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豹堂所有的人,仿佛都受到了堂主曹豹的情緒影響,整個别墅區域,沒有了往日的熱鬧,顯得非常的冷清。
今晚的曹豹,沒有心思去蘇雪靜的身上折騰他那杆老槍,而是安靜的坐在主别墅的書房内,仍然沉思着。
曾幾何時,瘋子不過是曹豹利用的一個工具,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瘋子的狀況,甚至,因爲瘋子的性情有點不受掌控,又打傷了他的兒子曹政,他還心生出要殺掉瘋子的想法。隻是礙于自己的計劃,所以沒有急着動手。但,曹豹沒有想到,瘋子一死,對他的打擊竟然是如此之大,他不僅沒有高興,反而無比的郁悶。
最主要的,曹豹把明天和龍虎堂約定的比武的籌碼放在了瘋子身上,他一直期待,瘋子能夠打敗對方的血煞組長,爲自己争取到競争洪幫副幫主的強大機會,可突然間,瘋子就這樣死了,曹豹發現,不僅自己的這個計劃落空了,他還壓根想不出填補瘋子所存在的這個缺口。
沉吟了許久,曹豹終于打破了沉寂,叫喚了一聲:“來人!”
當下,便有兩名訓練有素的飛豹堂打手,推開了房門。
曹豹冷着聲對他們吩咐道:“去請副堂主過來一趟。”
兩個打手領命,立即告退出門,去通知副堂主曹鷹。
不消一會兒,曹鷹來到了曹豹的書房中。
曹豹顯然是醞釀已久了,待書房的門關上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就對曹鷹開口道:“對于明天的比武,你怎麽看?”
其實,曹鷹已經猜到了自己大哥叫自己來是爲何事,眼下,曹豹直接問了出來,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的無奈。雖說,飛豹堂内的紫階,有幾個頂級高手。若是面對龍虎堂血煞的一般高手還行,但,若是和血煞組的組長田坤相比,那就有點懸了。
輕歎了口氣,曹鷹終于無可奈何的開聲道:“大哥,說句實話,我們這邊的勝算不大,要不就我上場吧,畢竟...”
曹鷹的話還沒有說完,曹豹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曹豹凝起了眉,有些語重心長道:“你以前受的傷太過重大,到現在都沒痊愈,怎麽能和完好的田坤一較高下,丢了性命怎麽辦,這個想法,你還是打消了吧!”
對于此,曹鷹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倘若他的傷勢已經痊愈,哪怕沒有瘋子,他們也不會這麽被動。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大哥也不會讓自己去送死,于是,曹鷹尋思了會兒,又開口道:“那不如,我們直接去找到王森,與他重新制定下當初約定的規則?”
聞言,曹豹輕輕搖了搖頭,眉宇間的無奈更加深刻,他沉着聲道:“我和王森相識多年,他是什麽脾性,我是最清楚的,想要讓他臨時改變規則,這根本沒有一絲可能。”
話說到這裏,曹豹都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怎麽就腦抽了,同意和王森定下這麽一條約定,如果是其他,或許都不會像現在這麽被動。
看到大哥的頹然,曹鷹心裏的無奈也更甚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大哥爲什麽如此在意這事,因爲這事實在是太重要,隻要明天的比武,自己這一方取得勝利,那就能赢得王森的支持,要是輸了,他們這邊,反而要去支持王森,不管是哪一方,有了另一方的支持,都有極大的希望,一舉問鼎洪幫副幫主之位,而現在看來,王森的勝算要大多了。
想是這麽想,隻不過,曹鷹卻沒有這麽說出來,而是盡量鎮定道:“大哥,你也不要多慮了,不到最後一步,很多事,都是說不定的。現在,我就去挑選我們堂下紫階的最強者。”
雖說,曹豹對曹鷹的做法,有點不敢苟同,畢竟,紫階裏面,真要是有能夠和血煞組組長比肩的高手,他們早就挖掘出來了,也不用将希望寄托在瘋子身上,更不用說如此的無計可施了。但,此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曹豹隻得點了點頭。
曹鷹領意,立馬告别了曹豹。
一到外面,他便快速的召集手下的人。讓他們去傳喚紫階高手來見自己。
而,就在曹豹與曹鷹兩兄弟對明天比武一事,感到無計可施,甚至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時候,飛豹堂下面的好些個場子,卻正面臨着一場生死存亡的考驗。
這一夜,兄弟會的人,幾乎是傾巢出動,由會長陳慶東親自率領,同時分成數個隊伍,目标直指飛豹堂的地盤。
而此時。陳慶東所在的位置,便是上一次,兄弟會人偷襲飛豹堂的地方,市區的金鑽酒吧。
上一次,兄弟會的人眼看就要得手了,最後卻被瘋子攪了局,甚至讓兄弟會的精英,都潰敗而逃,有的人,到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
現在,瘋子已死,陳慶東選擇在金鑽酒吧開刀,爲的就是要告訴他手下的兄弟們,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至于其他的兄弟會隊伍,攻打飛豹堂的場子,則完完全全,是陳慶東對于陳長風之死的複仇。
單單殺死瘋子,不足以解恨,陳慶東要讓整個飛豹堂,都付出慘重的代價。
看了眼時間,感覺差不多了。陳慶東,大手一揮,便帶領着他的大隊伍,直直的向着金鑽酒吧的大門走去,沒有半點的遮掩。
他們的士氣非常之高,令一些本來還想要去金鑽酒吧消費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滞住了腳步。
這個點,正是金鑽酒吧生意最火爆的時候,陳慶東率領的人馬,徑直走到了酒吧的大門前,沖散了身處在酒吧門前的人流。
随後,他們毫無顧忌地擡起手中的武器,砸碎了酒吧的大門。
嘩啦一下,金鑽酒吧的鋼化玻璃大門,被敲打成了粉碎,門内的兩個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被大踏步而來的敵人給擡起來,狠狠地抛出了門外。
或許是因爲,金鑽酒吧内生意太過于熱鬧,人聲鼎沸,音樂嘈雜,燈光炫目,又或許,是曾經兄弟會被殺的慘不忍睹,金鑽酒吧的打手們,不覺得有人再敢到這裏撒野,在這一瞬,酒吧場内的人,居然沒有留意到大門口的動靜。
直到有一道身影,擠過擁擠的人群,轟然蹿上了舞台屏幕下的dj跟前,關掉了音樂,場下的人,才終于反應過來。
音樂一停,台下扭動着身體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動作,甚至,有不少的人,已經破口大罵了起來:
“dj怎麽搞的,會不會來事?”
“他媽的,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玩耍了?dj音樂走起,趕緊的。”
“草,誰啊?”
這些人,都下意識的向着dj所在的方位看去,這一看,他們立即都驚愕住了,因爲,dj已經被人給狠狠地踹到了一旁,現在身處那個位置的,是一名氣勢兇猛的判衣男子,這人,正是兄弟會的會長,陳慶東。
面對台下的衆多目光,陳慶東氣勢凜然。拿過話筒,大聲喝了句:“現在開始,血洗金鑽酒吧,無關人等,滾!”
陳慶東的聲音,從音響裏面傳播出來,頓時間,蓋住了下面各種紛雜的議論聲,整個酒吧内,刷的一下靜了下來,但。片刻的安靜之後,場内的這些人,不僅沒有感到害怕,沒有人退場,甚至,轉瞬間,就爆發出了更爲強烈的噓聲,有人覺得陳慶東在裝逼,有人大罵陳慶東以爲自己是誰。
不過,這金鑽酒吧内看場子的打手們,卻不是這麽認爲。他們立馬都保持了十二萬分的警惕,有人要上去拿住陳慶東,而有的人,則是留意到了門口殺氣騰騰的兄弟會隊伍。
對于那些不識擡舉的客人,陳慶東隻是冷笑了下,而,對于走上來要挾持住自己的打手,他直接揚起了自己手中的刀,無比狠辣的對其砍殺了起來。
與此同時,酒吧内大門口處的打鬥,也已經展開了。
戰鬥一開始。就是如此的激烈,雙方,完全是拼了命一般。
當凄厲的慘叫聲傳來,當鮮血揮灑出來,酒吧内那些客人,才瞬間明白了一切,有的人看呆了,有的人忍不住大聲尖叫,有的人則慌不擇亂的向後門逃跑而去。
場面,頓時變得混亂不堪,前門是無路可走了。這些人隻能從後門逃走,但,如此多的人,又哪裏能輕易撤退而去,當下,便有人栽倒在地上,被踩壓的不成樣子。
厮殺,越來越猛烈,隻不過,這一次,金鑽酒吧的打手們。卻沒有上回那麽幸運,現在,他們這裏沒有瘋子那樣的援手,而對方,更是兄弟會的最精銳人士,并且數量非常之多。一開始,酒吧打手們還能積極的頑抗着,然,他們中有人認出來了,那上台說話的人就是兄弟會的會長,頓時間,他們的氣勢就低落了許多。
反觀兄弟會那邊,不僅人多,實力強,而且,氣勢也非常的磅礴。
沒過多久的時間,金鑽酒吧内飛豹堂的人,便被殺的潰不成軍,無奈,他們隻得選擇了投降,這不是打鬥,而是單方面的屠殺。兄弟會的人,實在是太強太強。
這金鑽酒吧的狀況,不過是飛豹堂下被襲擊的場子之一,在同一時間,飛豹堂下的許多場子,尤其是市區範圍内的場子,都受到了兄弟會的打擊,其中有些場子爆發的反抗能力強悍,有的場子,就如同這金鑽酒吧一樣,被殺的很凄慘。
但,不論是哪一個場子,兄弟會,都将是最後的赢家。
就在這些場子的勝負快要塵埃落定之際,他們被兄弟會攻打的消息,才傳到了飛豹堂的情報總管,也就是副堂主曹鷹的耳中。
此刻的曹鷹,正在爲明天的比武,挑選最強勁的紫階高手,但,突如其來的這個消息,讓曹鷹頓時就驚住了。
不是這消息傳遞來的慢。而是兄弟會的打擊,實在是太快太猛。
一時間,曹鷹竟處在驚愕中無法回神,本來,瘋子被兄弟會給殺了,就讓他們飛豹堂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搞得他到現在還爲明天的比武忙碌,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沒有善罷甘休,竟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又橫掃他們市區的場子,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許久過後,曹鷹才猛然回神,他的眼裏,頓時現出了焦急之色,當下,他便率領眼前的幾個紫階高手,找到了飛豹堂的堂主曹豹!
一見到曹豹,曹鷹立馬緊急彙報道:“大哥,手下的兄弟來報,我們飛豹堂在市區的多家場子,遭到了兄弟會的侵襲,目前,情況很不好,兄弟會由他們的會長陳慶東親自帶隊,幾乎傾巢出動。”
任憑曹豹有着強大的心理素質,但,前面瘋子死了,等于是一個雷霹向了他,眼下兄弟會又在關鍵時刻掃他的場子,又是一個大雷劈中了他,他曹豹,就是再想淡然,也淡然不了了,一瞬間,他的眼裏就冒出了萬丈怒火,他的手掌,帶着他全部的憤怒,轟然拍向了他身下坐着的椅子。
伴随椅子碎裂的,是曹豹沖天的憤怒之聲:“兄弟會,欺人太甚!”
京城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勞斯萊斯轎車,正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朝省城飛馳而去。
車的後座上▲着一個衣着華貴,面容無比清純脫俗的女人,這個女人,赫然是當初從省城被白胡子帶走的,慕詩涵。
此刻的慕詩涵,一雙秀眼中,閃爍的是相當焦急之色,眼神顧盼流飛,對着前面的司機問道:“還有多久的時間?”
坐在前排面容堅毅的司機,看了眼儀表盤上,時速已經飙升至200km的顯示屏。随即沉聲回應了句:“就快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