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很快被制住,可他卻罔顧倒縛的手臂,猛然一個轉身,五指成爪,朝着司馬俊熙喉嚨鎖去,用的赫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這一下變生肘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待到大家反應過來之時,許言的一抓已經到達司馬俊熙眼前,而他的手臂也麻花般的扭曲着,并隐隐有輕響傳來,那是手臂骨骼不堪重負,随時有可能破裂。
看到這一幕,鍾茗這一驚非同小可,焦急的大喊,“不要!”
許言咧嘴一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手掌以更快的速度探出。
唰!
這一爪其快如風,眨眼到了司馬俊熙脖頸前,這一爪還沒落到身上,淩厲的勁風已經先一步抵達,吹得司馬俊熙衣領掠動,肌膚也一陣戰栗。
司馬俊熙眼瞳微縮,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因爲許言這迅猛而淩厲的一擊,更是因爲他這種兩敗俱傷的不要命打法。
“不要!”
“許言,快住手!”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下,司馬俊熙驟然動了。
但見他腦袋向右一偏,讓過許言這一抓的同時,垂在身下的左手驟然迎上,在許言化抓爲掃之前,一把抓住了許言的手腕,然後猛地向前一推。
在這一推下,許言左半邊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前沖去,就在這時司馬俊熙腳下一滑,擒住許言右臂的手臂随着腳步逆時針轉動,卸去扭住許言手臂上旋轉之力的同時,人也随着出現在他身前,即躲過了許言一擊,又抱住了許言手臂,不讓其斷裂,高手風範盡顯無疑。
這些寫來雖長,其實不過瞬間發生,從許言不顧右臂被倒縛,強行轉身攻擊,到司馬俊熙躲過他一抓,在到他卸去許言手臂上的扭曲力道,其實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直到現在衆人的驚呼,這才此起彼伏的響起。
鍾茗跳出來,劈頭蓋臉的朝着許言罵道:“你瘋了,隻是交流而已,用的着拼命嗎?”
“我想赢!”許言梗着脖子道。
“誰都想赢,可是想赢也不能用這種打法。”鍾茗說了一句,失望的搖搖頭,道:“看你平時挺聰明的,沒想到這麽蠢,難道輸赢比身體更重要?”
許言凝視鍾茗,見她一臉的憤怒與失望,心底有苦澀蕩漾,她還是不明白,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這麽拼命,都是因爲她呀!
因爲她說過,要做她男朋友,要先成爲全軍區乃至全國特種兵第一!
許言很想大聲告訴她,可是面對她盛怒的表情,面對她一臉的苛責,所有的話語都被堵了回去。
許言沉默之時,吉旭也走了過來。
他惡狠狠的瞪着許言,想到剛剛那一幕的驚險,後怕的同時,也有一股邪火上湧,氣呼呼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要不是司馬手下留情,你的手臂已經廢掉了!”
司馬俊熙笑着搖頭,幫許言說話道,“吉子,你也别苛責他,年輕人嘛,對勝負看得重,而且咱們又是特種兵,平日裏面對的多是悍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把訓練當成實戰,也沒什麽不好,更容易在戰場上活下來。”
聽他都這麽說了,吉旭當然不會再追究,又橫了許言一眼,道:“還不快謝謝司馬教官!”
許言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在吉旭銳利的目光下,卻隻能妥協。
“謝謝!”
低沉的話語出口,許言拳頭無聲收緊,心就像是被刺刀狠狠宰了一下般。
被情敵擊敗已經很丢臉了,現在還要感謝對方手下留情,這讓一向驕傲的許言倍感屈辱。
因爲發生了這檔子事,指教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吉旭與司馬俊熙并肩離開,鍾茗看了看許言,又望了望司馬俊熙,遲疑一下追了上去。
鍾茗的舉動,不啻于在許言心頭再狠狠補上一刀,他眼角狠狠抽搐幾下,然後無力的閉上眼睛,屈辱傷悲潮水般把他淹沒。
他敗了,一敗塗地!
……
鍾茗并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舉動,讓許言誤會加深,爲兩人感情平生變故,她此時已經追上司馬俊熙。
司馬俊熙來此,就是爲了了解神秘甲片的事,此時甲片已經拿到了,也叙舊了,也到了離開的時間了。
鍾茗送的他,在離開的路上,鍾茗想了想,代許言道歉道:“對不起,我代許言向你道歉。”
“沒什麽,我都沒放在心上。”司馬俊熙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道:“你代他道歉,你們該不會是…”
“你别多想。”鍾茗分辨一句,可是那羞澀的表情,卻把她真實想法出賣。
司馬俊熙頓時了然,道:“這個許言了不起,年紀輕輕潛力無窮,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又是帥哥,本來跟你也蠻配的,就是沖動了點。”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鍾茗急忙分辨。
“我就是說他一句不是,你就急着幫他分辨,還說跟他沒關系。”司馬俊熙搖搖頭,一臉的戲谑與調侃。
鍾茗俏臉一紅,嗔怪道:“你再這麽說,我不理你了。”
嘴上說不理,鍾茗還是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以前機智百變,很少這麽沖動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忽然變成這樣了。”
看着鍾茗茫然的模樣,司馬俊熙以手扶額,懷疑道:“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麽?”鍾茗茫然道。
“沒什麽!”司馬俊熙搖搖頭,心頭卻爲許言默哀,這家夥喜歡上遲鈍的鍾茗,怕是以後有苦頭吃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說清楚!”鍾茗追問。
司馬俊熙沒有說,登上車子道,“沒什麽,有時間去看看外公,他經常念叨你。”
……
送走了司馬俊熙,鍾茗擔心許言之下,又回到了操場。
遠遠的看到駱一飛等人站在許言不遠處圍觀,她快步走過去,問:“他怎麽樣?”
見到鍾茗過來,駱一飛眼前一亮,連忙道:“一句話都沒說,這事對他打擊不小,你快去勸勸他吧!”
鍾茗緩步走到許言身旁,勸道:“許言,你也别太難過了,司馬俊熙是超級兵王,入伍已經超過十年,你才入伍兩年,現在赢不了他也很正常…”
聽了鍾茗的話,許言不光沒有釋然,相反心頭怒火更勝,他擡眉凝視鍾茗,一字一頓道:“我會超越他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