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铿锵的話語,在山腹之中回蕩,帶着一股舍我其誰的氣勢,配上他挺拔的身軀,以及滿臉的剛毅自信,讓得鍾茗都爲之動容。
對于許言的天份,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從第一次見到許言,至今不到兩年時間,他已經從青澀的新兵蛋子,成長爲一名優秀的特種兵,哪怕是在龍牙特戰大隊中,也是排得上号的,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似乎真的可以做到。
一念至此,鍾茗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一抹紅霞爬上面頰,臉上燙的厲害。
許言說完之後,偷眼打量鍾茗,見她霞飛雙頰,似乎被自己的霸氣折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勾唇道:“你也不用太感動,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爲你做到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那臭屁的模樣,讓得鍾茗眉頭簇起,她瞥了許言一眼,神色恢複冷冰,“大話先不要說,等你做到了,再以我男友自居吧。”
被鍾茗嗆了一下,許言也不在意,笑眯眯盯着她,道:“這是遲早的事。”
鍾茗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轉移話題道:“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來到這裏的?”
說起正事,許言也就嚴肅起來,将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包括他發現鍾茗等人失聯下來查看,以及下來後發現是幻境的事。
“幻境!”
鍾茗低喃一句,若有所思,卻并沒有多少驚奇,顯然早就有所猜測。
“駱一飛江大年他們呢?”鍾茗問。
“駱一飛張勝他們被困住了,暫時沒什麽危險,倒是江大年,他被我打傷了。”說起江大年,許言後怕的同時又有些自責。
“你也别太自責,你也是中了幻境,這才會把他當成敵人的。”鍾茗寬慰一句,見許言神色好了一些,好奇問:“這幻境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言沉吟片刻,搖搖頭道:“這幻境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它好像可以無數倍放大内心欲望,讓人最渴望或最畏懼的事情呈現出來。”
說到這裏,許言古怪的看了鍾茗一眼,他一路走來,看過太多的人,或因爲貪婪,或因爲恐怖,全都是自己内心最渴望或畏懼事情的外放,無一例外。
他擔心江大年出事,幻境中就出現江大年被殺;美女記者張岚最想要把他踩在腳下,幻境中就讓他洗腳學狗叫;那鍾茗呢?
她在幻境中看到他中淫毒并爲他解毒,這是不是就是她内心想法的外放呢?是恐懼,還是期待?
在許言看向鍾茗時,後者也同時看向他,兩人目光交彙,鍾茗似乎猜到了他所想,面色一紅,道:“你是怎麽發現這是幻境的?”
“或許是因爲練氣的原因。”許言想了想道,因爲練氣,他的直覺遠超常人,在施展重手之前,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妥,這才能在關鍵時刻收手。
“那能不能利用這個破開幻境?”鍾茗提議。
“可以試試看,不過要先弄明白,是什麽原因讓大家中招的,或者說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兩人讨論了幾句,決定原路返回,回去尋找緻使大家如此的原因。
沿途又遇到了張勝駱一飛,鍾茗也試圖喚醒他們,結果一樣失敗了,兩人便抛下他們,繼續往回走。
如此七繞八折,兩人很快回到來時的大殿,又回到了最初的入口,
來回走了一遍,許言發現進入大殿前的一切,跟來時并沒有什麽變化,而進入大殿後,一切才有了變化,這讓他意識到,事情的變化是從大殿開始的。
剝繭抽絲,許言很快将線索鎖定在大殿的石像上,一番觀察之後,他發現石像眼睛中有東西,每次凝目看時,體内氣息就會受到牽引。
他心頭一動,将石像眼瞳裏的東西取下,卻發現這是一塊龜甲樣的東西,大小不過掌心,非金非木,非石非玉,上面畫着一副青面獠牙的惡鬼圖案,看起來栩栩如生。
“怎麽樣?”鍾茗詢問。
“沒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許言搖搖頭,左看右看,也沒發現問題。
他話音剛落,附近忽然有噪雜聲傳來。
兩人停止交談,側耳傾聽起來,卻聽一些諸如“我的寶貝”、“怎麽會這樣”的話語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喜,有這種聲音傳來,肯定是幻境消失了。
“應該跟這個東西有關。”許言給出判斷。
鍾茗點點頭,瞥了一眼古墓裏側,道:“他們醒來了,咱們過去看看。”
兩人往裏走去,看到那些之前迷失的人,此時一個個蘇醒過來,有的如釋重負,有的茫然無措,有的怅然若失,有的如喪考妣,還有的嚎啕大哭,顯然是無法接受美夢破碎的打擊。
兩人一路走來,沿途通知大家去大殿,而他們則很快來到駱一飛所在石室,卻意外的發現他還抱着石柱。
“騾子,你醒了嗎?”許言試探的問道。
“醒了!”駱一飛應道。
許言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調侃道:“醒了還不快起來,抱着根柱子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發春了呢!”
駱一飛瞪了他一眼,氣悶道:“你以爲我想,我手臂麻木了,現在動彈不了。”
許言一愣,旋既大笑起來。
“笑什麽笑,還不快幫忙!”駱一飛勃然大怒,在幻境中抱着敵人阻攔,他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蘇醒了過來,卻發現抱着是一根柱子,還因此被許言調侃,他臉上就挂不住了。
許言輕輕拍打駱一飛手臂,爲他舒活筋骨,如此過了一陣,見他手臂沒那麽僵硬,這才把他手臂放了下來。
駱一飛舒展筋骨時,許言又去把張勝找來,跟駱一飛彙合。
駱一飛活動一陣,手臂沒那麽酸了,卻感覺口幹舌燥,眼見許言身上挂着水壺,伸手讨要道:“身上的水給我喝點。”
“這不能喝…”
許言一句話還沒說完,駱一飛就不耐煩道:“你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人這麽小氣。”一邊說着,他上前搶過許言水壺。
“喂,不能喝,這不是水…”許言解釋。
“就算是尿我也喝!”駱一飛卻根本不聽,似乎害怕他阻攔,一躍跳出了兩步,擰開壺蓋,湊到嘴唇前,仰頭就往嘴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