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們提前通知你,還能找到你嗎?”駱一飛撇撇嘴,望了一眼之前常威藏身的紙箱,譏諷的話語出口,“我們突然來訪,你都能躲到箱子裏去,要是提前通知你,你還不得躲到棺材裏去。”
常威作爲一幫之主,往日裏也是強勢的人物,此時被駱一飛訓的跟三孫子似的,雖然心裏惱羞難堪,可嘴上卻不敢反駁,隻是涎着臉讪笑,“您說笑了。”
“說笑你妹。”駱一飛訓斥一句,暗暗搖搖頭,就這樣還常樂幫幫主呢,一點幫主的硬氣都沒有,整個一貪生怕死的小人。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不是常威膽小怕死,而是他們兇名太盛,兩個人先是打傷十幾名強砍之人,進入警局轉一圈又出來了,接着就闖進他常樂幫,一口氣打倒了幾十人人,接着又找上趙陽大打一通,在警方趕到之前從容離開,這簡直是絕代兇神。
面對這等大煞神,常威自然是不敢硬氣,若是不面對面,在趙陽五百萬懸賞的驅使下,他還可能會耍點花樣;現在面對面的站在兩人面前,他能夠站穩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硬氣得起來,隻能陪着小心,生恐觸怒了兩人,兩人狂性大發,把他給做了,那就什麽都完了。
他這邊陪着小心,那邊許言卻不客氣,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道:“你們這麽多人,不在醫院呆着,卻在此聚集,不會是商量怎麽對付我們的吧。”
一聽這話,常威心頭一顫,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不過他能坐上常樂幫龍頭,畢竟有其過人之處,雖然其目的正是對付許言兩人,不過卻不會傻傻的承認,而是陪笑道:“這怎麽可能,就算是借給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跟你們爲敵。”
眼見許言冷笑,擺明的不信,常威咬咬牙,道:“其實,我們聚集在此,是在商量怎麽跟你們賠個不是。”
爲了取信與許言兩人,不讓兩人爆發,他也是豁出去了,連這麽不要臉的話,也說的出來,赫然是被許言之前的雷霆手段給吓破了膽。
“是嗎?”駱一飛撇嘴。
見駱一飛詢問,常威立馬打蛇雖棍上,朝着周圍衆人一指,道:“當然,不信您問他們?”
“沒錯。”
“是這樣。”
“我們是商量怎麽跟你們賠不是來着。”
一群人賠着笑臉,七嘴八舌的說着,一個個灰孫子似的,哪裏還有以往欺壓良善時的飛揚跋扈,反倒是一副獻媚的卑微樣,配上身上的傷勢,看起來分外滑稽。
許言駱一飛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都可以看出對方眼中的詫異與驚喜,本來兩人還想着,怎麽開口從他們手裏敲點錢來,沒想到這常威懷雖壞,人卻還算是上道,不等他們開口,就自己提了出來,正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對此,許言當然不會推退,順着其話語道:“那你打算怎麽賠不是呢?”這個賠字許言咬得很重,其言下之意非常明顯,那就是讓常威賠償。
烏拉烏拉!
恰在此時,警笛聲響起,由遠及近,快速的接近着,是巴縣警局的人,接到了報警通知,來此圍堵兩人了。
聽到警笛聲,一些常樂幫之人,露出驚喜之色,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麽期待警察趕來,如果是以往有人這麽告訴他們,隻怕他們會以爲那人腦袋被驢踢了,而且還被踢得不輕,可是現在卻真實的發生了。
人群騷動,常威也不例外,他心頭驚喜,嘴上卻提醒道:“兩位大爺,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們是不是暫時避避…”
之所以這麽說,倒不是希望兩人逃脫,而是他根本不相信警察能夠抓得住他們,許言兩人一日之間,連挑了幾處場子,現在還能歡蹦活跳的來找他麻煩,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許言駱一飛目光對視,兩人交換一個眼神,駱一飛眼皮一翻,惡狠狠道:“避,你說避就避!”
“那你想怎樣?”常威忐忑道。
時間緊迫,駱一飛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道:“我班長孫鑫被你們燒成重傷,還有他家的桃樹也被你們砍的一塌糊塗,你不覺得應該給點表示嗎?”
“大爺,這事跟我們沒關系,是趙陽幹的。”常威急忙分辨,可不願意替趙陽受過。
哼!
駱一飛悶哼一聲,瞪眼道:“怎麽,這麽說,你是不打算賠了?”
見駱一飛發怒,常威頓時軟了,忙不疊道:“不,賠,我們賠!”
“那好,醫療費三十萬,營養費精神損失費二十萬,再加上砍的四十三棵桃樹,一棵算你五千,二十一萬五,加起來七十一萬五,算你七十二萬好啦。”駱一飛掰着手指頭,把所有的帳一一算了。
七十二萬!
一聽這數字,常威不由吞了口口水,本以爲隻是一筆小錢,誰知道竟是七八十萬,這讓他遲疑起來,畢竟這些錢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要知道他雖然賺錢不少,可是用錢的地方也多,手頭上并沒有太多錢,七八十萬雖然拿的出來,可是一番肉疼卻免不了。
見常威遲遲沒說話,而警車則越來越近,駱一飛催促道:“怎麽,看你這樣子,是不準備給錢了?”
常威這才反應過來,忙道:“給,我給!”
就在這時,許言開口了,笑吟吟道:“你要是不樂意,千萬别勉強,你看現在警察也快來了,我們也不太方便跟他們見面,要是你不方便,我們就先走了,回頭再找你詳談好啦。”
常威眼皮狂跳,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忙不疊道:“方便,方便,我這就拿來給您。”
一邊說着,常威快步走向保險箱,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真害怕警察闖進來,許言他們來不及拿錢就離開了,那絕不是省錢,而是一場災難,因爲天知道許言再次找上他的時候,會不會如現在般好好跟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