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爸爸的怒吼從身後傳來,黃毛聽了隻是冷笑一聲,卻并沒有理會。
“老大,老東西不肯賣地,咱們要不要給他點顔色看看?”黃毛身後一人說道。
黃毛眉頭簇起,孫爸爸的頑固,早已讓他不耐煩了,尤其是老闆趙陽那邊催得緊,已經對他很不滿意了,讓他也承受很大壓力。
叮鈴鈴!
就在黃毛神色變幻之時,電話鈴聲響起。
他掏出手機一看,見是老闆趙陽打來的,連忙接通了電話。
“小黃呀,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趙陽問道。
黃毛遲疑一下,說道:“那老東西有點頑固,堅持不肯賣地。”
一聽事情還沒談妥,趙陽語氣頓時不善起來,斥道:“不肯賣地,你難道就不會動點手段?”
說完之後,趙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下最後通牒,“我找大師算過了,奠基儀式已經定在了六月十八,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三天之内必須搞定這件事。”
“是,是…”黃毛忙不疊應聲。
在電話挂斷之後,黃毛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眼底狠厲之色一閃而逝,赫然是動了殺機。
“老大,現在怎麽辦?”一名小弟小心道。
“按原計劃行動!”
冷冷的留下這句話,黃毛帶着大家揚長而去,在快出醫院的時候,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黃毛蹙眉退後一步,他身後一名小弟怒視着前方,破口罵道:“你特麽沒長眼睛嗎?”
被撞之人眉頭一挑,陰沉道:“嘴巴放幹淨點!”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駱一飛,許言他們三人趕到了。
見駱一飛還敢耍橫,之前說話那名小弟,自覺受到了挑釁,勃然大怒道:“****崽子,你還挺橫的,欠揍是吧!”
駱一飛本來就一肚子火,此時又見這人出言不遜,眉頭一豎就要發作,卻被許言攔下,“騾子,辦正事要緊!”
在許言約束駱一飛時,黃毛也約束了小弟,雙方擦身而過。
黃毛一行離開,許言等人進去,彼此都不知道,很快他們就會再相遇,以一種無比激烈的方式。
許言三人來到皮膚科,問明了孫鑫的病房所在,直接走了過去。
來到病房外,透過玻璃看了一眼裏面的情形,許言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上前敲響了房門。
笃笃!
房門響了兩聲,孫媽媽起身來開門,看到是許言三個陌生小夥子,戒備道:“你們找誰?”
“阿姨,我們是孫鑫的戰友。”許言道。
孫媽媽愣了一下,旋既沖裏面喊道:“老孫,鑫鑫部隊的戰友來了!”
一聽部隊來人,孫爸爸忙迎了出來,激動而客氣的迎三人入内。
三人提着禮品進去,許言問道:“叔叔,孫鑫班長的情況怎麽樣?”
“燒傷面積很大,情況很嚴重。”孫爸爸沉痛道,他說話的時候,孫媽媽又開始默默流淚。
聽了孫爸爸的話,許言心頭沉甸甸的,詢問說了幾句後,道:“叔叔,我們可以看看班長嗎?”
孫爸爸孫媽媽讓開病床,許言三人走了過去,看到孫鑫躺在床上,身上打滿了繃帶,神色焦黃而憔悴,哪怕是在睡夢中,眉頭也一直簇起,眼角時不時的抽搐一下,顯然睡夢中也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許言眼角急劇收縮,眼圈刷的一聲紅了,身體狠狠的搖擺一下,心就像是被重錘敲擊一般,狂暴的殺意在體内肆虐,卻又找不到宣洩口,隻能擁堵在心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班長!”駱一飛悲呼一聲,氣憤填膺道:“這群雜碎,我繞不了他們,我饒不了他們…”
或許是駱一飛的悲呼吵到了孫鑫,或許是感受到了戰友到來,亦或者是睡夠了,孫鑫眼睫毛蠕動一下,徐徐睜開了眼睛。
看到許言在眼前,孫鑫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虛弱道:“許言,你怎麽來了。”
“我們來看你,騾子大年也來了。”許言紅着眼圈道,身體往後偏了偏,露出後面的駱一飛江大年兩人。
“騾子,大年…”孫鑫呼喚兩人。
“班長!”駱一飛呼喊。
“班長,你痛不痛?”江大年顫聲道,眼底含着淚水。
孫鑫搖搖頭,見三人紅着眼圈,一副要落淚的樣子,他努力擠出一抹微笑,道:“多大人了,還哭鼻子…”
因爲許言三人到來,孫鑫精神好了一些,話也利索了一些,問道:“你們不是參加特種選拔嗎,怎麽有時間來這裏了。”
“我們通過了選拔,成爲了特種兵。”許言道。
“不錯,沒給我丢臉。”孫鑫欣慰道。
眼見孫鑫一直想着他們,卻不提自己的事,駱一飛忍不住道:“班長,是不是那個什麽趙陽的害你?你告訴我們,我們去幫你報仇。”
聽到駱一飛的話,孫鑫明顯愣了一下,他眼眸閃爍一下,裏面仇恨痛苦期待擔憂,種種情緒閃過,最後卻搖頭道:“你從哪裏聽來的,我這就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山上起火,跟别人無關。”
雖然對趙陽等人很仇視,也希望許言三人幫他報仇,可是最終他卻選擇隐瞞,并不是怕許言他們不幫忙,也不是怕三人鬥不過趙陽他們,許言三人的性子與能力,他是最清楚的一個,隻要告訴他們真相,他們勢必會幫他報仇,鬧他個天翻地覆。
可是,他能告訴他們嗎?
不能呀,那樣是能報仇,是解氣痛快了,卻可能會賠上三人前途,他們都是精英,以後前途無量,不能爲了他這點破事而賠上前途的。他的仇等傷好了後,他自己會報的!
他用心良苦,可是許言三人卻并沒那麽好忽悠,看到他凄慘的模樣,鐵了心要幫他報仇的。
許言凝視着孫鑫道,“班長,你到現在還想瞞着我們嗎?”
“班長,讓我們幫你報仇吧,我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無聲無息的消失。”
“班長,讓我們幫你吧!”
見三人這麽說,孫鑫連忙阻攔,“許言,你們三個别亂來。”
“亂來?”許言咀嚼着這句話,紅着眼睛盯着孫鑫,憤憤道:“你被人欺負成這樣,如果我們都能不聞不問,那還算是什麽兄弟?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貪生怕死,不配做你的兄弟!”
“許言,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不想連累你們,你們都是精英,現在又成了特種兵,以後前途無量,不值當…”
“不值當,現在你給我說不值當,那當初你幫我擋刀的時候,你怎麽不說不值當?”
“這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班長,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管你阻攔與否!“許言話語铿锵,帶着不容更改的決心。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翻地覆!
自看到孫鑫凄慘的模樣那刻起,事情就沒有第二種可能,他誓要鬧個天翻地覆!
…
在許言孫鑫幾人說話之時,孫爸爸的電話響起,他走到外面接通了電話,聽筒裏急促的聲音響起,“老孫,不好了,一大群人帶着斧子,進了你家桃園,在砍你家桃樹呢!”
孫爸爸面色狂變,發瘋般的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