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師範大學老大肖虎。再也沒了先前的猖狂勁,有的隻是憋屈和憤怒。棟子,更是吓出了一頭冷汗。而那個沒怎麽見過世面的鷹鈎鼻,吓的都有點發抖了,像他這種狐假虎威的家夥,仗着有人給自己撐腰。才敢得瑟,一旦見到了真場面,就立刻成蔫菜了。
我沒有去關注這些人的表情,而是直面走過來的美男子,疑惑道:“金陽,你怎麽來了?”
美男子帥氣的甩了下他的長發,然後對着我,神秘莫測道:“純屬巧合。我這兩天不是一直讓人盯着肖虎嗎,就怕他玩陰的,結果今天得到消息,說他帶了一夥人蹲在校外,好像準備堵人,我多了個心眼,就跟出來瞧瞧,這時候剛好遇到丁武迪帶人過來。聽他說,你一個人去赴鴻門宴了,他是在外面隐藏起來伺機而動,我這才推斷出,肯定是你底下的人和肖虎勾結了,我不放心,又喊了人過來,準備着!”
美男子将這番話說的平平淡淡,但我聽的卻很感動,美男子果然是美男子,聰明睿智。心思細膩,他肯定已經猜到肖虎這種陰險的人,準要做出坑人的事,才會時刻警惕,他肯定也是擔心我的安危。才會陪着丁武迪一起蹲點。
其實,這事我本來就沒想要鬧大,畢竟,當時的我隻是覺得棟子反常,我也僅僅是懷疑他有可能對我不利,所以,我才會在赴棟子的約時,聯系了下丁武迪,讓他帶着最親近的弟兄,來飯店旁蹲點,有情況再出手,沒情況立刻撤退。而我,則一個人去飯店赴約,進包廂前我還特意多了個心眼悄悄查探了下情況,得知就是棟子和他表弟兩人時,我還安了點心,雖然我懷疑棟子,但我真心希望他不要背叛我。
不過,在飯桌上,看他們倆那麽獻殷勤,我立馬覺得事情可能真的不簡單,雖然到吃完飯,都沒見棟子讓人埋伏我,可我總覺得不對勁,于是,在他要求和我一起回校的時候,我偷偷的撥打了丁武迪的電話,但我沒出聲,我已經和丁武迪事先商量好了,不管有任何異常,一定要等我在電話裏讓他現身,他再出來,其他時候,他必須伺機等候,因爲我心裏清楚,丁武迪一出現,那就證明我和棟子的關系徹底崩裂了,我不想把結果鬧的不可收拾,而我出飯店打電話就是提醒丁武迪,我已經出了飯店,好讓他帶人能夠跟緊我,也可以從手機的通話中,知道我的處境。
丁武迪也是個精明的人,知道我的用意,所以他一直沒有露面,躲在暗中,等到棟子帶我抄近路走入巷子的時候,我已經明白了,這裏便是他們的伏擊地點,一切,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樣,但我沒有開心,相反,心很沉,特别是,我看到肖虎出現的時候,知道棟子和他勾結了,我心更沉了。
但是,我還是給了他機會,一直想點醒他,想讓他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可終究,棟子讓我徹底失望了,他沒給自己留一點餘地,我沒辦法,隻能喊出丁武迪了。
我給過棟子機會,他沒有珍惜,從丁武迪出來後,就已經證明了,我和棟子之間,再沒了和睦的可能,一個真正反我的人,我是不可能留在身邊了。
而美男子的出現,算是我的意外驚喜吧,我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過來,對于我自己的事,我是不會麻煩美男子的,不過,現在剛好,肖虎摻和進來了,并且他還揚言把我廢了,這下,美男子出現了,可以說天賜良機,是解決肖虎的最好時候,他也算是羊入虎口了,省的我們以後再花心思對付他。
美男子估計和我的想法一樣,他看着肖虎的神情,都帶着一股兇狠之勁。嗎投島劃。
等到丁武迪和美男子兩夥人來勢洶洶的圍過來後,棟子額頭的冷汗越發的洶湧了,眼神也變的暗淡無光,估計都心灰意冷了,他就這樣對着我,痛苦道:“銳哥,我錯了!”
這一次,他好像真的忏悔了,抑或是,他已經感受到了他和我之間的差距,知道我不是那個沒有半分頭腦的吳賴了,不是一個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吳賴了。他怎麽能想到,我這三個月的變化有多大,按我以前的那種性格,是不适合混入社會的,那是找死,是自殺。
而今,我爸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有了心計,也有了城府,做什麽事我都不會盲目了,雖然我知道用人不疑,但疑人我也不會用,從棟子的反常開始,我就差不多對他失去信心了,今天他的表現,已經讓他再沒了回旋的機會,現在才來忏悔,沒用了。
于是,我對着他失望的搖着頭,冷漠道:“太晚了!”
聲音之中,透着深深的寒意。一旁的鷹鈎鼻一聽,直接吓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我祈求道:“銳哥,銳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被你打了不服氣,是我一直慫恿我表哥,他是被我帶的誤入歧途,都是我的錯,銳哥,求你原諒我表哥啊!”
雖然鷹鈎鼻沒骨氣的下跪了,但他不是在爲自己求情,卻是爲他表哥求情,其實,我心中也明白,棟子反我,跟鷹鈎鼻肯定脫不了幹系。
而,棟子見他表弟這樣,直接就強硬的把鷹鈎鼻拉了起來,然後,他一臉堅毅的對我道:“銳哥,别聽他的,是我的原因!”
看的出來,他們兩兄弟算是手足情深,有患難與共的情感,但是,一切都晚了,已經不能回頭了,這個時候,丁武迪也湊了過來,指着棟子對我道:“銳哥,怎麽處置這個叛徒!”
我輕輕的舔了下嘴唇,不帶絲毫感情的說了句:“打!”
頓時,丁武迪就帶着他的兄弟對棟子和鷹鈎鼻出手了,估計丁武迪也早看棟子不爽了,打的那叫一個狠,拿着鋼管不停的往他身上掄,棟子和鷹鈎鼻被打的在地上打滾,哀嚎聲徹響在擁擠的小巷中。
我沒叫停手,丁武迪就一直沒有停,不停的打,最後,打的兩個人都叫不出聲,癱軟在地上,苟延殘喘了,我才說了一個字:“停!”
立刻,丁武迪一夥人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随即,我慢慢的蹲下身,俯視着棟子,道:“棟子,本來,誰要想廢我,我一定會加倍償還的,但念在你以前确實幫過我的忙,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兄弟,我今天就不廢你,隻是打你一頓,讓你接受下教訓,算是便宜你了,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做不成兄弟,成仇人了,我就不可能容許你在學校了,我要你帶着你的表弟徹底滾出學校,你能做到嗎?”
我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寒光更冷,冷的彷如死神,吓的棟子都發寒了,他根本不敢拒絕我,立馬點頭應允,我邪邪一笑,道:“很好,還能走吧,能走就趕緊滾!”
棟子立馬像條落魄的狗一樣爬了起來,然後攙扶着他的表弟,兩人一起踉跄着離開了小巷。
他們走了,我才将目光對準了肖虎,眼中的神色頓時由冷漠轉爲了兇狠,盯的肖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他不愧是愛耍陰招的王八,都已經成甕中之鼈了,他還能忽然将臉色一變,露出一臉的假笑,對我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可以調解的!”
他這是尋求最後的退路,當然,我不可能被他忽悠,隻沉聲對他說道:“嗯,我也覺得是誤會,我就是想知道,我要你今天也滾出學校,把老大的位子讓出來,你願意嗎?”
聽到這,肖虎的那一臉假笑頓時僵住了,對他來說,讓出什麽,都不可能讓出老大的位子,這等于是剝奪了他的靈魂,他根本沒有考慮,立馬就變回了陰沉的臉,對我吼道:“彭子銳,你别太過分了,我今天都沒動你,你想怎麽樣?”
我微微一笑,道:“那就是沒的商量咯?”
肖虎直接沉聲道:“沒有!”
說完,他還擺出了一副作戰的姿态,他的兄弟們,也都做好了準備,他想用他們的氣勢,震住我,畢竟,怎麽說,他也是師範大學的老大,更主要的是,他家裏在這裏有點背景,所以,他的底氣始終是足的。
可我不在乎,也不想跟他再廢話,直接給美男子和丁武迪使了個眼色,頓時間,我方的倆夥人就出動了,一起沖向了肖虎那一堆人,雖然肖虎擺好了姿勢,但他們終歸是人太少,我和美男子兩邊的勢力,遠遠超過了肖虎的那點人,所以,我們幾乎以壓倒性的優勢,不消多會兒,就把肖虎一群人,給幹倒了,
肖虎一開始還能勇猛的抵抗兩下,但雙拳始終難敵四手,再加上泥鳅這把好手,本身就因爲上次在肖虎手上吃了虧,所以他幾乎是拼勁了全力針對肖虎,和幾個兄弟,一起将肖虎幹翻了,打的肖虎爬不起來,泥鳅還不停手,不停的踹他。
這個蠻牛一樣的嚣張人物,都被打的趴着不能動彈,快要昏迷了,泥鳅才終于熄了火,停了手。
說起來,肖虎的骨氣還蠻硬的,都被打成這樣了,也沒吭一聲,不過,等泥鳅閃開,我靠近他的時候,他才終于使盡全力對我憤怒的吼道:“彭子銳,你玩真的啊,你會後悔的,我保證!”
人一旦走入了窮途末路,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威脅了,我理解,所以沒生氣,我隻是對着他淡淡道:“你應該知道啊,我本來就盤算着對付你的,現在是你主動送上門,給了我這個機會,還能怪誰?”
肖虎氣急,還想說什麽,可他傷的太重了,話還沒說出口,就咳出了一口鮮血,臉色一下變的更差了,這時,美男子也湊了過來,瞥了地上的肖虎一眼,随即看向我,詢問道:“怎麽處理?”
美男子始終是謹慎的,他知道肖虎不光是他們學校的老大,更有着黑社會背景,所以,關鍵時刻,他才會詢問我的意見,我平靜的看着美男子,語氣铿锵道:“廢了!”
美男子一聽,眉頭都不由的皺了起來,眼神裏有一些愕然,他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經過我爸的打磨,我的心态變了太多,對待敵人,特别是對我威脅的敵人,我不會再仁慈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躺在地上的肖虎,一聽我的話,又回光返照似的,立即從嘴裏蹦出來兩個字:“你敢!”
此刻,他的雙眼已經通紅了,就如同吸血鬼一樣。
我盯着他,鬼魅一笑,随即,我讓兩個兄弟把他從地上給夾了起來,這時的肖虎,已然沒了丁點力氣,跟一條廢狗沒兩樣,我對着他,咧嘴道:“我現在沒什麽不敢的,當你說出要廢我的那話,你就應該想到後果,對于一個要把我廢了的人,我是不可能讓他安然無恙的,所以,一切都是你做自作自受!”
說完,我立即示意兄弟把他的右手給抓住了,而我,拿出了我随身攜帶防身用的軍用匕首,陽光斜射在匕首上,映的刀光閃閃發亮,刺到了肖虎的眼,這下,肖虎害怕了,是真的怕了,他相信我不是吓唬他,他立馬對着我,驚慌道:“彭子銳,你不能動我,你應該知道,我家裏是做什麽的,你動了我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的!”
死到臨頭了,肖虎知道求情是沒用的,隻能把他的家庭背景搬出來,但,我卻不在乎,捏緊匕首就走到他的身前,眼神之中全部是殺氣,美男子見狀,都不由的攔住了我,對我道:“賴子,要廢也讓我來吧,本來這就是我和他的恩怨,出了什麽事,我蹬!”
我欣慰的看着美男子,道:“不,你錯了,這不是你和他的事,是我和他的事,要不是我做了準備,要不是你來了,我可能真被他給廢了,這種人,留下來就是後患,隻有廢了他,才能徹底讓他翻不了身,你就安心的解決掉他的殘餘勢力,做你的老大,至于他家裏的問題,還是讓我蹬吧,你應該清楚,我本來就要走混黑的路!”
我的語氣,不急不緩,但完全表達了我的決心,本身,我就是來混黑的,以後的仇家,肯定不隻一兩個,多肖虎一個不多,況且,對于要廢了我的人,我必須要讓他清楚,這個後果。
美男子看出了我的決心,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歸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随即,我繼續将目光對準了肖虎,眼神裏依舊寒光閃閃,肖虎真的是快瘋狂了,他突然來了力氣,死命的掙紮,邊掙紮還邊威脅着說,如果我廢了他,我會死的很慘,不過,他的身子和手臂,都被我的兄弟扣住了,再掙紮,也沒用。
看他這樣,我輕舔了下嘴唇,冷聲道:“不用害怕,又不是要你的命,也不會把你徹底搞殘,隻是廢你一隻右手而已!”
肖虎打架是以拳頭出名的,特别是他的右手,對他來說,就是命,廢了他的右手,就是斷了他的命,所以,當我捏着匕首慢慢的對準他右手的手筋時,肖虎的瞳孔都爆出來了,冷汗直冒,連威脅我的話都不敢說了,嘴裏不停的念叨着:“不要,不要..”
而肖虎的一些鐵兄弟,也叫嚣着,不能廢,肖家的人不會放過我的,可惜,現在任何話,都入不了我的耳,我眼一寒,手一動,一用力,直接挑了肖虎的手筋。
瞬間,刺耳的哀嚎聲便響徹在了熱烈的天空中,我的黑道生涯,正式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