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長時間以來。我和慕詩涵在一起的最深刻的記憶,就是那種溫馨快樂的回憶。
和她一起。我會相對感覺輕松,美好,不會有什麽壓迫感和危機感。所以我很喜歡和她一起相處,那是一種甯靜安詳的生活,幸福居多。我根本沒有想過她的安危問題,因爲我的潛意識裏,總是覺得,沒有人舍得傷害她這種單純美麗的女孩,而她自己也不可能自尋短見。因爲她有一個相依爲命的母親,她愛她的母親勝過一切。
但,今晚,薛金炜找上了我。他的語氣他的态度都讓我驚慌。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感覺慕詩涵可能存在意外,某種未知的意外,一想到她會遭到什麽不測,我的恐懼感就猛烈加深,我才意識到,在我的内心深處,慕詩涵的地位是有多重要。
我不能讓她有事,這個需要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女孩,一定不能有事,想到這,我的腳步越發的快,幾乎是一口氣,我從校外直接跑到了女生宿舍。
慕詩涵住的宿舍樓我是知道的,全校男生幾乎都知道,這不是什麽秘密,跑到她寝室樓下,我根本沒管太多,飛快的沖上了樓,也不知道宿管有沒有看見我,我隻管往寝室裏跑。
現在是炎炎夏日,女生都穿的比較涼快,各種香豔情景都展現在我面前了,但我無暇欣賞那一抹風景,因爲我隻關心慕詩涵,不過,這些女生見到一個男生闖了進來,都吓壞了。好在我如今的名氣大到了一定程度,大部分女生都認識我,她們這才沒把我當色狼趕走。
得知我是來找慕詩涵的,一個熱心的女生,連忙告訴了我慕詩涵的寝室房間号,我說了聲謝謝,便飛奔到了那個房間。
來到慕詩涵寝室時,她的一個室友正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沒穿褲子,内褲都能看見,見我進來了,她啊的一聲尖叫,就驚慌的躲進了衛生間。
現在的我,滿腦子都是慕詩涵,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的這種唐突行爲,但,讓我失望的是,掃了一圈,我也沒掃到慕詩涵,于是,我直接沖着一個正在玩電腦的女生問道:“知道慕詩涵去哪了嗎?”
這個女生好像也認識我,她先兩眼放光的打量了我幾下,再道:“不知道呀,詩涵在傍晚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越發的慌了,連忙再問,知不知道誰打的電話,她說不知道。
到這一刻,我幾乎更加的确信,慕詩涵出事了,我的雙腿,瞬間就有些軟了,靈魂都好像抽離了,我失魂落魄的轉身,走出了女生宿舍。
夜晚的風很涼,一出宿舍,我就被吹了一個激靈,整個人突然回神,我慌忙的掏出手機,正要給薛金炜打過去,問問具體的情況。
但我這還沒撥出去,薛金炜的電話就先打過來了,我連忙接聽,立刻,薛金炜緊張的聲音就傳了來:“子銳,怎麽樣了,找到詩涵沒?”
我同樣緊張的回道:“沒有,我問了她室友,說她在傍晚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寝室!”
薛金炜忽然頓住了,半天沒有反應,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你好像知道詩涵的家在哪,對嗎?”
被薛金炜一點撥,我混沌的腦袋才有了一絲清醒,對,慕詩涵可能回家了,或許是慕媽媽有什麽事,臨時打電話,讓慕詩涵回家呢?
想到這,我連忙跟薛金炜回道:“對,我知道!”
薛金炜急迫而緊張的聲音迅速傳來:“那好,你趕緊來學校東門口,我在那等你,我們一起去詩涵家!”說完,他挂了電話。
我沒猶豫,收起手機,就立刻奔向了東門口。
一出校門,薛金炜停在校門口的那輛黑色奔馳便映入了我眼簾,我直奔那輛車而去,薛金炜看到我,馬上打開了後座車門,我利索的上了車。
坐進了車裏,我才發現,車上除了後座的薛金炜,還有駕駛位和副駕駛上的兩人,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主,真有點黑社會的樣子,看起來很犀利。不過我沒空管這些,立馬給薛金炜報上了慕詩涵家的地址。
薛金炜直接吩咐那個司機保镖,趕緊開過去。車子頓時,絕塵而去。
半天沒見,薛金炜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的眉頭皺的很緊,滿眼都是憂慮,看他這焦頭爛額的樣子,我忍不住開口道:“對不起!”
這三個字,出自我的真心,感覺慕詩涵的意外,都是我的錯,别說薛金炜走之前委托過我,即使他沒有,我也應該盡點心,不要忽視了慕詩涵,更主要的是,薛金炜這個守護者,是因爲我離開的,而現在,他一走,慕詩涵就出事了,無論怎麽樣,我都該擔責任。
不過,薛金炜好像并沒有怪我,直接擺了下手道:“不關你的事!”
他的眉頭仍舊皺的很緊,那種緊張感真不是一星半點,而他又完全的不怪我,我反而覺得這事不簡單了,确實,薛金炜都已經離開學校了,他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找起了慕詩涵?
想到這,我連忙問薛金炜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要找慕詩涵,慕詩涵到底出什麽事了,可能太緊張,我一口氣問了很多。
聽到我的話,薛金炜的臉色越發的凝重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表情,甚至就是群戰美男子倒戈,到最後他輸了,他都沒有這樣的緊張。
他爲難了許久,才跟我說到,他也不确定慕詩涵是不是出了事,他隻是想确定一下,因爲在不久前,他突然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說罷,他還拿出手機,給我看了那條短信,短信内容寫着:
“薛金炜,真沒想到,你對愛如此執着,真是太偉大了,今天,我就讓你嘗嘗被人戴綠帽的感覺!”
字數不多,卻充滿了邪惡的味道,讓人一看就異常的憤怒。
薛金炜還告訴我,這個号一發完短信,他想再聯系,就聯系不到了,而他薛金炜,并沒有女朋友,唯一深愛的女人,就隻有慕詩涵了,所以薛金炜才會火急火燎的找慕詩涵,因爲慕詩涵對他來說,真的就是命,他絕對不容許慕詩涵出現任何的意外。
而我,看到這短信,才終于明白,爲什麽對慕詩涵出現意外,薛金炜沒有怪我,原來,這是他惹的禍,很顯然,是他的仇家,要利用慕詩涵來搞他,但具體的情況又沒明了,誰也無法确定,這到底是惡作劇,還是虛無的恐吓。
所以,我盡量壓住緊張和不安,祈禱慕詩涵沒事。後面一路,我和薛金炜沒再說半句話,隻在中間接到了美男子的電話,我以臨時有急事爲由,抱歉的推掉了這次相聚,美男子理解我,沒多說什麽。
收起電話,我便閉目養神,但我内心卻焦躁萬分。
一小時後,車子終于開進了貧民區,看到慕詩涵就住這種地方,薛金炜焦慮的神色都有些觸動了,似乎現出了一點心疼之色。
等到車子開到慕詩涵家那棟老舊居民樓的樓下時,薛金炜讓我一個人上去,省的他跟着過去會驚到慕詩涵的媽媽。
我定了定心神,便下了車,上了樓,敲開了慕詩涵家的房門。
沒有意外,開門的是慕媽媽,每次看到她,我的心就不由的顫動,她實在是太讓我感覺熟悉又親切,而她一見到我,也總是會露出最美麗最慈善的笑,不由分說的,她直接拉着我的手就進了屋,還問我怎麽一個人跑來了,詩涵呢。嗎找醫才。
慕媽媽的這話,一下把我的那點期待打碎了,我在敲門之前,是那麽的期盼慕詩涵在家,是那麽的希望她沒事,可終究,她沒有回家,頓時間,我的心就扯着痛,一股深深的恐懼感滋擾着我,我無法想象,慕詩涵要是出事了,要是真的被薛金炜的仇家玷污了,那後果将會有多麽嚴重,像慕詩涵這種最純潔最看重清白的女孩子,一旦受到玷污,她絕對不會苟活的,到時候慕媽媽怎麽辦?
我真的不敢想下去,可眼前的慕媽媽,又是這樣的親切,這樣的關心我,這樣的好,看着她放在一旁織了一半的毛衣,看着這個雖小但卻十分溫馨的家,我的眼都快朦胧了,但我又深深的知道,即使我的心再悲傷,我都不能讓慕媽媽看出異常,不能讓本就做過手術的慕媽媽擔心害怕,我一定要盡快把慕詩涵安然無恙的救出來,一定不能讓慕媽媽傷心絕望。
于是,我努力的穩住自己的情緒,跟慕媽媽撒着慌說,詩涵在學校,我是在外面有事,正巧路過這裏,所以上來看看她。
慕媽媽沒有懷疑,笑的樂呵呵,一直拉着我的手叨唠家常,噓寒問暖,我又不好意思打斷她,隻能内心焦急的陪着慕媽媽,直到十多分鍾後,我實在耽擱不下去了,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說我有急事,要走了。
看着慕媽媽對我依依不舍的樣子,我的心更痛,但我依舊強忍着,沒讓自己表現出丁點異樣,笑着告别了慕媽媽。
出了這破舊居民樓,迎面就撞上了焦急等待的薛金炜,他一見我,立馬心焦道:“怎麽樣?詩涵在家嗎?”
或許是見到慕媽媽後,希望破滅,或許是我心中已經認定了慕詩涵出事了,并且是被薛金炜連累的,所以,我一看到薛金炜,怒火控制不住的就沖了出來,在他走到我面前的那瞬,我直接就對着他一拳揮了過去,并怒罵道:“沒有在家,詩涵肯定是出了事,薛金炜,你他媽的到底怎麽回事啊,慕詩涵跟你什麽關系都沒有啊,你的仇家爲什麽要找她?”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睛都爆紅了,怒火像火山一樣,越噴越湧,我太擔心慕詩涵了,她的清純容顔,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根本不敢想,她被畜生玷污的慘景。我完全的狂躁了,給了薛金炜一拳之後,我還想繼續出手,但薛金炜好像也怒了,他一把抓着我的手,叫道:“現在不是教訓我的時候,想辦法找出詩涵才是最重要的,隻要詩涵沒事,我随你怎麽打!”
薛金炜這樣,也足夠證明,在他的心裏,慕詩涵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我也一下醒悟了過來,知道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而是怎麽找到慕詩涵,怎麽才能讓她不受到任何的傷害。但一時間,我的腦子又太混亂,根本沒有頭緒。我深深的吸了口氣,随即掏出煙,抽了起來。
薛金炜也很煩躁,跟我一起抽着煙,我們兩人就這樣蹲在慕詩涵家樓前的弄堂邊,讨論着慕詩涵的事,一開始我想的是報警,不過慕詩涵失蹤才幾個小時,根本無法立案,更主要的是,這事,明顯是薛金炜的仇家找上門,故意搞薛金炜,報警肯定也沒用,而且還會讓慕詩涵更危險。
所以,我們隻能讨論,抓慕詩涵的人,到底是誰,按理說,如果那家夥要搞薛金炜,應該說個地點出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闖,問題是,他那仇人折磨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心,他的心都快煩爆了,這種沒有頭緒的擔憂,才是讓薛金炜最痛苦的,他甯願什麽事,都沖他來,因爲他最不想的,就是看到慕詩涵受傷。
但那家夥偏偏跟掌握了薛金炜的命脈似的,非要抓走慕詩涵這個無辜的女孩,并且一點頭緒都不給你,但是,我們聊着聊着,突然就來了點頭緒,因爲,這事丸跷的,就是,慕詩涵失蹤,并不是偶然,她是接到一個電話之後不見的。
能讓慕詩涵甘願出寝室去見的人,肯定是熟人,而且,慕詩涵又剛好在薛金炜離開學校的這天失蹤,那條發給薛金炜的短信裏又提到薛金炜對愛執着,薛金炜的愛很偉大之類的。
或許,他指的就是薛金炜爲慕詩涵而戰,最後爲慕詩涵離開了學校,還有薛金炜今天下午在校門口的所作所爲。
推理來推理去,我和薛金炜都一緻的認爲,這個人,可能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當我問及薛金炜在學校有什麽仇人的時候。
薛金炜沉默了片刻,随即,他突然沉聲道出了三個字:“賀琳博!”
就在薛金炜說出這名字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在了這寂靜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