我的渾身都好像不自在了,整個人難受的緊,我已經受不了了,我更是等不了了,現在,我哪裏還管得了彭家到底是設了什麽陰謀陷阱等我,我也管不了這是不是逢場作戲,我隻知道,慕詩涵不能被玷污。絕對不能。幾乎是騰地一下,我的身子轟然從座位上站起了身,我的手,十分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大吼道:“夠了!”
一聲吼,頓時震翻了全場,那些起哄喧鬧的人們,一下就被驚住了,所有人都在同一瞬間閉上了嘴,随即,他們紛紛将不解的目光對準了我,就連沉浸在淫念當中的曾俊傑,都汀了他惡心的動作,看向了我。
而慕詩涵,則是迅速的睜開了眼,往我這邊看了過來,當她的目光切切實實的觸到我之時,她的表情忽然就大變了,變得極其複雜,她絕望的眼中似乎生出了一絲希望,可這希望轉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憂慮,擔心,彷徨,震驚。一時間,她好像有些無所适從了,她的眼裏有恐懼,似乎,她已經知道了今天的訂婚不簡單,她在我爲我擔心,她滿面焦慮的看着我,雖然她沒有開口說話,但她一直在用眼神告訴我,快走,不要多管閑事。
我知道慕詩涵的意思,她不想我在這裏冒險,她希望我迅速離開,可是,現在說什麽都遲了,我已經入了狼窩,就不可能再退縮,我也沒打算半途而廢,無論如何,我都要打斷這場訂婚禮,我不能讓慕詩涵屈身于曾俊傑。不能讓慕詩涵陷入永久的地獄。
想到這,我直接忽視了全場人的目光,邁開了腳步,向着慕詩涵昂然的走了過去。
可能是我的吼聲太過震撼,又或許是我身上的氣場太強太灼人,總之,場中的人,沒一個攔我,我完全是暢通無阻的走上了舞台。
直到我登上了舞台,驚呆了的曾俊傑才蓦然反應過來,他立馬擋在了慕詩涵身前,驚恐的看着我,支吾道:“吳賴,你想幹嘛?”
他認識我?
看來,這小子也看過比武大會。他知道我是吳賴,更知道我爆發起來的威力有多恐怖,因而,他才會如此的畏懼我,不過,我卻沒心思和他多說半句廢話,我直接扯起嗓子,冷聲喝道:“讓開!”
曾俊傑這個廢物,雖然他很畏懼我,不過,他卻不會乖乖聽我的話,畢竟,這裏算是他的地盤,他爸在這,彭家人也在這,他背後有支撐,内心有保障,再者,現在是當着慕詩涵的面,他肯定不會輕易認慫。所以,他不但沒有退開,反而指着我的鼻子罵道:“我警告你,詩涵是我未婚妻,你最好給我遠離點,不要亂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他這話,聽起來似乎特别**,但,他的聲音,卻有點發顫,他的語氣更是充滿驚慌,全然沒有任何的自信,顯然,這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廢物,這個廢物的妨礙已經觸到了我的底線,我現在已經懶得開口了,立即,我便出手,一把抓住了他伸向我的狗爪,而後輕輕一甩。
頓時,曾俊傑就仿如一個大沙包一般,整個被我甩到了舞台下面,虧得這舞台不高,下面的人眼疾手快,才把掉落下去的曾俊傑及時扶住了。
這時,現場的人才全部回過了神,大家紛紛都反應出發生了什麽事,特别是曾俊傑的牛逼父親曾彥,他沉着的面孔,已經氣的扭曲了,他額頭的青筋都暴露了,轟的一下,他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我勃然大怒道:“吳賴,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爲有葉家和蘇家做靠山,你就可以爲所欲爲嗎,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爲所欲爲,目無王法,這就是曾彥對我這行爲的評價,或者說,他就是要告訴大家,我現在所做的事,就是公然違背道義,并且目無法紀,所以,他有底氣也有理由怒罵我,或許,這就是彭家想要的效果。
随着曾彥吼聲的落下,其他賓客也紛紛義憤填膺的指責我,說我實在太不像話,剛弄出點名頭就開始得意忘形,以後還不翻了天了。還有人說,我仗着自己有點實力,就無法無天。胡作非爲,枉他們以前還認爲我品行可以,真是看錯我了。
在所有人的罵聲一緻對向我的時候,孫家的家主藍發男人趁機火上澆油,說我就是惡魔本性,現在就專橫跋扈,橫行霸道,以後成長起來,那就更是大魔頭。
魔頭,這個詞是曾經在比武大會上彭家人提出來的,當時,彭家人就想讓大家都認爲我将來會發展成殺人狂魔,才無限的誇大我那蠻荒之力,危言聳聽☆終,因爲彭家針對我的目的太明顯。而導緻他們這魔頭的說法沒有可信度,但現在,藍發男人又拿這個出來說事,并且,這一回,他尋到了确鑿的理由,就是,我猖狂霸道的大鬧别人的訂婚禮,阻隔人家好好的一對新人,這就是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的表現,這就說明我的本性并不善良,也許,将來有一天我真就成爲了狂魔。
或許,這就是彭家的真正目的,他們在無形中把我推向了風口浪尖,讓我再次成爲了衆矢之的,不過,這個結果,卻也是我早就料到的,畢竟,我無緣無故打斷别人的喜事,這怎麽看都屬于過分的行爲,況且,這賓客來的都是彭家和曾家的至交,他們肯定會群起攻擊我,說實話,我并不是很在意這些,隻要能救出慕詩涵,遭人唾罵又算什麽事。
倒是彭家人的表現,讓我心裏有些打鼓。在别人憤憤的辱罵我之時,他們卻一言不發,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态,我搞不清楚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倒,彭家人的目的僅僅是讓所有人都針對我?
我不明白,我也管不了太多了,對于其他人的謾罵聲,我更是權當沒聽見,隻是朝着慕詩涵靠近而去。
慕詩涵的身上有着魔力一般的氣質,越是靠近,越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極限的美,當我聞到她身上飄出的幽香氣息之時,我都有一瞬間的恍惚,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種夢幻的世界,但,我的理智,讓我迅速的回神,我加快兩步,走到了慕詩涵面前,定住了腳步。随即,我深深的盯着她,溫柔的道了一聲:“你受委屈了!”
在我說出這話之前,慕詩涵一直都處于發呆的狀态,她内心雖有萬般的情緒,但她卻極力控制,她一直在堅強着隐忍着。慕詩涵從小就很苦,和慕媽媽相依爲命,慕媽媽身體不好,家裏的重擔從很早開始就落到了慕詩涵身上,但,慕詩涵一個女孩子,卻還是堅強的支撐了過來。
現在,慕媽媽回到了自己的家,慕詩涵也終于有了依靠,她好不容易才停泊在家的港灣,穩定了下來。可是,這個家卻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種家,在這個家裏,慕詩涵成了木偶人,沒有自由沒有權利,受人擺布,被人控制,這種滋味,她肯定難以承受。她即使再堅強,内心也一定深埋着無限的委屈。
所以,當我說出你受委屈了之後,慕詩涵忽的就控制不住了,她隐忍許久的情緒,終于顯露了出來,她清麗的眼中,滑下了晶瑩的淚水。
看到慕詩涵流淚,我的心都揪着疼,我深深的清楚,慕詩涵是一個自立堅強的女孩,若不是受到了太大的委屈,她是絕不會輕易流淚的,可現在,她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流眼淚了,堅強的她,終于哭了。
原本喧嚣無比的現場,因爲慕詩涵的淚水,竟奇迹般的靜了下來,空氣都仿佛在瞬間凝固了,現場的氣氛,變得奇異無比,時間,也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鍵。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慕詩涵哽咽着沖我喊道:“你怎麽來了,誰要你過來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走!”
慕詩涵的語氣很沖很沖。就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般,但是,我卻知道,慕詩涵這樣做也是爲了我好,她是不想我亂來,她想趕我走,不想連累我,她顧不得自己,隻是爲了我的安全考慮。
我看着憂傷美麗的慕詩涵,内心隐隐的觸痛着,不自覺的,我就伸出手,輕輕的爲她拭去了臉上的淚,而後,我緩緩的開聲,柔和道:“彭家不要你,我要!”
聽到我這話,慕詩涵的眼神明顯有了動容,她的眼裏,現出了感動,深深的感動。但,她還口是心非對我喊道:“我不要,你走,你給我走,我跟你沒有關系!”
面對慕詩涵的排斥,我無動于衷,我繼續盯着她,語氣平穩道:“詩涵,我知道。你是迫于彭家的威脅,才答應這場婚事的,我也知道,這根本不是你想要的幸福,你沒必要委曲求全,在以前,我能幫你,現在,我依然能幫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聲音十分沉穩,我的語氣從容淡定,仿佛,我就是神,隻要我願意,什麽事情我都能擺平。
慕詩涵聽了我的話。都不由的愣了,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她愣愣的看着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可見,她還是被我打動了,她沒有再強硬的堅持了。
這時候,彭家人終于忍不住了,隻因爲,我剛才的話,抹黑了彭家,或者說,在彭家人眼裏,我是刻意抹黑他們,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彭先真站了起來,怒聲對我喝道:“吳賴,你未免太放肆了,真以爲有蘇家保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上一次,我沒有跟你算賬,主要是當時沒有證據證明你有邪功,我也不想讓人以爲我彭家是沒得到第一名才針對你的,可現在到好,你竟然騎到我彭家的頭上來了,管我們的私事,你是不是以爲我彭家好欺負?”
果然,彭先真第一個就拿上次比武大會的事說事,他們彭家安排這一場鴻門宴,就是爲了讓我處在無理的一方,他們好名正言順的收拾我。他知道,彭家上一次吃虧在一個理字上,現在他反過來,抓住了一個理字,就對我窮追猛打。由彭先真起頭,其他人也立即争相開口,指責我,罵我,說我爲非作歹,肆意妄爲。
而曾彥,更是直接沖着現場的幾個安保人員大吼道:“你們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快把吳賴這個歹徒拿下!”
能來參加這次訂婚宴的賓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必定都是有貼身保镖的,隻不過,他們的保镖不允許到這宴會廳,這裏自有特定的安保人員,專門負責維持秩序,而,這内場的安保,比起守在酒店外的安保,顯然要高級很多,他們一看就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随着曾彥的一聲令下,幾個安保立刻猶如猛虎一般沖上了舞台,他們的動作極其迅速,他們的氣勢非常兇猛,一靠近我,他們二話不說就朝我出擊。
我來不及多想,也沒時間辯駁,在他們帶着淩厲之勢攻向我之瞬,我完全是條件反射的出手抵擋,并且,我絲毫沒有客氣,我直接轟出了我的氣勢,以最快的速度,将這些訓練有素的安保給打倒了。
雖然說,這些安保都是身手非凡的高手,但,他們和我一比,差距還是非常之大,幾乎是三兩分鍾,我就解決了全部的安保人員,他們無一例外,全被我打下了舞台,有的甚至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而我,卻還跟沒事人一樣,穩穩的立于舞台之上,傲然挺立。
一旁的主持人看到這一幕,吓的直接主動滾下了舞台,台下的賓客,也是被我驚的目瞪口呆,當然,他們不是被我的武力給驚住了,而是被我的行爲驚到了,我竟然敢在這個地方這個場合動手,這過激的行爲,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但,以彭先真爲首的彭家人。倒是沒有現出任何驚奇之色,這一切似乎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特别是彭先真,他在這一刻甚至還露出了興奮的笑意,突然間,他竟鼓起掌來,邊鼓掌還邊道:“不錯,英雄出少年,這麽狂的人,我彭先真還是第一次見,竟然有人敢大鬧我彭家的訂婚禮,還敢出手打人,厲害,厲害呀!”
彭先真完全是笑着說完這一番話的,但。他的語氣裏,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并且,他的話裏,隐隐之中還摻雜了彭先真的怒火,在場的人也都聽的出來,彭先真,怒了。
立刻,還有點嘈雜的宴會廳,安靜了下來,場中的人,都自覺的止住了聲音,沒人敢再開口說話,就連慕詩涵,都徹底吓住了。之前,她還被我一時給感染了,她好像有些想依靠我了,可現在,被彭先真這麽一說,慕詩涵頓時就害怕了,她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顫顫巍巍的對我道:“吳賴,你快走,趕緊離開,不要管我!”
慕詩涵的語氣,非常焦急,她好像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害怕我出事,隻想我趕快逃離這裏。
不過,我卻一點不驚慌,或者說,這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沒必要慌張,不管彭家給我挖的坑有多深,我都要保持鎮定,盡我所能的完成此行的目的。所以,我依舊坦然的對慕詩涵道:“别擔心,他們奈何不了我的,要走,我也要帶你一起走,我不允許你嫁給一個廢物,他配不上你!”
我的話,十分霸氣,我的語氣。不容置疑,在我的身上,仿佛生出了一股英雄氣概。
慕詩涵怔怔的看着我,她的眼裏,還殘留着一些氤氲的淚,她的神色當中,盡是擔憂,她微蹙這沒,對我喃喃道:“不可能,你鬥不過他們的,鬥不過的!”
慕詩涵的擔憂并沒有錯,彭家勢大通天,就我這單槍匹馬的,怎麽可能和他們鬥,就算是現場的人,都不乏有很多高手,我看的出來,彭家團隊中存在許多的隐秘高手,但,我依舊是一點不怕,我的胸腔,隻有豪情,我的體内,有熱血在燃燒,我紅着眼,掃視了一下在場的衆多僞君子,然後,我再深情的看着慕詩涵,鄭重道:“你不用擔心我,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曾俊傑訂婚,你是不是不喜歡他,這場訂婚你是不是不情願的?”
問這話的時候,我的表情,異常的嚴肅,我的雙眼,更是炯炯有神,眼神中,有一種無形的堅定與豪邁,我的通身,散發着無與倫比的男子氣概。這強大的氣概,将慕詩涵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讓她獲得了無形的安全感,她仿佛真的尋到了支撐,她柔弱的身子,終于想有一個依靠,她不再強撐,她開始現出了内心柔軟的一面,在我的強烈安全感中,她說出了實話,她十分認真的跟我說了一個字:“嗯。”
得到慕詩涵肯定的答複,我體内湧動的熱血,不禁變得更加澎湃了,我的豪情,徹底噴發而出,我再也沒有顧及了,直接恰了慕詩涵的玉手,大氣磅礴道:“那好,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