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話是出自别人的口中,那定然就是此人大言不慚,但是,它從六爺的嘴裏說出來,就足以表明,這個城市,真的要發生大動蕩了,或許,整個城市的天都要被血色染紅。
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六爺要血洗我們忠義盟了。這讓我渾身都不由的一哆嗦,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我就欲讓兄弟們做好準備,竭力應敵。
可,讓我詫異的是,我沒有等來六爺的進攻,相反。他在說完那番意味深長的話後,竟然直接轉身,鑽入了他的豪車,車子頓時,絕塵而去,其他人,也紛紛上了各自的車,跟随着六爺的車,一同離開。
六爺離開之前,甚至都沒再多看我一眼,他走的是那麽的灑脫。那麽的淡然,仿佛我不存在似的,我看着那些飛馳而去的車子,内心忽然都現出了恐懼之意,這是一種莫名的恐懼,這個傳奇人物六爺,真的太讓我看不透了,不過,他臨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話。卻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知道,這個城市就要變天了,天空的顔色,真有可能變成血紅一片,而染紅這片天的鮮血,很有可能就來自我和我的兄弟們,這讓我内心真的掩飾不住的恐慌了起來,更讓我有些焦躁不安,六爺,這個恐怖的地下大佬,馬上就要對我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而現在的我,想要和六爺碰撞。必定會粉身碎骨,我唯一的籌碼,就是高佳威了。
于是,我立即轉身,回到酒店,給劉輝仔打了個電話,讓他務必看守好高佳威,容不得一丁點閃失,一有情況,立即向我回報。
這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實,半夜被驚醒了數次。
第二天,全市都躁動了起來,整個地下世界,都震蕩了,很多人已經公開表示支持六爺,讨伐我,可以說,一夜之間,我就成爲了地下世界的毒瘤,戰鬥還沒開始打響,形勢就一邊倒了,我直接成爲了公害,甚至有些小幫派,爲了讨好六爺,主動上門前來挑釁。
不過,對付六爺我是沒那個勢力,對付一般的小幫派,我的實力,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有小魚小蝦前來搗亂,我也沒客氣,直接給予了他們深刻的教訓,打的他們落花流水。
雖然,我恐于六爺的威懾力,但,這整個城市,除了六爺,我确實沒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裏,得罪了誰我都不怕,所以我根本不會跟他們客氣,好在,我這殺雞儆猴起了點效果,後面一些小蝦米也不敢上門來挑釁我的威嚴了。
隻是,我終歸還是小看這些蝦米了,他們不敢單獨來送死,卻互相集結了起來,就是在這一天,這個城市的各方勢力都集結在一起,搞了一個打狗聯盟。
别看這隻是一群烏合之衆組織起來的聯盟,但,他們不管在人數上,還是在戰鬥力上,都不可小觑。一根筷子容易掰斷,一捆筷子綁在一起,就真難掰斷了,要是這個打狗聯盟真要打過來的話,我現在的力量都可能抗衡不了。
看來,昨晚六爺的那話真要應驗了,這個城市,已然開始變得動蕩混亂,這深深的讓我體會到了,我和六爺之間的差距,真是隔了萬座山啊,人家幾乎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就有人主動站出來,爲他掃平障礙,第一天是各色大人物上門各種方式勸說,第二天是各種小勢力上門挑釁,甚至,小勢力還集結了起來,不知何時就要打來,感覺,我要是再不放人,可能真在這城市無法立足了,我的忠義盟,真要被血洗了。
但,越是這樣,越體現了我與高佳威之間的差距,我就越是不甘心,越不會放人了,管他們來的是狂風還是暴雨,都動搖不了我心中的決定,我現在能做的,唯有命所有的兄弟,鎮守總部,嚴加防守,時刻謹慎。
其實,我清楚,對于侵犯我這件事,六爺自己不好動手,他要顧及高佳威這個人質,但,要是那什麽打狗聯盟,真對我動手的話,我也不好把怒火殃及到高佳威身上,隻能自己硬着頭皮應對,反正,我的壓力挺大,心中的苦惱自然加深,帶着糾結煩悶之心,我不斷的想着應對方案。
下午時分,我的總部酒店,又來了一位熟悉的客人,這不是别人,正是和我有過糾葛的薛家大小姐,薛琪。
對于這隻母老虎,我是沒多少好感的,但現在我處在危機時刻,也不好太得罪她,否則我又多了一個強敵,因爲薛家的實力雖不如六爺那般勢不可擋,但也不弱,他們薛家,是這城市有名的黑道家族,薛家軍更是赫赫有名的鐵軍團,威力無比,可以說,薛家在城南那一帶,算得上是最強的勢力,沒人能與其争鋒,這股勢力即使幫不了我的忙,但起碼也不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否則,就算我爸來了,恐怕都無法解決這麽大的麻煩。
所以,我還是親自下樓,迎接了這位大小姐。
薛琪,她一見到我,就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帶着這一絲笑,她開口便打趣我道:“我說吳賴啊,你可真有勇氣,都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竟然還能在這待的下去,怎麽還不躲起來啊?”
下樓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不管怎麽樣,我都盡量以好點的态度對待她,但此刻,見了面,看到她這種笑容,聽到她這種語氣,我所囤積的好态度,頓時就沒了,我直接甩給了她一個臭臉,冷漠道:“怎麽了,你是不是也要趁機痛打落水狗?”
我與薛琪見面,幾乎每一次都是針鋒相對,就算上次與天朗幫大戰的時候,她出現幫我,卻也沒有給我什麽好态度,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和睦相處,其實,我心裏對薛琪不滿,更多的,還是把她當作了情敵,畢竟,韓霜肚子裏懷了我的骨肉,這是鐵打的事實,而薛琪,跟韓霜沒名沒分的,卻總愛騷擾她,毀了她正常的生活,更是因爲她,才讓我被逼的和韓霜假成親,我沒辦法對她有好感。
當然,薛琪對我,更是如此,她也把我當成了情敵,現在,見到我如此冷漠,她也不樂意了,立馬對我沉聲道:“對,我就是看你不爽。你在哪,哪裏就麻煩,說你是害人精都一點不假,你一邊跟霜霜糾纏不清,一邊又跟高家媳婦至死不渝,中間還突然跑來個小女孩說是你女朋友,你的戀人真夠多的啊,你這樣一個濫情的男人,有什麽資格談感情,現在倒好,竟然幹起綁架的事了。怎麽?就憑你這點實力,還想跟六爺作對?自不量力!!!”
薛琪就是這樣的性格,想什麽說什麽,啥都敢說,性情中人。但她的這番話,确實打擊到我了,聽的我很不舒服,感覺她就是過來看我笑話,或者說,是趁機讨好六爺,救出高佳威,趕走我的,畢竟,上次高佳威結婚,薛琪可是親自去參加了,她一定和六爺那邊有點關系才會去參加高家的婚宴。
一想到這,我對她更沒好感了,也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就厲聲回她道:“哼,我就算自不量力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你要是來這讓我放高佳威,就不用開口了,趕緊走吧,我這裏不歡迎你!”
薛琪本來脾氣就大,聽到我這個逐客令,自然是不高興,她立馬走到我面前,挺着胸,蠻橫道:“老娘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
薛琪的胸部不大,我上次在韓霜家都見過,但這一刻,可能是罩罩的效果,加上她挺起了胸膛,所以胸部都豐滿了一些,甚至讓我透過她領口看到了一抹春光,這讓我都不由的愣住了。
我對薛琪,是不可能有什麽想法的,她不光打扮的跟個男孩似的,連性格也像男孩子,對這樣的她,我實在是勾不起興趣,隻要她不纏着我,不纏着韓霜,我就謝天謝地了,不過,這一瞬的薛琪,确實有點誘人了,穿着一條緊身褲的她,也把女人的曲線美給勾勒出來,想不到,她也有女人的一面。
在我失神之際,薛琪也發現了異樣,立刻,她這個母老虎就發飙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對着我褲裆一腳踹了過來,嘴裏還罵道:“我踢死你這個變态色狼!”
薛琪的腳一過來,我的大腦都無暇思考,身體的動作就不由自主的發生了,我的雙腿,瞬間夾緊,夾住了薛琪踢過來的那隻腳,讓她動彈不得。
這下,薛琪越發的憤怒了,腳被我制住了,就用手擊打着我,薛琪可不是一般的女流之輩,她現在的功夫,比起當初的野狼,都不遜色了,我不可能讓她胡亂的,于是,在她出手之時,我也立馬出手,鉗住了她的雙手。
就這樣,薛琪這隻母老虎,整個人都被我制服住,要不是男女授受不親,估計她都會用嘴咬我,她此刻的表情,真的要多憤怒有多憤怒,急的都快失去理智了,她不顧一切,用她唯一站在地面上的右腳,踢向了我,有種跟我同歸于盡的架勢。
但,她這樣的進攻,直接讓她雙腳離地,整個人都重心不穩了,力量全部集中在我身上了,要不是我拉着她,估計她都能摔死,但我也不可能任她在這胡來,于是,我立即松開了她的手,想阻止她的動作,隻是,薛琪被我一松手,直接啊的一聲,就往後倒去了。要命的是,她倒下的時候,還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衣服。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失去了重心,一起倒在了地上,更可悲的是,我不僅壓在了薛琪的身上,我的嘴,竟然剛好觸碰到了她的嘴,這一瞬間,我就跟觸電一般,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都短路了。本來,接吻是美好的,但碰到了薛琪這隻母老虎的嘴,我卻感覺比吃了屎還難受,惡心又驚慌,因爲,我潛意識的就把她當成了男人,可我怎麽想得到,我會和一個這樣的人,遭遇如此尴尬的處境,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餘見匠号。
在我懵圈的時候,薛琪率先反應了過來,她猛的推開了我,并發出了她的獅吼功,歇斯底裏大叫了起來,仿佛被人強奸了一樣恐怖。
我本來腦袋還是暈乎的,被她推開後,也隻是癱軟在地上,等聽到她恐怖的大吼聲,我才反應了過來,于是,在薛琪對着地上作嘔,猛的吐口水時,我也不自覺的朝着地上吐了幾下唾沫。
說實在的,我胃裏也在翻江倒海,很難受,就如同跟母豬接吻了一樣的心情,悲慘的很。
吐了幾下唾沫之後,我便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薛琪哪會輕易的放過我,她直接翻身,坐到了我的身上,一雙手使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對着我唾沫橫飛道:“你這個大變态,竟敢輕薄老娘,我要殺了你!”
薛琪很生氣,很憤怒,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發自肺腑的憤怒,是真想要跟我拼命。
雖然我心裏也不爽,但我也明白薛琪的心,她這種強勢的女人,一直以來,都是惡心男人喜歡女人的存在,上次我就是看了她的胸,都差點被她殺了,這一次,還和她有過親密接觸,她哪裏受的了,當然會發狂。
對于這樣一個母老虎,我實在拿她沒有辦法,不還手吧,我可能真要被她掐死,還手吧,我又不好下重手,況且,我确實不想和這個母老虎弄成生死大仇,得罪她,我的處境隻會更艱難。
我想把希望寄托在我那幫兄弟身上,可是,這幫平時爲我兩肋插刀的兄弟,現在看着這母老虎蹂躏我,都沒人前來相助,就連牛魔王,這個總是義無反顧解救我于危難之中的貼身保镖,在這一刻,都沒有來幫忙。
估計,他們全都以爲我和這母老虎有什麽暧昧關系,也就不好幹涉,可我,真的是有苦難言。
就在我被薛琪掐的快斷氣,正欲出手反抗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傳入了我的耳裏:“姐,不要再鬧了!”
這道聲音,好似帶着一股魔力一般,一下就讓狂暴的薛琪恢複到了常态,她馬上松開了我,從我身上離開,站了起來。
而我,終于得以喘息,連忙用力的呼吸了幾下,喘順了氣,我才飛快的起身,偏頭看向了酒店門口。
我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挺立在酒店的玻璃門外,他的胡子拉渣,面容滄桑卻不頹敗,氣質低調卻又顯大氣,他那一雙眼,似蘊藏着萬千故事,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他,正是我野雞大學的老霸主,薛金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