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氣!這裏的用煤油燈的緣故便是要消耗這裏頭的空氣。不可以久待,我咬着唇,強迫自己清醒,又要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以免吸收大量氣體導緻中毒。
雖然不知爲何,但是這密道的設計者還真是陰狠,這真的是爲何保護關家世代守護的秘密嗎?究竟是什麽東西讓他們設計了這麽一個圈套?沒有答案,我隻能自己去尋找。
沿着小道我時刻警惕着,但是這回卻沒有遇見什麽奇怪地事情,我猜想那讓人讓人窒息的空氣便是那一關的考驗。我不停的懷疑着這密道設計者腦子是否有問題,還是說,這裏真的是一個陵墓,那裏頭,便是那夢中女子的歸屬。
不可以,我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甩掉這些念頭,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退路了,稍不小心便可能成爲枯骨,我可不願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長眠不醒,再怎麽,我也想要死在該死的地方!
又是一個轉角,依舊有淮南的提示,不過這一次他寫了幾個字:繼續往前走。
這個意思我覺得很清楚了,他給這裏的機關惹火了,所以一怒之下給全搗毀了,所以我現在可以像郊遊一樣走着便行了。我十分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爲一轉過拐角我便看到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棱形的飛箭,這會靜靜的躺在地上,發出玄鐵獨有的冷光。
這裏要是關家設計的,那關家以前必定是十分富足的,我想雖不足以匹敵國家,但也差不遠了。關家現在的家底也是十分殷實的,但還是沒有辦法來修建這個密道,我仔細瞧了一下,這個密道的牆壁都是特制的,用刀刮開上頭的石灰,可以清楚地瞧見裏頭隐隐的玄鐵絲,這裏是有意防止偷盜之人來挖掘密道的,這裏是一條死路。
我這九轉十八彎的,也不知究竟身處那裏。我敢肯定,絕對已經出了守安閣。記得王城當年是建國是新修的,我覺得母後是有意定都在這個地方,就連這王城的選址可能也是他們夫妻二人操縱的,那麽這裏應該繞過清涼殿,可能也會蔓延到采薇閣。
一切都是不可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出去時候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将這裏給封了,絕對要封了,這個折磨人的地方,我決不會再來第二次!
沒有武器機關,但是這裏的沒有燈依舊燃着,現如今我已經不能停留了,隻能一路向前。每到一個轉角,我都會停下來歇息一會,上面的石頭刻痕也多了起來,但除了向前走這三個字之外,其餘的都是沒有意義的刻痕。我可以想到他也是坐在這個地方,休息一會,之後又想起什麽,郁結所在所以便畫了出來。
郁結,呵!我站起身,繼續往前走。在這裏頭也不知過了多久了,沒日沒夜的,累了便咪一會,不敢睡多,害怕睡下便醒不來了,如此反複,身體疲憊異常。但是沒有辦法,我隻能往前走。
看了一下身上的幹糧,我最大隻有兩日了,雖然從一開始我便小心翼翼的控制水的用量,但看上去我留在這裏的的時間已經超過四日了,這樣下去我不是渴死在這裏便是昏死在這裏,無論是哪種結果,都挺無辜的。
緊握拳頭,堅定一下意志,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維。從淮南開始早出晚歸開始已有十多日了,而我下來找他已經四天,也就是說他已經失蹤五天了,算了算,如果他是受傷的話,再有兩日也是極限了,不過他這人向來生命頑強些,保不準還活蹦亂跳的。
現在我隻希望他隻是迷了路,而并非受傷,我走這路可是老早便失去方向了,這淮南迷路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沿途走來越來越激烈的搏鬥痕迹;越來越清晰的檀香味;轉角處留下的血迹讓我不安。
他爲這機關背負着傷痛,而我隻需要走上這殘敗的遺迹便了結了。爲何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保護着我,爲何一直以來我都未能爲他做些什麽?
我的心在自責,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一抹暗紅身影,我心下一喜,飛奔着想要走到他的身邊,卻未料一踏上小道便啓動了機關。
仍舊是棱形的飛镖,隻是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暈眩,我看了一下牆壁,除了橫着的長形小孔,還有頂上四個角落的小角,那裏肯定有什麽奇怪地氣體噴出,如今我是腳步虛浮,身上被傷也沒能覺察出來。
這樣倒好,直接來個橫沖直撞。長柄彎刀竭力抵擋,我憑借自己的靈活性閃躲着,身上沒有知覺便咬破舌尖,一下便輕靈起來。
他是那樣虛弱地躺着那裏,如今我的眼中隻看到他,我隻有一個念頭,不可以讓他死!一切一切的迷茫和糾結在這個時候全都消散了,我知道他對于我的重要性,隻要他活着,情愛之事全都可以抛卻,如果你不愛我,我放你走,但是不要這麽安靜,不要丢下我孤獨活着。
我從未想過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讓身上的白衣灑上滿滿的鮮血。父親曾經對我說過,若要讓一個人不爲你擔憂,不爲你操勞,那就不要受傷,不要讓自己的衣物染血。
我一直都很小心地讓别人不擔心我,我不會去刻意隐藏傷口,我知道當自己知道一個人受傷卻不知道他是否傷得嚴重時,自己的心究竟有多忐忑。
我不喜歡暗紅的衣物,因爲這顔色掩蓋了所有鮮血的顔色,父親自殺時流幹了血也未能透露出一絲一毫,我一直在想,若當初我能早些發現,或許他就不會離開我了。
如今淮南便睡在我不遠處,那麽安靜,如何都不可能靠近的疏遠模樣。我拼盡所有力量踏過這短短的二十五米,終于來到他身旁。
如今我算是明白爲何有人可以在絕境中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因爲心中在乎,甯可放棄生命也不能放棄的執念造就了奇迹,也造就了我。他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擺脫的執念吧。
這樣想着竟是笑了,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微弱卻還是頑強地呼吸着。他亦是有執念的人,從一開始他便告知我他會守在我的身旁,我想就算他得知夢中女子不是我之後,他心中還是有執念的,他也許會離開,會不停的找下去,知道守護在那個人身旁吧。
我承認我心中在妒忌,哪怕沒從他口中證實,想着也會覺得難過。任何得到他的愛的人都是幸運的,他的付出隻屬于一個人,我多麽奢望這種特權隻屬于我,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但是現實在他手中,我将包袱中的藥一股腦倒了出來,這時才想起他可能很久都沒有喝水了,嘴唇都幹裂了,這才尋出水囊,将水一點一點喂他喝下。如此昏迷了他還是有力氣喝的,倒是不像話本中要嘴對嘴喂下。
我沒試過,不過心中卻有着一絲失望,我明白這是從哪兒來,扶着他的身子,我将頭埋在他的脖頸旁,熟悉的檀香味讓我着迷,也安撫着我的心。
沒有迷戀多久,我記着他身上的傷口。解開他的上衣,瞧見上次爲腹他部的傷口包紮的繃帶已經染成了暗紅色,而且這繃帶上還插着一片棱形飛箭。
我猜想是因爲那些氣體的緣故,他來到這裏應該也是相當疲憊的。他不像我隻是兜兜轉轉,他是拼血拼汗爲我打下這安甯的。怎麽這麽傻呢!
一切都和原來一樣,拆開他的繃帶,我看到昏迷中的他皺了一下眉。我知道一定很痛,他的忍耐力比尋常人好太多了,初遇他時爲他包紮他可什麽反應都沒有。我俯下身,輕聲在他耳旁說着話,慢慢地,他的眉頭才舒展開來,看的我又是一陣心疼。
挑出傷口的碎布是一件麻煩的事,我身體疲累,手腳也變得不是很麻利,不是會碰到他的傷口,他卻沒有再反應,隻是安靜地睡着,淺淺的呼吸讓我心安。
處理好之後,我又從扯出一點繃帶,用水沾濕,仔細爲他擦洗傷口,之後又幫他包紮,好一陣折騰後才完成。又檢查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傷口都給處理好之後我從包袱中尋出他的一件衣服出來,然後臉不自覺給紅了!
安靜地睡容,淺淺的呼吸,我偷偷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拉着他的手,生怕打擾到他。糾結了好一會還是給他換上了,脫下他裏衣之時我愣愣地看着他胸口處小小的月牙形傷痕。當初給他的一刀在他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痕迹,屬于我的痕迹。想着覺得開心。
紅着臉爲他換下之後我扶着他躺下,他任由我擺布,但是我也是沒有心思折騰他,看了他一會還是決定爲自己換一套衣服,然後盯着他看了一會,還是沒有勇氣在昏迷的他面前換衣服,便轉過一個拐角,卻讓我看到了永世難忘的一幕。
璀璨的明珠讓這個小小的空間亮如白晝,黑色的岩石雕刻着各種奇怪地文字,看上去像是遠古的文字。這些我自是看不懂,但是這刻了滿滿一個房間着實讓人驚異,這得花費多少的功夫才能布滿這正一個房間。
中間立着一個鍾,看着上頭的銅鏽,确實是青銅所築,而這鍾的上頭立着一個黃金托盤,上頭同樣刻着滿滿的文字。
這是祭祀所用的物品吧,但是這些東西究竟是何時的,又怎麽出現在這裏,一切都是謎,是關家世代守護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