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别是人心


我隐約記得那天晚上是漢月将我抱回屋的,他後來應該和我說了許多的話,但由于酒氣上湧的緣故我沒能聽清楚,但是似乎聽到他反複念叨着淮南的名字,大約說了什麽。半夜醒來時一片茫然,坐在床上緊緊地抱緊雙腿,腦中閃過從前發生的事情。

記憶最深刻的莫過于黃沙飛揚,金戈鐵馬。關于這個王城,關于漢月,父王母後,這一切都像一個飄渺的夢,如何都不能抓住,僅僅在閃過腦海的一瞬間糾纏着我的心,在潮濕的心底蔓延成思念的藤蔓。

次日清晨我們一行四人踏着冬日難得一見的初陽,牽着馬兒,離開了天子腳下。走過渝城的鬧市,我想起了那個暗紅色的身影,黯然一笑,一切往事都付成煙。

“昨夜裏我夢見父親了,他責怪我将你帶走。他告訴我你該留在王城裏。今早我看見城樓上王上的身影,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了。”淩雲木與我并排走着,雪天路滑,我們沒有騎上馬匹,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無論怎麽說,我們都離開了。

“這怪不得你,王城我是我該呆的地方,也許那裏的生活富足,卻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我不想自己最終淪爲一個狠毒的人。”無論這話說得對不對,我都不想呆在王城中,離開對于我來說可能是一種面對又是一種逃避的方式。

面對的是我的使命,逃避的是他消失在我生命的事實。

淩雲木沒有搭話,王城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在不知不覺吞噬了我們許多東西,我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頭的兩人,說真的我真不覺得他們兩個心中藏着對對方的情愫,明明都那麽冷漠,何苦要将一切都藏在心頭呢?

這個世間多了這些不明不白,才會多了那麽多的苦命人。

我們的行程并不快,倒真有些遊玩的氣息,在出了渝城時我提議換了一輛馬車。關嶺和淩雲木輪着駕車,我和南歌窩在暖和的馬車廂裏昏昏欲睡。見我沒有什麽精神,南歌替我搭了把脈,說我思慮過重,我笑着,不言。她搖搖頭,輕輕地讓我的頭抵着她的肩膀。

“南歌,從今日起我便不是公主了,你也不是我的手下了。将你帶離王城便是爲了給你一個自由,你喊我守和就好了。從今日起便沒有山月這個人了。山月早就死了。”我索性讓自己靠在她身上,偷取這片刻的溫暖。她嗯了一聲,心中許是有了感想。

我沒有再說話,迷迷糊糊夢見漢月看着我落淚的模樣,夢中他懇求我将木二尋回來。我想這是我思念木二了。大約心底從未肯相信她會背叛漢月吧。關于漢月和木二的故事,若是能夠寫下的話想必是一段催人淚落的話本。隻可惜我寫不出他們之間的感人故事,隻能做一個旁觀者,見證他們的故事。

其實每一個人的故事都不平凡,我覺得比我和淮南的經曆有趣許多,但我隻是一個旁觀者,我無法明了他們之間眼波流轉間的情愫,那大約比淮南的木讷精彩許多了吧。

“今晚我們便在這裏休息好了。”聽見淩雲木低低地聲音,接着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我睜開眼,看見自己正躺在淩雲木的手中,見我醒了他便将我放了下來,我看着這街上的人沒有多少,日已是西斜。沒想到自己已經睡了這麽久了,大概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吧。

“我們在這裏停留幾日,調查一下這裏的情況後再離開,征兵的事便讓百姓自己報名可好?”我點了點頭,跟在淩雲木後面進了客棧,要了兩個房間和幾樣小菜。去房間的途中我詢問淩雲木爲何,他笑了笑說:“我們不住驿站的話實在是囊中羞澀,不知娘子是否願意與我同塌而眠呢?”

我一個巴掌向他拍去,他在樓梯輕巧一躍便躲開了,轉眼間發覺身後二人偷偷地憋着笑。“愛笑你們就笑吧。”我無可奈何的說着,沒想到他們真的笑了起來,“但是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我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他們确實知曉我的秉性,沒有一點顧忌,依舊微微地笑着。

打鬧着回到房間,收拾東西便下去吃飯。人多口雜我們也不便談論,也就像尋常好友一同吃飯一樣。幸好有淩雲木這個活寶在,飯桌上确實不冷清。就是他一張嘴實在讨打,大庭廣衆之下我又是顧忌自己,如若不然我豈會饒他!

憋了一肚子氣我比尋常還多吃了些,真不知道爲什麽。放下飯碗後我瞪了淩雲木一眼便回房了,收拾一下行裝後便站在窗外的景象。王城之後的有一個繁華景地,到底是天子腳下,就算安國不富饒這裏也不減一絲繁榮。

雪又開始下了,紛紛揚揚,似沒有盡頭一般的寂寞,撩不起半分漣漪。

“南歌,今年北上赈災的人是西決嗎?”南歌開門之時我向她詢問,她點點頭,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随行的還有那個原先替西決位子的蔡林,他是自動請願的。”

我點點頭,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以蔡林的個性,絕對會盡全力去解決這件事,隻是希望别出什麽意外才好。

我又轉回窗外,意外地看到一抹熟悉的暗紅色身影,我關起窗,離開房間,臨行前與南歌說我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她點點頭,我迅速下樓尋找那個影子。

無論是出于私心還是職責,我都想要找到他。沒有費多少力氣,可能是因爲雪夜人太少,也可能是他的身影太過惹眼。我跟在他後面,沒有隐藏,我覺得隐藏了也沒有用處。淺一腳深一腳地走着。我知道他發現了,卻沒有回頭。

我不理解,卻不想打擾這片刻的安甯。他忽然停了下來,回轉過身,我看見他臉上銀白色的面具在黑夜中閃着迷人的光。透過他的面具我甚至可以覺察到那淺棕色的眼眸的打量。我不解,隻愣愣地站在原地,彼此都相看許久。

我想要靠近他,但看到街旁屬于他的,我畫的通緝畫像,終是沒有勇氣向前邁一步。我沒能料到的是他突然轉身又繼續往前走。我心下着急,疾步上前追去,勉強夠到他的袖子。

他突然在轉身的同時抽出那把彎刀,我避不開,眼睜睜地看着那把彎刀沒入我的胸前。

“淮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傷口傳來隐隐的疼痛感,看入的眼卻是冰冷無比。爲什麽?究竟發生了什麽?“啊!”他的手輕輕用力,傷口更進一步,連同我的心一同擊碎。

“不要跟着我,,否則我殺了你。”

明明是那麽溫潤的身後,明明是那麽熟悉的味道,爲什麽要這樣子對待我?

“淮南!”他抽出彎刀,臉上沒有一絲動容,這就是他殺手的本質,冷酷而殘忍的本性!我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遭遇到他的刀刃,那種感覺就像靈魂被抽幹那樣,無論如何都沒有了反應。我看着他冷漠地轉身,沒有一絲留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滿是悲涼,大約行進了十來步,他突然停了下來,又轉過來面向我。我再也從他的眼中尋不到一絲真情。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也不叫淮南,我叫石辛,辛夷塢的辛。”

石心!石心!

他是淮南,他的身上有着與他同樣的味道,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淮南獨有的,他是淮南,我不可能會認錯的。

“你是淮南,淮水之南君在守,你說過不會忘記我的,我是山月,山月,你的山月!”眼淚不争氣地落了下來,他沒有一絲動容,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看着我,與往常的目光不相同,隻是看着我,像看着一個陌生人。我的心微微地冷了,凍徹寒冰。

“石辛哥哥,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麽出來了?我們回去了,今晚我們就在前面悅來客棧住下好嗎?”聲音自我身後傳來,嬌俏可愛的聲音,落入眼中的是一個穿着月白衣裙的女子,看上去與我年紀相差不遠,隻是眉眼間是我沒有的清靈。

她跑上前挽住淮南的手臂,他沒有掙脫,任由她拉着與我擦肩而過。我是該報之以笑還是如何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胸前的衣襟已被雪染成妖豔的紅,想極了寒冬中盛開的紅梅。那個女子路過我之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還有一絲不易覺察到的鄙夷。隻是可惜了我身受重傷卻沒能逃過這一抹隐藏的情緒。

替身,終是替身!

眼角的淚水還未滑落便以凝結成心中的冰,這些年的一切都是一場笑話。命運真是公平對待每一個人,四年前我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傷口處補上了一刀,如今四年後他給了我一刀,還将我心中的堡壘全數摧毀!

始料未及的,胸前一口濁氣未能下咽,一個氣血上湧嘴角流出粘稠的液體,有着苦澀的滋味。我輕輕用袖子抹了一把,往來時的路走去。

從哪裏來就該歸哪裏去,誰都阻止不了這個規律,誰也沒能打破這個規律。漢月是如此,我也是如此。這便是關家子孫打破戒律的命!誰都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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