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月憤憤的說了一句,掏出手機就要打給許言。
張岚伸手攔住她,慘然一笑道:“如果他心裏有我,不用通知他也會來,如果他心裏沒有我,就算是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岚岚,婚姻不是兒戲,你根本不愛林東,嫁給他也不會幸福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秦曉月焦急的勸着,這幾天她想了很多,也彷徨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要勸她打消這個念頭,林東人是不錯,可是就算他再好,卻不是張岚愛的人,張岚嫁給他也不會幸福的。
“你覺得我此生還能幸福嗎?”張岚反問,眼底是莫可明狀的悲傷,不能嫁給自己愛的人,嫁給誰又有什麽區别呢?
“可是…”
秦曉月還想再勸,房門被輕輕敲響,她忙把下面的話咽下,調整一下情緒,道:“誰呀?”
“是我,林東!”門外響起一個男子聲音,赫然是新郎林東,看到化妝師出去了,而張岚卻遲遲并沒有出去,就過來看看。
秦曉月看了張岚一眼,卻見她神色恢複平靜,道:“進來吧!”
咔嚓!
林東輕輕推開門,凝目朝着裏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張岚,然後他眼睛一下子直了。
張岚身材高挑,容顔精緻,本就是難得的大美人兒,此時身披潔白婚紗,再被精緻的妝容妝扮,配上眼角的清冷,宛如墜落凡塵的仙女般,一下子讓林東看得呆了。
咳咳!
注意到的異常,秦曉月輕咳兩聲。
林東這才反應過來,老臉不由一紅,連忙把目光移開,道:“準備好了嗎,時間也差不多了。”
“恩,走吧。”張岚木然的點點頭,心底一陣苦澀。
林東注意到她的不妥,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吧,我看你神色不太好。”
“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張岚搖頭。
林東凝望着她,明亮清澈的目光,似乎能夠把她看透,片刻之後,其幽幽話語響起,“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他知道張岚愛的是許言,也知道她之所以答應自己,肯定是因爲賭氣,從頭到尾都很清楚,之前他可以裝作不知道,可是現在看到她神色木然,一點也不快樂,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他是想要娶她,做夢都想,可是卻不想她不快樂。
張岚怔怔的望着林東,後者對他的愛,讓她非常的感動,在對方如此姿态下,她也不好反悔,當然,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反悔又能如何,就像她先前所說的那樣,既然不能嫁給自己愛的人,那嫁給什麽人又有什麽區别呢?
一念至此,張岚堅定起來,緩緩的搖搖頭,随着他一起離開化妝室。
在離開的時候,她心底輕歎: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從她踏出這個門開始,她跟許言就徹底的沒有瓜葛了,除非他像小說寫的那樣,以霸氣絕倫的姿态,闖進婚禮現場搶婚!
隻是,想到這個,張岚不由怆然一笑,這種可能性,她并不覺得真的存在,這是故事女主角的待遇,她又怎麽可能擁有。
在許言的人生劇本中,女主角至始至終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女朋友鍾茗,不管她是生還是死!而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配角,而且還是不被觀衆喜歡,又遭他厭煩的配角。
事情真的是這樣?許言真的不會來嗎?那可未必!
許家。
許言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宛如雕塑,從吉旭駱一飛等人走後,他就一直保持這個姿态,就像一灘死水,死寂沒有絲毫生氣。
如果不是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口鼻中也多了一口氣,跟一個死人也差不多了。
不過,這些隻不過是表象,從表面上看他很平靜,死水般古井無波,内心裏極其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張岚要結婚了,戰友們棄他而去,連一向最疼愛他的母親,此時也不給他好臉色,此時的他可謂衆叛親離。
咔嚓嚓!
拳頭無聲收緊,發出一連串脆響,他苦澀的抿抿嘴唇,母親跟戰友的希望與期盼他很清楚,他們希望自己重新振作,他們希望自己去阻攔張岚,他們希望自己能夠對付金蠍…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卻做不到。
重新振作!
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難!
心愛的女人死了,自己手筋腳筋全斷,從天才的雲端,跌落到廢物地獄,就算是重新振作了,除了面對刻骨銘心的痛與仇恨,他又能做什麽呢?
阻攔張岚,亦或是對付金蠍?
别傻了,他現在是廢物酒鬼,自身尚且難保,用什麽去阻攔張岚,以什麽身份去阻攔她,她留在自己身邊,除了拖累她不會有别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不打擾。
至于說對付金蠍,更是癡人說夢,金蠍狡猾奸詐,要對付他談何容易,就算是能引金蠍上鈎,可整個龍牙之中,沒有人能攔下他,告訴他們辦法,不光于事無補,還會增加無謂的犧牲,他如何能做?
…
這些念頭理由在腦海中早已轉過千百遍,他也一直是認爲是正确的,直到現在這些念頭依然在腦海中一遍遍轉動着,可不知道爲什麽,本該無比堅定的念頭,随着轉動次數增加,卻漸漸動搖起來。
回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一開始是跟戰友訓練嬉鬧,後來則又增加了張岚照顧自己情形,到了最後隻剩下張岚傷心離開時的場景,一遍遍一幕幕在腦海回放,充斥了他整個腦海,就當要把他腦袋撐炸一般,讓他頭痛欲裂。
啊!
許言煩低吼一聲,甩甩腦袋仰躺床上,想要抛開這個想法,想要強迫自己忘記。
可是,思想就是這麽奇怪,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就越是難以做到,反而越加清晰起來…
煩惱彷徨中,他又去床頭抓酒,想要借酒消愁。
隻是抓來酒瓶後,他卻并沒有喝,甚至連瓶蓋都沒打開,而是在神色變幻幾下之後,手掌狠狠向下一揮,把酒瓶砸在地上。
砰!
酒瓶砸在地上,立時碎裂開來,玻璃碎屑與酒水四濺。
與此同時,他體内似乎有什麽桎梏被打開了,點點暖流自四體百骸湧出,初時還很細弱,轉瞬之間就壯大起來,浩浩然如長江大河…
“這是…”
感受到身體變化,許言眉頭凝起,下一刻一抹狂喜浮現而出,然後大步走出門外,神色說不出的堅定。
聽到這裏動靜,許媽媽走了過來,正要開口詢問,許言已經先一步開口,“車鑰匙給我!”
“你要車鑰匙幹嘛?”許媽媽凝眉道。
“參加婚禮!”
…
PS:許言蛻變,曾經的他歸來了,大家難道不給點掌聲推薦票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