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徹夜未歸


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也許真的如同所有人所說,我們在一起,真的會傷害彼此。我天真地以爲所謂的傷害隻是簡單的吵架冷戰而已,向所有尋常的夫妻一樣有着給中誤會和困難,最後還是會相親相愛在一起。

但是沒有,人生注定不會簡單,我們的生活終究不是戲子所演的那樣,隻是一句話:一切恩愛會,都付矩東風。

那幾天一切都十分正常,淮南依舊早出晚歸,隻是帶來的傷一次比一次嚴重,眼中閃爍着不明的光芒。夜間被夢驚醒時會察覺到他輕柔地撫摸我的發絲,輕輕的,讓我感覺他随時都會消失。我開始害怕他回來,害怕他帶着滿身的傷口和疲憊,我不喜歡他對我的每一次打量,我總有種錯覺,他看我的眼神像是訣别,仿佛下一刻他便會離開。

出事那天夜間我又夢見那個女子,她依舊對着我說那句話,她對我說,我會傷害他,我要離開他。夢中女子的面容又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飄灑的合歡花像無盡的哀傷,那一雙冰冷無比的眼神深深地刺痛我的心髒。當我醒來時,一切都消失了,隻有桌面壓着字條的早膳。

不安,盈滿我的心。

關冥離去已經整整十天,這十天每日都傳來消息,但卻沒有一個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我隻知道,木二一直在南下,我很好奇,她沿路留下痕迹,卻又那麽快消失,如果隻有她一人不可能做到這些,很明顯,她如今不是一個人。

我無法想象她的情況,我也不願意去想,這些事已經不歸我處理,我所要做的,便是盡到一個臣子的職責,其餘的,與我無關。而對于漢月,那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仿佛隻是一個傳說,他沒有來過守安閣,我也不願意踏上清涼殿,至于他的身體,他的随身侍衛有時會故意讓人在路上将消息透露給我。

大多時候我都笑了笑,不了了之。大約是我将我們的兄妹情分逼到絕路的吧。他是君,君言似山,我作爲臣子如何能夠反駁,結局不是已經注定,我又何苦要去強求一絲一毫的尋常百姓的兄妹情分呢?自是散了,便讓它散個徹底吧。

隻是午夜夢回時會不經意想起他寫給我的那封信,那封信中他寫下了他苦苦奢求的安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從當時開始我便想錯了?但是一切都了結了,沒有必要再苦苦掙紮了,他是君,我爲臣。至此,再無瓜葛。

十天而已,選秀的活動還是展開了。王後墜崖失子的事傳的渝城内沸沸揚揚,而王城沒有任何行動給了百姓許多的遐想。比如,王後的孩子是孽種,比如,王上喜新厭舊,又如,那個孩子是被山月公主抹殺的。

一切都堵不住芸芸衆生,我看着王城裏又來了一批花紅柳綠,我想着她們即将淪爲這王城最美麗的木偶,心中已經提不起悲憫了。南歌有時候沒有出去,便陪着我,我也看着她發呆,看着她不經意間的愁顔。這個女子,終究還是染上了凡世的煙塵,躲不過紅塵的劫難。

“公主……”南歌輕聲喚我,将一隻用草折成的小兔子遞給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拿在手中轉了又轉,“公主在擔心?”

她這話問得巧妙,我一時沒能弄清是在詢問誰,淮南?漢月?木二?還是那個秘密,亦或是這日漸熱鬧的王城?我搖搖頭,其實心中什麽都沒想,隻是隐隐有不安的感覺,大抵我是個安靜的女子,突然熱鬧起來的王城讓我覺得不安吧。

“公主知道嗎?這一次王上将選妃的任務交給了你,但是你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了。我覺得你們不該是這樣的,王上還是記挂着你的。聽說他最近身子的狀況每況愈下,日日用參湯吊着,你就不擔心嗎?”她問得小心翼翼,我自是答得小心翼翼。

“知道什麽叫做解鈴還需系鈴人嗎?若是這結給打死了,你說這系鈴人又能如何?南歌,他憂的并不是我,他憂的是他的王後,他的妻。若是他對我有一點點兄妹情分,他便會知道有些話就算爛在心中也不可以說出口,既然說了,一切也就散了。我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但我最經不住傷。”

“你就這麽怨恨我嗎?我們兄妹之間就該生分至此嗎?”身後傳來漢月憤恨的聲音,我起身跪下,照着一切該行的禮還給他。

“臣不敢,但臣自知身份,不敢與王上以兄妹相稱,難道王上忘了,山月早在六歲時便死了,現在所在的,是守和,臣受不得王上這一句兄妹之稱。”我低下眉,當日朝堂之上的狀況曆曆在目,我是守和,這一世都不可更改!

他斂下眉,久久說不出話來。我知道這話傷着他了,但是我沒有必要一直都維護着他的尊嚴,我的尊嚴呢?我是冷情不假,但是我是有血有肉之人,我甯願在戰場上挨上千萬刀,也受不了那一句直戳心窩的話語。

“我錯了還不行嗎?山月,你真的有必要這麽對我嗎?”他的聲音變得低低的,他願意放下身段是我應該欣喜的,但那句話像夢魇一樣将我鎖在裏頭,我逃不掉,我們終究逃不過。我無法放下心中的傷痛,我說過,有些東西,散了便是散了。

“王上嚴重了,王上并未有任何過錯,錯的是守和,是我錯的徹底!”聲音冷冷的,我不敢擡起頭看他,感受到指尖的冰冷,倔強地守着心中的一片故土。

“王上……王上!”我聽見南歌驚訝的聲音,擡頭時看見他倒在不遠處,一絲鮮紅的血從嘴角溢出,這麽多天來,他終于還是倒下了。

我和南歌扶着他到主殿,南歌爲他把了脈,還是那個病症,郁結攻心,操勞過度。

“去叫人來将他送回去吧,他留在這裏不好。”我淡淡地開口,掩下心中的所有情緒,南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誰也能夠想到他真摯的心,卻沒能料到我卻是如此冷情。

“公主……爲什麽?”南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沒有回答她,隻是淡淡地又重複了一遍。順便說若是她願意,留在那照顧他也可以。隻是說出這話時我帶着些微的諷刺。南歌紅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盯着我的手心,覺得陌生得連自己都沒能感知了。

催人老的并非歲月,而是一顆蒼涼的心。我倒是覺得自己的心沒有那麽蒼涼,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老了,連心也變得鈍了。

回到寝殿我将腳上的鞋子脫掉,赤腳在冰涼的闆磚上走着,一步一步。外頭傳來了起轎的聲音,我察覺到南歌在我的門前停留了一會便離開了。八月,合歡花已經徹底落盡了,入秋來一滴雨也沒有,晴朗得也夜晚都沒有月亮。

我在屋中踱着步,心中一片哀然,我靜坐着,晚膳也沒有吃。桌上還壓着淮南晨早留下的字條,那上頭的字蒼勁有力,累了我就蜷着身子坐在床上,天色暗的時候去我起身打了一隻火折子,點亮兩根紅燭,就像我和淮南新婚時的那樣。

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我很想見到淮南,我想要将一切告訴他,但是他還沒回來。一個人看着蠟燭燃燒,發出霹靂霹靂的輕微響聲。燃盡之時我又換了兩根,一直到天色泛白,第三根蠟燭的火光掙紮着熄滅了。

他沒有回來!

這是他第一次徹夜未歸,就連昨夜傷得那麽嚴重他還是回來了,但是昨夜他卻沒有回來。爲什麽?我猜測着,是受傷了不能歸來嗎?這個念頭讓我的心一下就亂了。下床的時候不小心勾着被子,一下跌在地上。還是忍不住抱住雙膝,将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中。

他不在,連淚水都不知該如何落下。紅着眼,我強迫自己不要想多,他隻是忙,他沒事的,很快他就會出現在我面前,眼中淡淡地,聲音溫潤而帶滿關懷地對我說:“不用擔心,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但現實終究不能如願,關嶺在外頭敲着門,我支起身時感覺頭又些暈。整理了一下打開了門,門外的他眼中帶着不明的意味,我知道自己的臉色并不好看。他是來例行彙報的,所有的事情都停滞在一個點上,唯有時光在不停流逝。

“關嶺,我離開幾日,這在我還沒回來之前一切都交給你和南歌。凡事三思而後行。”我的聲音帶着些許疲憊,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是這一件事我必須去做,而且必須馬上去做!“在我回來之前,到宅子那邊去爲我看一下,那邊的合歡花是否還開着?”

“公主,您這是怎麽了?”他終于還是問出他心中的憂慮,我想到近些日子以來自己确實讓他們難以猜透,但是我沒有辦法解釋,我該如何才能尋出一個解釋呢?我想自己也在尋找答案吧。

我朝着他扯來嘴角,借以此來讓自己振作一些,“這次回來,我會給你們一個解釋,哪怕并不完美。”我低聲地開口,随後讓他退下。我回到屋裏,收拾一些傷藥還有一些幹糧,而後來到了木二住過的主殿,打開那扇衣櫥的門,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我知道,困擾至今的秘密終于要被揭開了,隻是我不知道前途究竟會有多少苦難,但我隻有一個念頭:見他,一定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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