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每個人,都好像被吳賴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震懾了,大夥兒紛紛停止了戰鬥,特别是飛豹堂和龍虎堂的人,聽了吳賴的話,更是一臉莫名,四下張望,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是,徐楠,真的不見了,她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似乎,全場誰也沒有見到她,誰都不知道她怎麽不見的,一個死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影了。這怎能不讓大家震驚。
坐在地上的蘇雪靜,同樣是驚奇無比,她剛才,和大家一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吳賴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徐楠,後來,戰場越來越紛亂。她就更沒見到徐楠了,可誰知,徐楠就這樣沒了,蘇雪靜都感覺見了鬼一樣,太過驚奇,她可不相信徐楠還能自己走動,那她又是怎麽離開的?
偌大的現場,所有人都仿佛被點穴了,大家都被徐楠的事,給徹底的震驚了。
而場中的吳賴,吼完一嗓子,他的氣勢陡然間再次飙升,這一次,他的氣勢簡直達到了頂峰,前所未有的強大,不管是誰,見到了都駭然,一個被傷的體無完膚的人,還能爆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勢,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無論是哪一方的人,見了魔鬼般的吳賴,都内心慌亂。
不過,吳賴沒有注視任何人,他隻是把那異常駭人的目光,直射王森,随即,他邁着超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王森走了過去,邊走,他邊嘶聲低吼道:“告訴我,徐楠去哪了?”
在吳賴的意識裏,王森就是主使一切的罪魁禍首。徐楠一出事,吳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森。
此時的王森,身體才剛從麻木中蘇醒,他哪裏會知道徐楠在哪,要是放在以前,王森還有反駁吳賴的勇氣,可是,他現在,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吳賴的恐怖,這個瘋子。就是一個怪物,一個用常人思維無法想象的怪物,王森差點死在他手上,此刻又被他當成了獵物,王森怎麽敢亂來,甚至,他見到吳賴逼近,内心都極度恐慌了,他趕緊解釋道:“我不知道,我沒看見!”
這是王森的大實話,但在吳賴聽來,卻是狡辯,一下間,吳賴的怒火越發旺盛了,他突然加快步伐,閃電般的沖到了王森面前,毫不猶豫的就對着王森一腳掃出。
頓時,王森就飛倒在地。
全場,又一次被狠狠的震驚了,畢竟,王森可是洪幫大堂口龍虎堂的堂主,現在竟然跟一個廢物一般,在吳賴面前,毫無反手之力,又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隻有被蹂躏的命,隻是這麽一眨眼之間,他就被吳賴打倒在地。
怒火燃燒的吳賴,在打倒王森後,又把目光看向了曹豹,冷聲問道:“徐楠在哪?”
被吳賴這麽一盯視,堂堂曹豹,都不由的滲出了冷汗,這個怪物,确實太讓人膽寒了,面對兄弟會的人殺出,曹豹都不怕,甚至還滿腔怒火的讨伐陳慶東,但是,怪物吳賴,卻不得不讓曹豹心底發寒,他頓了許久,才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也沒看見!”
說話之際,曹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結巴了,想他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老油條,如今,卻因爲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給吓着了,這真是恥辱,但又是事實。
隻是,這個事實,在吳賴聽來。依舊是狡辯,他聽完曹豹的回答,立馬又飛奔着向曹豹出擊而去,速度依舊是瘋狂。
曹豹雖然沒受什麽重傷,但因與陳慶東的一番打鬥,整個人也處于疲憊狀态,他哪裏經得住吳賴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沒過兩招,曹豹整個人也被吳賴打飛了。
吳賴的瘋狂表現,已經讓現場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就連兄弟會的會長陳慶東,都呆愣了,他甚至内心還有點慶幸,慶幸林朵朵攔住了自己,沒有讓他自尋死路的去找吳賴麻煩,先前的時候,陳慶東還以爲吳賴受了這麽重的傷,已經是處在垂死邊緣了,自己隻要輕松一捏,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但是,陳慶東怎麽可能想的到,這個變态瘋子,到這種境地了,竟還能發出如此強悍的力量,簡直不敢想象啊。
在陳慶東錯愕之際,血腥的空氣中,又爆發出了吳賴癫狂的吼聲:“徐楠在哪兒?”
這話,十分的猛烈,似乎是對着在場所有人質問的,隻不過,寂靜的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吳賴,似乎全場的人,都不知道徐楠是怎麽消失的,畢竟,剛才大家都參與戰鬥中,誰會關心一個躺在地上的死屍呢,況且,倒地的人有那麽多,徐楠被淹沒在哪兒,誰搞的清楚。
偌大的草坪地,就這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沒人回答吳賴,以至于,吳賴心中的怒火燃燒的越來越旺,越來越兇猛,他根本無法忍受徐楠不見的事實,他又無法尋到徐楠的蹤迹,憋憤的他,轟然間就瘋了,他發瘋似的,朝着身邊的一個血煞組成員猛烈出擊,打倒一個,他又去打下一個,一個接一個。
頃刻間,吳賴就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中,他的雙眼通紅,氣勢懾人,出手狠辣,完全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這樣的一個惡魔,讓洪幫的人不由的感到害怕,不過,這時的陳慶東,卻感到欣喜,畢竟,洪幫的兩個堂口的堂主,都受了重創,他們的手下,也都誠惶誠恐,可以說,這一刻,是他滅了飛豹堂和龍虎堂的最佳時刻,即使今天殺不了吳賴,但能滅了這兩個堂口,也算解了他陳慶東的心頭之恨。
于是,當下,陳慶東便振奮的下令道:“兄弟們,殺啊,把他們全部給滅了!”
兄弟會的人也知道,今天是一舉鏟除飛豹堂和龍虎堂的最佳時機,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們的内心,無比的澎湃,帶着這一份激情,他們一鼓作氣,提刀就猛然向洪幫之人砍殺而去。
場面。再一次變的火爆了起來,鮮血滿天飛,喊聲更震天,這一次,兄弟會和林朵朵的人越打越猛,而飛豹堂和龍虎堂的人,越打越弱,他們的心态士氣本就不好,再加上狂魔吳賴的瘋狂進攻,讓他們更喪失了戰鬥的勇氣,有些人甚至都臨陣退縮了,戰況,明顯的成了一邊倒之勢。
隻是,紛亂戰場中的林朵朵,卻沒有因爲形勢一邊倒而有任何興奮之意,她内心裏有的,隻是擔心,擔心吳賴。
林朵朵很清楚吳賴傷的有多重,這種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接受緊急治療,好好休息,可是。此刻的吳賴,卻還在拼命,還在消耗僅有的能量,這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心急的林朵朵,也顧不了許多了,趕緊跑到吳賴身邊,勸阻他道:“吳賴,别打了,趕緊走吧!”
但,吳賴壓根不聽,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完全的停不下來。
林朵朵急的眼都有點紅了,她扯開嗓子,沖破喧嚣,再次對吳賴大聲吼道:“吳賴,你瘋了嗎?再這麽打下去有什麽意思,你就算殺光了所有人,也找不回徐楠啊,再怎麽樣,徐楠也不會飛了,你隻要全身而退,還愁找不到她嗎?”
林朵朵的話,很有道理,可是,發狂中的吳賴,哪裏還聽得進道理,他完全殺紅了眼,拼了命的宰殺敵人,而,僅存在他腦海裏的最後一絲理智,就是殺死王森,替徐楠報仇。
所以,吳賴在殺出了一條血路之後。直奔躺在地上的王森,他的殺氣翻滾兇猛,腳步沉重卻有力,整個人狂暴無比。
受着重傷的王森,好不容易得以喘息的機會,又見到吳賴殺過來,他的心都焦了,真的無奈至極,又恐慌至極,這一天,對王森來說,簡直是噩夢的一天,心情起伏實在太大,太大。
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利用徐楠,逼出吳賴的原形,再把吳賴帶走,這一切,他都勢在必得,雖然中間經曆了幾個小波折,可王森依然很有信心帶走吳賴。立下大功,可精明的王森,怎麽能夠預料到,徐楠會自殺,而吳賴又會如此發狂,狂到了變态的境界,以至于運籌幄的王森,都丢失了分寸,還徹底的栽在了吳賴手上。
眼下這一刻,情況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自己的龍虎堂和曹豹的飛豹堂。都淪爲了被屠戮的命,更甚者,自己英明一世,卻要命喪于此,這真的讓王森太不甘,可又這樣的無可奈何。
心灰意冷的王森,臨死之際,心中一陣悲涼,他情不自禁的就轉首,看向了他多年的老朋友,亦或者說,多年的死對頭,曹豹。
此刻的曹豹,情況也比王森好不了多少,他剛被吳賴重傷,人都沒緩和過來,就遭遇了陳慶東的襲擊。陳慶東實力本就在曹豹之上,現在又趁曹豹重傷之際來個偷襲,曹豹哪裏還有回旋的餘地,瞬間就被陳慶東打的爬不起來了。
躺在地上的曹豹,忍着全身的痛,對着正虎視眈眈的陳慶東,憤憤不滿道:“陳慶東,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要是殺了我,你們整個兄弟會都會被洪幫給颠覆的!”
曹豹清楚,自己的飛豹堂已經沒法翻身了,他隻能搬出洪幫來壓陳慶東,再怎麽說,兄弟會都是在省城混的,要是真惹怒了洪幫,那必将面臨覆滅的命運。
隻不過,陳慶東哪裏會在乎曹豹的恐吓,他之所以願意做血蝴蝶的傀儡,就是希望得到庇護,這樣的話,他就不用擔心洪幫的勢力了,因而,曹豹的話壓根吓不到他,他隻是邪惡的舔了舔舌頭,随即對着曹豹,惡狠狠道:“草包,我早跟你說過,我會親手手刃你。在你派人暗殺我堂弟開始,你就應該做好死的準備,今天,我就明白的告訴你,你,以及你的飛豹堂,都将從地球上消失,你就安心去死吧!”
說罷,陳慶東沒有二話,直接揮起了手中的刀,朝着曹豹劈了下去。
瀕臨死亡的曹豹。已經絕望到了極點,他不怕死,但今天,确實死的太憋屈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死在陳慶東手上,這對曹豹來說,打擊實在太大,隻是,曹豹就算再有不甘。他也清楚的知道,今天,他和他的飛豹堂,是在劫難逃了。
曹豹也是一條漢子,不至于去求饒,面對死亡,他也情不自禁的偏過頭,看向了王森。
這一瞬的王森,正被吳賴掐着脖子,整個人都被撐了起來,他漲紅着臉,在死亡邊緣徘徊。
看到這一幕,曹豹心裏的悲涼越甚,甚至覺得有點滑稽,他和王森,鬥了一輩子,最終都沒分出個勝負,卻可笑的要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了,這是曹豹怎麽都沒想到的結局,但,至少,黃泉下有個老朋友做伴,曹豹也算死而無憾了。
想到這,曹豹幹脆伸長脖子,直面死亡。
然而,就在王森與曹豹這對難兄難弟要見閻王的刹那間,彌漫着血腥味的戰場,冷不丁的爆出了一句驚人的吼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