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跟着慕媽媽,主要就是爲了保護她,現在危險來了,我怎麽可能逃跑。
我要跑,這些人是絕對追不上我的,但慕媽媽年紀大了,肯定跑不動,我沒法拉着她一起跑,隻能對她緊急道:“沒事,這些人我可以對付,你先走!”
慕媽媽還有些不情願,她不想一個人走,我連忙對她焦急的再喊了聲:“快走啊!”
慕媽媽也清楚,她留下來,幫不了我什麽。反而會給我束縛,于是,她立即向後退走了。
眼前的這夥鋼刀大漢,明顯是沖着我來的,所以他們并沒有追慕媽媽,隻見其中穿着西裝的男人指着我吼了句:“砍死他!”
立刻,那些鋼刀大漢就迅猛的朝我沖了過來,這些人。統共加起來,有二十來号人,并且,這些人不像是剛才那幫紋身男那樣,不堪一擊,他們一看就是有點戰鬥素質的硬漢,像正規的黑道人員,做事果斷。沒一絲怠慢,仿佛在白天的殺人,都是一件小事情。他們,不容小觑。
我先前聽了慕媽媽的解釋,以爲看上慕詩涵的那個人,隻是一般的小混子,所以在飯館鬧事的,也是一些街頭小混子。我不以爲意,但,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恐怕,看上慕詩涵的那人,真的不一般。
不過,不管他是什麽人。我也顧不得許多了,在其中一傻大個沖到我面前用刀劈向我時,我毫不猶豫,迅速出擊,一把抓過了他拿刀的手,用力一捏,這傻大個吃痛,鋼刀掉落。
我快速的接過了刀,然後再一腳把他給踢飛了,爲了不暴露身份,我不會使用太極,所以,我隻有跟他們硬拼,捏緊刀,我直接就跟這麽多人幹上了。
雖然這一夥鋼刀大漢,論單挑實力肯定跟我沒的比,但他們勝在人多,更主要的是,每個人手上,都拿着真家夥,我以一己之力,對打他們,非常的費勁,可我還是盡力保持了平穩心态,奮力殺敵。
陽光下,街頭上,一場暴力鬥毆事件,就這樣悄然的上演了,這種事情,在省城好像成了司空見慣的,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連幫忙報警的人,都沒有。我無法期待援助,隻能靠自己,艱難的應對。
真的沒有想到,我才剛到省城,就被卷入了厮殺當中,仿佛我生來就是活在血雨腥風當中的,走到哪裏都避免不了,内心的安甯。是那麽的短暫,它都成了一種奢侈。
随着戰鬥的激烈化,我身上已經被汗水與血水浸濕了,現實是殘酷的,我沒有三頭六臂,面對這麽多手持鋼刀的大漢,我無法避免的要受傷,身上都挨了幾刀。痛的我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不由的瘋狂了。
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救我老爸的,要是死在這夥混子手中,就太不值了,所以,我不能讓自己死,絕對不能。
我彷如神魔附體一般,變得異常狂暴又血腥,手中的鋼刀被我使的威力無窮。
我雖然是一個人,但氣勢卻抵得上千軍萬馬,尤其是,我信心堅定,有着一股不敗的精神,這種精神讓我越打越狂暴,對方即使人多勢衆,也都被我這瘋狂與不屈的精神給震懾到了,戰鬥持續了十多分鍾,這夥持刀大漢,終于全部倒下了。
但,我自己,也傷的不輕,幾乎搖搖欲墜,可我也不敢多停留。立馬拖着疲憊的身軀離開。
對我來說,自己受點傷無所謂,也算是家常便飯,我隻是比較擔心慕媽媽,也不知道這夥人,知不知道慕媽媽家的住址,會不會去騷擾她,現在,慕媽媽走了,我也尋不到她家,隻能有機會再去找她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慕媽媽竟然一直沒走遠,她見我受傷了,連忙跑出來,扶住了我。
見到她,我第一反應就是詫異,問她道:“你怎麽還沒走?”
慕媽媽一臉憂慮,對我焦急道:“你是因我出事的,我怎麽能走,你現在受了傷,要趕緊處理,在外面治療還是不太安全,那些人會找上你的∵。我家有藥箱,我先帶你去我家!”
現在,慕媽媽好像就一點不把我當外人了,這種情感,不隻是把我當她的恩人,是那種說不出的特别,她很關心我,爲我着急。
按理說,慕媽媽是個保守的人,不會随意帶人回家,更何況是一個男人,但,她跟我第一次見面,就對我與衆不同,還敢帶我回家,這一個瞬間。我再一次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讓我不由自主的就感覺溫暖親切,仿佛我們的心,真的是連在一起了。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慕媽媽的好意,我都沒有拒絕,當下,我就跟着慕媽媽一起去往她的家。
我拖着受傷的身軀,跟着慕媽媽,七拐八繞,走了許久,才終于來到了她住的地方。
慕媽媽的住所,總是處于城市的最底層,以前就在貧民區,這次雖然算得上市區内,但也是一個舊的不能再舊的老宅區,是一個快要拆遷的地方,裏面的房子全都很破舊,慕媽媽租的地方,是一個有着獨立院子的三層樓房,慕媽媽租在三樓。
進入到她那小小的房間内,迎面而來的,又是一股溫馨的味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她這五十平米不到的小房子裏,卻充滿了家的味道,裏面各種生活家居用品一應俱全,每一樣東西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衛生幹淨,房間整潔,讓人一看就倍感舒适。
置身于這間小小的屋子,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和慕媽媽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樣的美好和幸福。
在我愣神之際,慕媽媽已經拿好了藥箱,來到了我面前,她一邊打開藥箱,一邊對我溫和道:“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敷藥。”
如果是外人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可能還有點不習慣。但是慕媽媽給我的感覺,就不是外人,她一說脫衣服,我立馬就利索的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讓慕媽媽給我敷藥。
慕媽媽做事很細心,在給我輕柔的擦傷口敷藥的同時,還關心的問我疼不疼。
本來這刀傷。确實疼的撕心裂肺,但被慕媽媽一弄,在聽到慕媽媽如此和藹的聲音,我忽然感覺一點都不痛了,于是,我直接笑着回道:“不痛!”
但是,我不痛,慕媽媽卻感覺很痛似得。她的眉頭都皺起來來了,眼裏盡是心疼之色,感覺傷在我身,卻痛在她心一般。
在以前,我和慕媽媽也相處過,但那時的我,起碼還有一個在家随時等待我的老爸,我并沒有那麽的孤苦,現在不同,我最親的老爸被抓了,我瞬間像變成了孤兒,十分的孤單與無奈,所以,在這時,見到了慕媽媽,讓我十分的感觸,那不完整的心也被填補了,充斥其中的是深厚的親情,這是類似于母愛的光環,慕媽媽給予我的,就是這種無可替代的感情,與她在一起,就是感覺很舒服,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給我的溫暖與舒适。我沉浸在這個無與倫比的幸福當中。無法自拔。
不過,慕媽媽并沒有察覺到我的神情,她依然緊皺着眉頭,輕柔的爲我擦拭傷口,她身爲一個母親,眼裏流露出來的,總會有着不可控的母性關愛,她是真的可憐我,心疼我,特别是她看到,我身上不僅有剛剛被劃出的刀傷,還有以前的不少傷疤,她更加的心疼了。
其實,我這種人,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起碼不是正經家的孩子,不然誰會不要命的打架,誰會留下滿身刀疤,可慕媽媽卻一點不在乎,她就是無條件的信任我,甚至她都不問關于我過去的事,隻是在給我敷藥的時候,問了些我現在的情況,問我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剛來這個城市之類的話。
雖然我不想欺騙慕媽媽,但我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對誰都不行,所以,我隻能把我新弄的假身份名字,報給了她,也跟她說明了,我剛來這個城市,準備找份工作,看見那幫小混混太欺負人了,才忍不住動手。
我和慕媽媽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兩人聊着天,感覺就像是給這個溫馨的小房間添加了柔和的背景音樂,更給我的心添加了一份舒适安定,而,正當我忘記一切享受着這種甯靜的舒适時,屋子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伴随而來的是一道十分熟悉的女聲:“媽,你怎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