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我想起來了,對,保潔員殺手跑出去沒多久。鼻環男觀察了一下四周,看見沒有其他異常,他立馬就跟我打一聲招呼,然後飛快的離開了食堂。
原來,他不是隐藏在暗處繼續保護我,而是知道我暫時沒有危機了,特意去追殺那個逃跑的殺手,他這麽做,是爲了不留後患?也就是說。他在食堂内,是故意放走殺手,目的就是掩人耳目,然後偷偷的把那個對我有威脅的殺手給殺了?圍餘呆技。
想到這些,我都不由的流下了一身冷汗,好在這個牛一樣的大塊頭是我的保镖,要是我的敵人,那是有多麽的可怕,不愧是從監獄裏出來的猛人,果然做事方式又細膩又果敢,殺人滴水不漏,且做的這麽幹脆漂亮,感覺跟他這種老江湖比起來。我真的就是一隻很弱小的菜鳥啊!
當然,聽到鼻環男的回答後。野狼的表情再也無法淡定了。他知道他幫裏的月狼有多厲害,卻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鼻環男的手裏,而且,剛剛鼻環男的出場,隻是随意一下,就把我從野狼的彎刀下救下了,野狼肯定能感受到鼻環男不同尋常的能力。
所以,明知道鼻環男是殺了月狼的人,野狼也沒有立即出手,而是面色凝重的問道:“你是誰?”
鼻環男聽了野狼的話,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回道:“這個你沒資格知道,我的任務是保護吳少,凡是威脅到吳少生命的人,我都要處理了!”
他的話,依舊說的很輕巧,其中,還摻雜了深深的威脅之意。
野狼本身也是一個高傲的人,一個铮铮鐵骨的漢子,昨天狼狽逃跑,是因爲我們人多勢衆,他寡不敵衆,今天,是在他的地盤,而我們這方一共就四個人,他怎麽會在意,即使他意識到鼻環男不同凡響,但他也沒有害怕,而是捏緊刀柄,沉聲道:“好,今天我會會你,看看你的實力是不是跟你的口氣一樣狂!”
說罷,他沒有客氣,提刀就直擊鼻環男而來。
在我看來,野狼的實力是深不可測的,狂暴之氣無可抵擋,我感覺他肯定是接受過魔鬼訓練,才能有如此能耐,現在,又一把彎刀在手,更讓他氣勢如虹。
高手之間的對決,氣場都不一樣,一下鎮住了現場的所有人,這讓丁武迪楊超和野狼的那些跟班,都不自覺的停手,退開了。
連我,都不自覺的倒退了幾步,确實,面對野狼的盛氣淩人,一般人都會感覺非常的壓抑,我幾次受過他的壓迫,知道他的攻勢又強又霸道,很容易就打的你毫無反手之力。
但是,鼻環男卻不以爲意,他依舊如泰山一般,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對他來說,狂暴的野狼,好像就是一個小屁孩一樣,壓根不值得重視,在一旁的我,都不自覺的爲鼻環男捏了一把汗,我真怕他太輕敵了,被野狼給幹倒了,到時候,我肯定也要被狂怒的野狼給活剝了的,所以,我隻能不停的祈禱,我的大保镖,千萬要挺住,千萬。
幸而,就在野狼一刀揮向他時,這個泰山般的鼻環男,終于動了,他隻是輕輕的一個小步,他的龐大身軀就展現出了一個虛影,輕松躲避掉了野狼的淩厲攻擊。
這一幕,讓一旁的我徹底傻眼了,我一直以爲,個子太大的人,動作就肯定笨重,也費力,可是,野狼的動作如此迅速,而鼻環男竟然隻移動一小步,就能夠輕易的化解掉野狼的攻擊,這簡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觀,我仿佛一下體會到了武學的精髓。
我甚至都忘記了呼吸,全身心投入的觀看着鼻環男與野狼的打鬥,他們兩個,都是高手,但動作方式卻迥然不同。
鼻環男就跟耍太極似的,動作看似輕巧緩慢,但被他打出來,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氣勢。
相比起他的動作,野狼則是完全靠蠻力與狠勁,速度與敏捷,他就跟一隻真正的狼一樣,一招沒成功,都不帶停留的,繼續進攻,并且,每次攻擊,都是直擊鼻環男的要害,沒一點留手,招招緻命。
而鼻環男,好像故意在跟野狼玩雜耍一般,也沒有進攻,隻是不停的閃避,化有形爲無形,不斷的變化着身形,躲避掉了野狼的連環攻擊。
雖然,場面上看起來,兩人是不相上下,但明眼人都知道,鼻環男沒有盡全力,就連野狼自己,恐怕也體會到了鼻環男深不見底的實力,我都能看到他額頭上的細汗不停下流,越打下去,他整個人的氣場就越不足了,人也有點疲憊了,不過野狼的性格也暴烈,不是那種輕易服輸的存在,即使再疲憊,他也挺住,最後幾乎是使勁了渾身解數,都手腳并用了。
我這樣看着,都覺得驚心動魄,野狼不僅使用彎刀如火純情,是一個行家,他的腿功也十分了得,每一腳都能帶着排山倒海之勢。
但是,不管是野狼的彎刀還是他的腿,鼻環男都似乎感覺微不足道,他總是會在關鍵時刻,化險爲夷,他的粗壯胳膊與大腿,看似笨拙,但一運用起來,卻是那麽的輕巧,剛柔并濟,總能脫身而出。
仿佛,這一場戰鬥下來,鼻環男一絲一毫的緊迫感沒有,而立在一邊的我,都緊張的滿頭大汗了,生怕鼻環男有個什麽閃失。
而,就在我緊張不安的時候,我不想看到的一幕猛然而至,處在狂暴狀态的野狼,突然爆發了,他在一刀逼退鼻環男的時候,抓住了一個空檔,忽的來了一個反身回旋踢,踹向了鼻環男的胸口,雖然鼻環男用雙手格擋了下,但整個人還是不由的倒退了兩步,這是目前爲止,鼻環男第一次吃癟,我吓的都不由的捏緊了拳頭。
野狼身後的那幾個跟班,終于見到野狼占了上風,都興奮的叫了起來:“老大威武!”
但,作爲戰場上的雄鷹,野狼本人,卻沒有興奮,或許他明白自己能赢得一招,是有多麽的不易,更知道,眼前這個龐然大物的猛人,是有多麽的強悍,所以,他沒有乘勝追擊,隻是用他手上的彎刀直指鼻環男,怒吼道:“你還不出手嗎?”
聽到這話,野狼身後那些興奮不已的跟班,立刻就靜了下來,他們這才知道,那牛一樣的大個子,原來壓根就沒有出手。
而,作爲當事人的鼻環男,聽完了野狼的話,他的表情才終于有了一絲動容,随即,他對着野狼伸出手指勾了勾,帶點挑釁道:“來吧!”
到這時,我才感覺到,鼻環男身上的氣勢散發了出來,那種泰山壓頂的氣勢讓全場人都快要窒息了,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果真,剛才和野狼的戰鬥,他不隻是沒有出手,就是連格擋,都沒有使用全力,我突然想到,這是剛從牢裏放出來的人,莫非是寂寞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野狼一樣的高手,所以不想一下玩死他,就用他來練練手,消遣下?鍛煉下筋骨?
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野狼,再次狂暴了,很明顯,作爲天狼幫的副幫主,一個權威的存在,他哪裏受的了别人這般的輕視,輸并不可怕,被人輕視被人玩弄才真的可怕,他一向都把别人當蝼蟻,如今被别人當作蝼蟻,他怎麽忍受的住,所以,這一刻,野狼也爆發出了他的萬千之勢,他帶起了腳下一大片塵土,猛然朝着鼻環男進攻,這可能是野狼的最強一擊。
我雖然知道鼻環男強悍,但我還是爲他捏了一把汗,因爲野狼的殺機太大了,可,讓我再次意外的是,面對野狼如此狂暴的攻擊,鼻環男竟然不躲反迎,他如此大個子,竟然直接向前沖了過去,簡直是驚詫了我的眼。
更讓我感覺匪夷所思的是,如猛虎下山一般的鼻環男,速度竟快的像流星,一下就閃現到了野狼的身前。他伸出一隻手,一下就拍開了野狼那隻拿刀的手。
随即,令在場所有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立定住身形的鼻環男,他的腰部瞬間扭轉,蠻牛一樣的身體,直接帶着排山倒海之勢猛然撞向了野狼。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從邁開步子到最後撞向野狼,幾乎隻在眨眼間完成了,野狼即使想躲,也根本來不及了,他的身子,結結實實的遭受到了鼻環男的這一記兇猛撞擊。
要說,野狼的身體也魁梧壯實,估計有九十公斤重,但就這樣一個壯漢,被鼻環男一撞,竟然直接就跟沙包一樣,往後飛退,重重的砸在了幾米開外。
這一切,實在太快太迅猛,很多人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受過訓練的我,睜大了眼睛,屏氣凝神,才看的清楚鼻環男的動作,并且知道,鼻環男所使用的,是威力剛猛的鐵山靠。
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牛人,他運用鐵山靠肯定比别人強悍多了,但是,當真正見識到他的威力時,我還是吓傻了,因爲,承受了鼻環男這一記鐵山靠的野狼,摔倒在地後,直接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想掙紮着爬起來,可已經無力,掙紮了幾下之後,隻能軟軟的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甚至連說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捂住胸口,喘着粗氣。
此時此刻,可以說,全場,都呆了,傻了,特别是蘇雪靜,這個不懂半分武功的女人,這個從始至終都認爲她表哥是天下無敵的女人,一開始看他表哥拿着彎刀打的鼻環男毫無反手之力,她還自認爲她表哥更勝一籌,那表情簡直神采奕奕,特别是她表哥踹中了鼻環男的一瞬間,她興奮的就差點沒叫出聲。
不過,等到她表哥說出那句,鼻環男怎麽還不出手的時候,她的表情才變的嚴肅了。
現在,眼睜睜的看着她不可一世的表哥,被鼻環男簡單的一招,就打的倒地不起,終于,這個女人,傻了,徹底傻了,沉浸在噩夢中一時半會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呢。
頓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通紅着雙眼,大喊了一聲:“表哥!”
說着,她整個人立馬沖了出來,朝野狼狂奔而去。
她一跑到野狼身邊,就下意識的想把野狼給扶起來,可野狼的身子太笨重了,她壓根扶不動,隻能焦急道:“表哥,你沒事吧!”
虛弱的野狼無法開口,唯有輕輕的搖着頭,可他的表情,真的蒼白無力,就如同一隻閹了的公雞一般。
這時,牛人鼻環男,突然邁開了步子,帶着無盡的氣勢,朝着野狼一步一步逼近,他的眼神當中,滿是冷漠,沒人看得透他想幹嘛,但是,誰都知道,殺手月狼就是死在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大個子手上,現在,他朝着野狼緊逼,明顯就是帶着殺氣而來。
頓時間,野狼的那幫跟班就反應了過來,他們立馬沖上前來,想要護住野狼,可是,這些小喽啰,對付一般人還可以,在鼻環男面前,就真是小菜一碟了,鼻環男見他們擋在自己面前,立刻出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幾個跟班打的倒地不起。
掃除了障礙,鼻環男直接就來到了野狼面前,不過,鼻環男沒有立即出手,隻是淡然的看着我,開口道:“吳少,這個人對你有威脅,留不得!”
鼻環男真的就跟死神一樣,話不多,但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直擊人心靈,很顯然,鼻環男是看到野狼剛才要殺我,所以,他才對野狼動了殺機,凡是對我生命造成威脅的人,他都不會留。
他這話,沒有驚到我,卻把蘇雪靜吓的半死,她立馬起身護在她表哥面前,沖着鼻環男,沙啞着聲道:“你不能殺他!”
雖然蘇雪靜跟她表哥情深,想要竭盡全力護住她的表哥,但此刻,她說話不再有底氣了,她這隻高傲的孔雀也淪落成落湯的小雞了,面對殺人狂魔般的鼻環男,她也表現不出強勢來。
但是,鼻環男就跟機器一樣,他才不在乎眼前這個水靈靈的美女,他甚至看都沒看蘇雪靜一眼,隻把目光投向我,征求我的意見。
這一下,我越發确信了,鼻環男這個人,行事果斷決絕,但心思也細膩謹慎,他知道,什麽時候下什麽手,在食堂,他沒有對月狼動殺機,隻在隐秘處偷偷解決了。而眼前這個野狼,明顯不是一個小角色,這裏又是人家的家門口,所以即使鼻環男想要殺人,他都沒有立即執行,還是在詢問我。
而我,并沒有做任何的回答,隻是靜靜的朝着他和蘇雪靜走了過去,走到蘇雪靜的旁邊時,我帶點輕視的語氣,問她道:“哦,爲什麽不能殺?”
立刻,蘇雪靜就把目光對準了我,現在的蘇雪靜很明白,在場的人中,我就是絕對的王者,我身旁這個戰神一樣的人物,是我的保镖,我可以随意的控制拿捏她表哥的生死,我不再是那個被她輕視的吳賴了。
所以,蘇雪靜看我的眼神都變的不一樣了,她不敢再瞧不起我甚至都不敢恨我,她紅紅的眼睛,充滿了深深的祈求,她用哽咽的聲音對我道:“吳賴,不要殺我表哥好不好,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你别殺他!”
說着,蘇雪靜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滾滾下落,普通人見了,一定會忍不住心疼,但我,已然對她沒了任何的念想,甚至,還充滿了怨恨,從今天她給我開門,看到我那表情,我就知道,她和她表哥一樣,想置我于死地,要不是鼻環男及時解救了我,今天死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我了,這也是蘇雪靜想看到的結果。
隻不過,現在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表哥面臨生死威脅了,她就在這跟我裝可憐,這讓我都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我輕輕咧嘴,看着她,冷聲道:“是嗎?你現在知道服軟了,以前幹嘛去了?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但,你有聽過嗎?你表哥對付我時,你不是很開心嗎?你表哥廢了我時,你不是幸災樂禍嗎?今天,要不是我命大,我就死了,你覺得,我能放過你表哥嗎?”
我的聲音,十分冰冷,眼神裏充滿了寒意,整個人就如同一個魔鬼一般,一點沒給蘇雪靜談判的機會,今天,我來這,是找野狼正面挑戰的,即使知道他天狼幫派了殺手擊殺我,我也是想跟他來一場光明正大的火拼,可他們壓根就不給我機會,對我不屑一顧,瞧不起我們忠義盟,甚至不講道義直接就打算弄死我,這樣的人,我怎麽能輕易放過?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翻狠話剛說完,一向自視清高的蘇雪靜,一向把自己當成女王的蘇雪靜,突然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她擡起眼,淚水縱橫,滿眼的祈求,看着我,邊哭邊道:“吳賴,對不起,是我不懂事,但我表哥是無辜的,他做一切都是爲了我,我知道你的心腸并不壞,我求求你,放了我表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