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我根本就沒通知美男子,因爲我太清楚美男子的爲人。他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一個人單刀赴會的,我也沒時間跟他商量對策,隻能一個人孤身前來,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美男子和泥鳅竟然還能趕過來。
如果說,馬尾辮和冷酷男的出現。讓絕望的我看到了希望,那麽,美男子和泥鳅這對好兄弟的出現,頓時就讓我被濃濃的安全感包裹了,整個人的神經也徹底松懈了,我再也沒法假裝堅強了,失血過多精力耗盡的我,終于還是體力不支。顫抖的雙腿已經支撐不住我沉重的身軀了。就在美男子和泥鳅見到滿身是血的我焦急的喊着:“賴子!”向我跑過來時,我看着他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即,我雙眼一閉,腦袋一沉,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一張張的熟悉臉龐立即映入了我的眼簾,美男子,泥鳅,丁武迪,楊超,忠義盟上層的弟兄,幾乎都到齊了,他們都把病床團團圍住了,見我醒來,每個人都露出了最燦爛的笑意,兄弟們不斷的喊着:“銳哥!”
剛剛醒,我的腦袋很沉,說話都吃力,隻能對着兄弟們笑笑,表示我沒什麽大礙了,而此時此刻,我已然感覺到,兄弟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他們的眼中,帶着深深的敬畏,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情感,這一次,我在兄弟們心目中的地位,似乎又提升了。
特别是丁武迪,他見我醒了,都激動的流了出眼淚,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剛強的丁武迪流淚,他拉着我的手,哽咽的說着:“銳哥,你怎麽那麽傻啊,爲什麽要去救我,還好你現在沒事,要是我把你連累了,我會一輩子不安的!”
他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可見,他是有多麽的擔心我,其實我也看的出來,丁武迪和我的個性差不多,不怕死,但更不想連累兄弟,雖然他被抓,是因爲我,但是,看到我一個人爲他赴死,他還是感動了,他内疚了,所以,他才會表現的如此激動。
其他兄弟也是,雖然我救的是丁武迪,但也完全突顯了我的義氣,我的氣魄,也因此,兄弟們才會更加敬重我,欣賞我,打心底裏服我這個盟主。
而我,看到丁武迪沒大礙,心裏也寬慰了,就算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去救他,隻有這樣,我往後的日子,才能過的問心無愧,這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職責,于是,我看着丁武迪,十分認真道:“你是忠義盟的堂主,更是我的好兄弟,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救你!”
我的話語,很簡單,但卻表達出了我内心的決然。
丁武迪聽完,他這硬漢流露出來的情感更盛了,差點沒哭天搶地了,虧了這裏人多,他才盡力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隻跟我保證,他這條命以後就是我的,從今往後,不管是爲我,還是爲忠義盟,他都将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其他兄弟,也紛紛附和着,說一定會爲忠義盟獻出自己所有的力,不悔青春,不辜負忠義兩字。
看着兄弟們個個高亢的表情,我内心充滿了感動,這一次我救丁武迪的事,真的給了兄弟極大的震撼和鼓勵,也讓忠義盟的兄弟變的更加團結了,忠誠與義氣,充斥着每一個人的心,他們個個都是鐵骨铮铮的好漢,他們的激情和熱血,振奮着我的心,我知道,此行動感酒吧,我雖然受盡了淩虐,但得到的結果卻是好的,對于一個剛成立的組織幫派來說,人心實在太重要了,這一次,我成功的讓兄弟們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成功的讓大夥兒對我更加信服與敬重。
所以,此時此刻,我雖然全身疼痛,但心卻十分欣慰,再跟兄弟們聊了一會兒之後,我便讓他們先回去。
兄弟們也爽氣,對我說了句好好養傷,就紛紛離開了。
很快,擁擠的病房就空蕩了,病床旁邊隻剩下了美男子和泥鳅兩人,這時,美男子才皺眉對我道:“賴子,你做事就是不想後果的,你差點就完了你知道嗎?”
看的出來,美男子非常擔心我,也爲我的魯莽生氣。
我尴尬的笑了笑,慚愧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美男子搖搖頭,道:“不是讓不讓我擔心的問題,出了這樣的事,你應該找我商量下的,明白嗎?”
就連泥鳅,都附和着說,說我太莽撞了,都沒通知他這事。
我隻能輕聲回着,對不起。
我知道,美男子和泥鳅是把我當真兄弟,才會這樣的。
等他們指責完,我才問了下最後到底是怎麽收場的,我怎麽給弄醫院來了,美男子這才講起了他所知道的事。
原來,在我單獨趕去動感酒吧後,楊超雖然不敢違抗我的命令帶兄弟去幫我,但他也算機靈,去尋求美男子幫忙。
而,美男子一聽說我的事,就急瘋了,不過,他知道沖動沒有用,隻能強忍着讓自己鎮定,想辦法。
帶人來救我,他覺得行不通,别說鬥不過王家,即使打的過,也不能保證我的平安,所以,他隻有帶着泥鳅沖進我的學校,把那個神秘的馬尾辮給請來幫忙,讓美男子欣慰的是,他跟馬尾辮說明了我的情況,馬尾辮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
本來,美男子是以爲馬尾辮救我的方式跟上次一樣,就是利用她的背景,弧王家人,但結果卻有點出乎美男子的意料,因爲,馬尾辮救出我的方法,完全是靠她的智謀,她的膽略,以及她的氣概,在十分危機的情況下,僅憑她自己以及她的保镖,就把我從王家人的魔爪中救了出來。
不過,馬尾辮過去隻爲了救出我,對于我的恩怨關系,她不會管,所以,我昏迷後,美男子和泥鳅直接把我跟丁武迪擡出去了,随後,冷酷男就把王樹梓給放了,并沒有傷害他。
我就這樣被送來了醫院,昏迷了一夜,現在才醒,整件事就是這麽個情況。
得知這件事的始末,我在感恩馬尾辮的同時,也謝謝了美男子,不是機智的美男子想到了找馬尾辮,我可能真的就要被徹底廢在了動感酒吧,甚至還連累了無辜的丁武迪。
美男子并不在乎謝不謝的,對他來說,比較感興趣的,還是馬尾辮了,這個女孩也給予了美男子極大的震撼,不單是她那深不可測的背景,更讓美男子佩服的,是她聰明的頭腦以及做事的風格,感覺她就是那種女中豪傑。美男子說,一定得認真查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跟美男子一樣,對于這個神秘莫測的馬尾辮也是愈發的好奇,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心地善良還是因爲我曾幫過她,爲何肯兩次出手救我,這讓我難以理解,但對她,我終歸是感恩的,也佩服她。
和美男子聊的差不多之後,我便靜靜的養神了,在醫院,我繼續呆了一天一夜,期間,不斷的有兄弟陪在我的身邊,把我當皇帝一樣供着,我基本上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舒坦的很,不過,再舒坦,我也不想在醫院多待,所以,次日,我身體一好轉,就立馬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忠義盟全體成員都到醫院迎接我了,感覺我都成了爲國争光的英雄,所有人都對我不一樣了,經過了救丁武迪一事,我的名聲,不管是在忠義盟,還是在校園内,都更加的響亮了。
但是,真正解救我和丁武迪的馬尾辮,就沒人知道了,除了美男子和泥鳅,兄弟們都不知道是馬尾辮救了我,連昏迷的丁武迪都不知道,大夥兒都以爲是美男子把我弄了出來。
而,對于這事的真相,我也沒有和兄弟們細說,隻在我出院這天,主動找上了馬尾辮。
也不知道馬尾辮是不想走路還是怎麽的,反正在學校,每次看見她,都發現她在騎着自行車,今天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又是騎着她的自行車,搖晃着前進。
她騎車的技術真的太差了,難怪上次會撞到我,看她正往前騎着,我直接默默的跟在了她的後頭,等到馬尾辮車子又不穩的時候,我才飛快上前兩步,抓住了她的車後座,穩穩的固住了方位,再用力的向前推。
剛開始,馬尾辮還吓的失聲叫了句,等她回過頭瞥見是我時,便沒出聲了,隻注視着前方,穩住了方向,我就一路推着她小跑。
到了沒人的地方,我才拉住她的車子,讓她停了下來。
馬尾辮也很自覺的下了車,這一刻的她,還是那個虛弱可愛的小女生,一點沒了酒吧中那神秘又強勢的氣質。
看着百變的她,我由衷的說了句:“謝謝!”
馬尾辮滿不在意道:“不用客氣!”她的語氣,依舊淡然,好像對她來說,那事根本微不足道,但對我來說,卻是大事,我不想平白無故的欠别人人情,于是,我試探性的問了句:“爲什麽要幫我啊?”
馬尾辮盯着我,癟癟嘴道:“沒什麽呀,你朋友特意找上我,說你爲了兄弟,一個人去送死,他不斷的求我幫忙,我看你人蠻好的,所以就幫咯!”
她輕描淡寫就把原因帶過了,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正當我躊躇之際,馬尾辮又看着我道:“你還是把我的事告訴了别人!”
這話,一下點醒了我,确實,美男子能主動找上她,就充分表明美男子知道她的不同尋常,更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所以才會找她,我都一下沒想到這事,于是,我一臉慚愧道:“對不起,那是我最好的兄弟,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或許,以馬尾辮的聰明,她已經什麽都清楚了,隻是沒點明罷了,不過,我從她的眼裏,感受到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味道,但,她的表情還是比較淡然,跟我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先回寝室了,再見!”
說完,她又跨上了自行車,快速的離開了,這一次,她騎車的速度加快了,她那紮起的馬尾辮,随風飛揚了起來,讓她整個人充滿了獨特的味道。
我看着她逝去的背影,苦楚的笑了下,便轉身離開了!
當天晚上,丁武迪爲了感謝我的幫助,也爲了慶祝我的出院,特意請了忠義盟所有成員,在一間豪華飯店的大包廂,擺了幾桌酒席。
大家敞開了肚子,喝着,聊着。
對于我這次的有驚無險,兄弟們是打心裏慶幸,吉人自有天相,他們覺得,我這樣的氣魄以後必成大器。
我坦然的接受了兄弟們的誇贊,但,就在他們鬧鬧哄哄的讨論這件事的時候,我忽然站起身,對着兄弟們喊了句:“大家靜一靜!”
瞬間,所有兄弟便停止說話,紛紛看向了我。
我一本正經的盯着衆兄弟,鄭重道:“兄弟們,大家應該知道,我和動感酒吧的王老闆結下了梁子,所以前些時候,我們一直在籌備着,等待着,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跟他打一場戰,這算得上我們忠義盟第一次面臨的危機,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視,但是沒想到,王家父子,是絕對的卑鄙小人,他們不明着找我們幹仗,竟然做出小人勾當,綁架了丁堂主,引我單獨落網,不按江湖規矩出牌,打傷了我,還想廢了我和丁堂主,要不是我和丁堂主命大,恐怕現在就是殘廢了,對于他們王家父子,我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兄弟們能忍嗎?”
我話音一落,寂靜的包廂頓時爆出了震耳欲聾的齊聲大喊:“不能忍!”
三個字,帶着沖天的憤怒,帶着滿腔的熱血,代表着兄弟們毅然的決心。我知道,衆兄弟對王家的怨恨極深,不單是因爲他們打傷了我,更是因爲他們的卑鄙,他們的無恥,他們不講江湖道義,這陰暗卑鄙的行徑讓我們惱火,讓這群血氣方剛的兄弟受不了。
而我,想到那對賤人父子,更是滿腔怒火,他們但凡有一點人性,我都能不這麽恨他們,可這對父子,一個老謀深算,心裏陰暗,一個仗着老爹嚣張跋扈,毀人不倦,他們把我當畜生虐,以我的慘淡來取悅自己,想到那一幕幕,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這樣賤到無底線的父子,我絕不能善待。
于是,在看到兄弟們的決心後,我鎖緊眉,再次铿锵有力道:“我們忠義盟自成立以來,就沒有打過一場仗,我們想要證明自己,都沒有機會,而我們又是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姿态,不主動侵犯别人,不無理的挑起戰争。但如今,别人竟然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我們沒道理當縮頭的烏龜,我們不是任人宰割的主。王家的勢力并不比我們強多少,我們無需怕他,我們不缺人,我們不缺義氣,我們不缺勇氣,我們缺的就是一場真正的戰鬥,我們年少輕狂,我們熱血方剛,我們激情澎湃,我們就要證明自己,現在,我們就拿王家,作爲我們忠義盟打響名聲的第一槍,兄弟們說,好不好?”
我一番豪語剛說完,全體兄弟立即不約而同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揮舞着拳頭,舉過頭頂,齊聲大喊着:“好!好!好!”記餘狀劃。
喊聲震顫天地,直擊每個人的心,震的我們所有人,獸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