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等了一陣,見屏幕一片漆黑,耳麥裏也一片寂然,終于不再抱幻想,道:“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說着他徑自朝着古墓走去。
“站住!”吉旭開口。
見他開口阻攔,許言懇求道,“中隊長,騾子大年他們在裏面,面臨着未知的兇險,您讓我下去好嗎?”
吉旭凝視許言,見他雙眸猩紅,一臉的急切與煩躁,知道他并不平靜,拒絕道:“不許去!”
“中隊長!”
“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讓你下去的。”
“爲什麽,我的戰友正在裏面?”許言追問,見吉旭不理會自己,顯然是不打算讓他進去,他神色變幻一陣,眼底決絕之色一閃而逝,大聲道:“我必須要下去,哪怕是您回頭處罰我也一樣。”
“攔下他!”吉旭厲喝。
莫小北幾人有些遲疑,駱一飛等人吉兇難測,他們也是很擔心的,雖然沒有許言這麽大的膽子,敢直接跟中隊長對着幹,可是他們本心裏卻不希望阻攔許言。
吉旭面色一變,再次喝道:“攔住他,這是命令!”
這一下莫小北幾人沒辦法了,連忙追了上去,攔住了許言去路。
“你們也要攔我嗎?”許言雙眸猩紅,死死的盯着莫小北幾人,質問道:“騾子,大年,張勝,他們在下面失去了聯系,可能遇到了未知的危險,他們是我們的戰友,你們現在卻攔着我?”
“對不起!”莫小北幾人耷拉下腦袋,不敢去看許言眼睛,可是身體卻直挺挺的攔住他去路,堅定的執行命令。
他們不希望阻攔許言,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可是命令就是命令,他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讓開,不然後果自負!”許言眼眸轉冷,身上卻有股怒氣擴散。
在雙方對峙之時,吉旭走了過來,對許言道:“許言,你這是抗命?”
“我顧不得這麽多了!”許言擺手。
見許言憤慨的模樣,吉旭眼前一陣恍惚,似乎憶起了年少的時光,不過此種心緒一閃而逝,下一刻他又開口,“你隻知道發怒,卻知不知道我爲什麽攔着你?”
許言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問。
“他們是你的戰友兄弟,也是我手底下的兵,難道隻有你關心他們,我就不關心不在意?”吉旭冷然的聲音響起,見許言若有所思,他又道:“我們應該相信他們。”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如果他們真的遇到危險,以你現在的狀态,就算是下去也無濟于事,想要下去幫他們,先給我冷靜下來,因爲我不想陷進去的人又多一個。”
吉旭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将許言點醒,他知道自己關心則亂,現在很不冷靜,必須盡快做出調整,不然真會如吉旭說的那樣,連他也陷進去。
一念至此,許言深吸一口氣,走到一旁盤膝坐了下來,運用父親教他的呼吸法,自己平靜下來。
呼,吸;呼,吸…
空氣在胸肺流轉,吸入山林的清新空氣,吐出體内的濁氣,許言心頭的煩躁潮水般退去。
一分鍾,兩分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分鍾後,許言徹底平靜下來,他從地上一躍而起,走到吉旭身前,道:“中隊長,我現在冷靜下來了。”
吉旭朝着他看去,見他目光清澈清明,點點頭,道:“小心點!”
許言重重點頭,大步朝着古墓入口走去,這一次并沒有任何人阻攔。
“許言,小心點!”
“許言,帶他們出來!”
許言回頭自信一笑,彎身鑽進了古墓,身形頃刻間被黑暗吞噬。
望着他身影消失,莫小北不無擔心道:“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麽,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他們都是精英,肯定不會有事的,而且現在許言不是也下去了嗎,這家夥智計百出,就沒有什麽事能難住他。”
“沒錯,他們不會有事的。”
大家紛紛應和,一方面是對許言的信任,另一方面則是以此安慰自己。
對上方衆人的擔憂,許言并不知道,此時他已經到古墓中,來到第一間石室内,略一打量後,就直接打開石門鑽了進去。
循着鍾茗四人蹤迹,許言通過一道道門戶,很快來到那名發瘋考古人員所在的石室,略一探查後,他同樣深入,來到那座有石像的大殿内。
石像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一尊石像矗立。
目光從是石像上掃過,許言環目四顧,并在大殿内奔走,卻并沒有發現絲毫痕迹,這讓他不由疑惑起來,“一點痕迹都沒有,他們去了哪裏?”
許言仔細的查看大殿四壁,很快發現了一道石門。
“這裏有道石門!”許言低喃一句,正要尋找機關,卻聽裏面有呼喝連連,聽聲音赫然是江大年。
“大年,是你嗎?”許言疾呼。
“是我!”江大年回了一句,伴随着話語還有一聲悶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許言再追問,裏面卻沒了回應,隻是呼喝聲越加大了,顯然是裏面激戰正酣,江大年連分心開口的時間也沒有。
“大年,你堅持住,我很快進去幫你!”許言心頭暗道,連忙在外面尋找開關。
石室外,許言心急如焚,石室内江大年的情況更不好。
此時他正跟一人激戰,那人穿一身舊時倭軍軍裝,鼻子下方有一撮毛,手裏拿着刺刀,俨然一副倭國鬼子的模樣。
這人手握刺刀,正對着江大年瘋狂進攻。
江大年在其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左支右绌,疲于應付,身上不時的就會添一道傷口。
某一刻,那人刺刀橫撩,江大年側身避讓,堪堪避過刺刀,又被一腳踹翻在地,那人一腳她在江大年胸前,手中刺刀高高舉起,朝着他胸膛刺落。
恰在此時,許言找到機關,打開了石門,顯露出身形,許言目光一掃,正看到這一幕,他這一驚非同小可。
“你敢!”
許言睚眦欲裂,嘴裏暴喝一聲,一個箭步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