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來的太突然,但此刻的我,已然反應過來,這些來勢洶洶的警察,就是來抓我的,而,他們抓我的原因,必然跟周六的那場大戰有關,跟我廢了白清羽與杜鵬飛有關。
在我明白這一切的同時,我身邊的衆兄弟也醒悟了過來,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當威嚴隊長的手铐正要套住我的一瞬,我身邊的幾個兄弟竟然毫不猶豫的沖向前,護住我,對着拿手铐的威嚴隊長激憤道:“爲什麽要帶走許燦,他犯了什麽罪?”
他們的舉動v實出乎了我的意料,面對如此威嚴的持械警察,他們竟然還敢維護我,這是需要怎樣的勇氣。
就連正要拷我的威嚴隊長,都不禁征了一下,不過,他也僅僅是愣了一下,很快,他便露出了嚴肅之色,對着我那些兄弟厲聲喝道:“閉嘴,再胡鬧,連你們一起抓了。”
威嚴隊長的聲音異常響亮,又極具震撼性,他一喝令,那些圍住我的警察立馬往前靠了一步,露出了極其兇悍之勢。
場面,一下子變得相當緊張,警察與學生對峙,這種情景,是何等的震撼,學校裏很多學生都不禁被吸引了過來,圍在四周看的人群越來越多,頃刻間就快要人滿爲患了。
如今,我和我的玄武幫,在這所學校的風頭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強勁,知名度更是如日中天,然而,我們剛剛取得了這樣的輝煌,就有警察闖入校園直沖我而來,這讓圍觀的學生不由的爲我捏了把汗。
有人忍不住嘀咕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一定和前天的那場大戰有關,畢竟。那天的大戰場面實在太大了。”
立刻,又有一道不同的聲音響起:“不一定吧,那一場大戰,參與的人那麽多,而現在,警察好像隻是來抓許燦一個人的,這肯定就跟白清羽杜鵬飛被廢有關,我聽說,白清羽的背景好像很強大,杜鵬飛的也不弱。”
這道聲音一發出,圍觀的很多人都似乎恍然了。一時間,很多人都忍不住爲我惋惜,有個人忍不住開聲感慨道:“可惜了許燦這麽厲害的一個人,他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麽吧,白清羽和杜鵬飛被廢,也是他們逼許燦做出來的,他們一心要殺死許燦,許燦卻隻是廢了他們,這還算許燦仁慈了。”
他的感慨剛落下,他身旁的人立馬就對他噓了一聲,道:“小聲一點,這麽多警察在這呢,你不怕自找死啊,看看這場面,肯定是背後有大人物指示的,就算許燦家有點錢,估計這一回也難逃一劫了。唉!”
衆人你一言,我一言,言語雖然窸窸窣窣,但,有零星的話,傳播了開來,而這些話,很快就浸染了周圍的人,他們爲我擔憂,爲我惋惜,我這顆新崛起的璀璨之星,就要這樣隕落了,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遺憾。
議論聲越來越繁雜,場面造成的轟動越來越大,學校的保安過來了,但,他們在外圍駐足觀看着,不敢上前,一些學校的老師和領導,聞訊而來了,他們也在一旁指指點點着。就連我在意的校園女神,夏筱筱也走了過來。
外圍如此熱鬧,我們場中警察和學生對峙的氛圍,卻是這樣緊張靜谧。
我們玄武幫,如今是學校的第一大幫,一統全校,但,我的這些兄弟,終究不過是學生,在警察面前,自然要矮了一頭,誰也不敢強行硬來。
短暫的沉寂過後,威嚴隊長就要再度拷我,但,讓我再次意外的是,這個時候,周新竟突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對着威嚴隊長铿锵道:“抓就抓吧,反正我們又沒有犯罪,有本事,你就把我們全部給抓了!”
周新這話說的大義凜然,就好像真的是問心無愧一樣,實際上,他大嚷嚷的聲音,不過是做給警方看的,而,我的其他兄弟們,頓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他們中,不斷地有人伸出自己的雙手道:“抓吧,把我們一起抓走吧!等這事鬧大了,我看你們警察和學校怎麽向社會交代。”
還有人道:“對,我們都不過是學生,就算是你們要抓捕許燦,勞煩拿出逮捕令來。”
誰也沒有想到,玄武幫的這些成員,居然會一呼百應,爲了維護我,表現的這麽不要命。眼前。這些警察的數量雖然挺多,但,卻沒有我這邊的玄武幫兄弟多,即便他們全副武裝有備而來,可真要有這麽多的學生跟着起哄,他們一時間還真不敢動手。
這一幕,鬧的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一直拿着手铐卻始終沒有拷上我的威嚴隊長,這會兒臉都變得鐵青了,他迅速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拘捕令,随即豎直立在我們面前。十分冷肅道:“看清楚,拘捕令,我不管你們出于什麽意圖維護許燦,現在,我明确的告訴你們,許燦犯了罪,是要被判刑的,倘若你們再敢争執,小心連坐。”
見到這一紙命令,我的兄弟們,不禁全部愣住了。他們再鬧,也不過是看對方來勢洶洶,故意針對我,他們不想要看着我被抓走,但,現在對方有明确的命令,他們還真不好阻擾了,連圍觀的人,都有些呆滞了,有人低聲道:“這回,許燦,真的要完了。”
至此,事态已然成定局,威嚴隊長見我身邊的人都被他震住了,他順勢将手铐,拷在了我的雙手上,接着,壓住我的胳膊,就要往警車的方向走去。
我的幾個兄弟,本能的還想要阻止,不過,我用眼神制止了他們。
自警察出現開始,我就已經知道,白清羽的背景出動了,我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過這一劫,所以,由頭到尾,我都沒有開聲,也沒有任何動作,隻在最後的這一刻,用眼神制止那幾個準備爲我豁出去的兄弟。随後,我流轉目光,掃了眼全場。
我的兄弟們,面上多是擔憂的神情,圍觀的人,神情則是有些麻木,有些惋惜,而,我最在意的女人,夏筱筱,此刻雙眉也難得的蹙了起來,隻不過,我仍舊猜不透她的心思。
當我掃完全場之瞬,我整個人。已然被帶上了警車,離開了學校。
一場慶功宴,還沒開始,就淪爲了悲劇,鐵叔和英叔昨晚對我說的話,終究是驗證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是我自己所做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我既然想要接近夏筱筱,就必須要有那些選擇。到現在,我也不後悔自己廢了杜鵬飛與白清羽,該來的,終究是要來。我的内心,有些複雜,但,我的面上,卻有些憂思,未知的前路,我将會是怎麽樣的結果?
一切,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恍恍惚惚之中,我都有點迷糊自己在警車上呆多久了,終于,車子停了下來。
一入警局,我就被帶進了審訊室,他們讓我坐了下來,并把我的手反铐在了椅子上。
在這個暗黑的審訊室,審訊我的警察一共有四個,其中一個,正是在學校逮捕我的那個威嚴隊長,他的雙眼,在這昏暗燈光下散發着陰冷的光。當我的目光不經意對視到他雙眼的那一瞬,他忽然眼一寒,腳步極速邁開,直沖我而來,沖到我面前,一擡腳,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胸膛之上。
頓時間,我連人帶椅,全部翻到在了地上。
他這審訊,不開口詢問,直接就用腳行動,這一腳的力道還很大,縱然我的身體結實,也不免感覺到了胸悶。我輕咳了一聲,随即對他們沉聲道:“你們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吧?”
我話音一落,威嚴隊長的身形又猛然沖刺了過來,一腳踩在我的胸口上,對着我,居高臨下道:“跟我們講規矩?從你進入這個房間開始,我們就是規矩!”
說完,他腳下的力道使勁的用力,踩的我胸口越發悶的難受,我緊憋着一口氣,冷聲沖他道:“是白清羽的父親,指使你們抓我的吧?”
聽到我這話,威嚴隊長的腳不由的更加用力了,差點沒整個人踩在我身上揉捏。
好一會兒,他才挪開了腳,對着另一個粗眉毛警察使了個眼色。
粗眉毛警察立馬拿出一本審訊錄,站在我前面,對我念道:“許燦,你聚衆鬧事,蓄意傷人、謀殺,行爲包含、涉及到黑社會性質,犯了尋釁滋事罪、故意傷害罪、聚衆鬥毆罪。你可認罪?”
蓄意謀殺,聽到這個詞,我心裏不禁冷笑了一下,看來,有後台就是牛,想給你定什麽罪就給你定什麽罪,不過,他們樂意定,我卻不可能承認,我隻是冷眼看了下那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粗眉毛警察,懶得吭聲。
但,這個時候,我身旁的威嚴隊長忽然又對着我狠踹了兩腳,随即,他才對其他警察嚴厲道:“聽說這小子脾氣硬的很,不給他點甜頭,他不會認罪,别浪費時間了,直接動刑!”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充滿了威嚴,同時,也是那麽的霸道無理。他身爲警察,私自動刑,已經是知法犯法,我的憤怒,瞬間就湧了上來,但,眼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根本做不了什麽,甚至,我被拷在椅子上,倒下去之後,就沒被扶起來,身體保持着難堪的姿勢,連用力都不好用。
也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幾個警察,都圍攏在了我的身邊,一名警察将一本書放在我的胸口上,直接就用錘子在書上面錘打了起來。
錘子一下下的落下,我感覺我的心髒跳動。都一顫一顫的,那種疼痛、胸悶的感覺,别提有多難受了,但,我又那麽清楚,這裏已然成了人間地獄,我跟他們不可能将什麽公平,講什麽法律,更不可能對他們求饒,我能做的,唯有咬牙承受。
這些人,看我如此硬氣,立刻,那個威嚴隊長又對粗眉毛使了個眼色,粗眉毛立馬在我的面頰上,覆蓋了一張濕巾,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接着,就有水流,從上面倒下來。
頓時間,我直感覺窒息,根本呼吸不了,本來就痛苦發悶的胸腔,變的更加難受了。
我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的晃動了起來,但,他們有人将我給控制的死死的,我一晃動,就要挨更大力度的打,饒是我身體硬朗,抗打擊能力強悍,但此刻被人控制住了命門,我也是無奈。根本做不了什麽多餘的動作。
我心裏知道,這些警察,用這種方式對我動私刑,就是不想露出我身體上傷痕的破綻,而,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認罪。
然而,現在對我來說,認不認罪可能都一樣了,我的身體已然不受自己控制了,軟綿綿的。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根本就沒法喘氣,我好像,徹底的虛脫了。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一瞬,他們突然不再捶打我了,捂住我嘴巴和鼻子的濕巾,也松開了。
但這時,我的大腦,因爲缺氧,都變得有些模糊了,我的意識都好像不受自己支配了,整個人還是很難受。
恍惚之中,我聽到了威嚴隊長冰冷的聲音:“媽的,撐的時間還真夠久的,快點,幫他簽字,給他畫手印。”
他一聲令下,我馬上感覺有人拿起我的手,幫我寫字,又拿起我的手,點紅印,這些,都不由我控制,我也無力反抗。
迷糊中,我的身體又被人狠狠踢了一下,随後,陰冷的空中再次爆出了威嚴隊長冷肅的聲音:“既然他認罪了,也不用送拘留室了,直接遞交到監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