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淡淡的話語出口,沒有冷嘲熱諷的放狠話,隻是重複了一遍土蛇的話,卻宛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土蛇的臉上,讓他臉色漲得通紅,哪怕塗着彩繪,也不能完全遮住。
丢臉,太他娘丢臉了!
本準備給菜鳥上一課的,結果卻被菜鳥給教訓了,這個臉打的那叫徹底。
土蛇面色變幻一陣,開口勸道:“許言,十個名額已滿,你已經通過了考核,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何不跟我回去。”
“我一刻不被抓,考核就一刻沒有結束,想要結束考核,那就憑本事抓我,讓我束手就擒絕不可能,因爲我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這個詞!”許言铿锵話語出口,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說完這話,眼看土蛇還想說些什麽,許言又道:“你已經陣亡了,請遵循規則,不要随意開口說話。”
土蛇被堵了個啞口無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目送許言離去,他臉色一片陰沉,算計菜鳥不成,反而被算計了,還被打臉譏諷,他這次丢臉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土蛇,你那邊什麽情況?”耳麥裏傳來四腳蛇的聲音。
土蛇并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坐在原地,他已經陣亡了,按照規則是不能說話的。
對面四腳蛇喊了幾句,不見這邊回應,立時知道這邊出了變故,忙對着别的人喊道:“土蛇那邊沒回音了,恐怕發生了變故,大家打起精神來。”
喊話結束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四腳蛇還要另外幾名特戰隊員,很快來到土蛇附近,幾人分散開來,警惕的觀察四周,見沒有什麽危險性,這才來到土蛇身前。
“土蛇,你怎麽搞的,連個小菜鳥都搞不定。”四腳蛇調侃一句,問道:“菜鳥往哪裏飛了。”
“我是死人,不能說話。”土蛇悶悶的起身,朝着來路走去。
四腳蛇也隻是随口一問,并沒有指望能得到答案,在土蛇離開之後,他快速的查看四周,很快找到了一下蛛絲馬迹,一行人朝着許言離去的方向追去。
……
許言等人下車的馬路上,七八輛軍卡,整齊的停在路邊,卡車周圍密密麻麻的坐了一片,都是之前被抓或被“擊斃”的參加選拔者。
駱一飛跟江大坐在一起,江大年關心的問道:“騾子,你第幾個被抓得,通過了嗎?”
“這不廢話嗎?也不看看我是誰,肯定通過了呀!”駱一飛撇嘴道,因爲太過得瑟,引動腹部的疼痛,讓他暗吸一口涼氣,唇角一陣抽搐。
“真的嗎?本來許言還說,找機會來救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就通過了。”江大年驚喜道,由衷的爲他感到開心。
“救我,别開玩笑了,我告訴你,這也就是在考核中,要是演習或者戰争的話,我早就完成斬首,立下大功了!”駱一飛眉飛色舞道,哪裏還有絲毫之前躲藏時的擔心,懇求吉旭留他下來的卑微與獻媚。
旁邊有人聽他說的得瑟,忍不住詢問,“兄弟,你在哪被抓的?”
“喏!”駱一飛朝着軍卡一指。
“軍卡,你去那裏幹什麽?”
“什麽叫去那裏幹嘛,我是壓根沒下來好不好?”駱一飛翻翻眼皮道。
一聽駱一飛的話,人群頓時一片嘩然。
“藏在軍卡上,你可真大膽。”
“你就不怕被發現嗎?”
“怕?爲什麽要怕,在任何地方,都有被發現的可能性,逃入叢林跟藏在車上,幾率都是一樣的,即然如此何必費心的逃竄呢,還不如潛伏在車上,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隻是選擇了一個最省力的辦法…”
駱一飛得瑟道,一番話引得衆人紛紛贊歎,不少人沖他豎起大拇指,贊歎他有膽識,卻不知這貨根本不是有膽識,而是睡着了忘記逃了,醒來時再想逃已經遲了,隻能将錯就錯。
鐵線蛇站在一旁,見駱一飛吹牛,其唇角牽動一下,默默的走遠,來到吉旭身旁,見他看了一眼手表,面色難堪的罵道:“四腳蛇他們怎麽回事,這麽多人過去,連個菜鳥都抓不住,窩囊!”
一聽這話,鐵線蛇尴尬的低下頭,感覺臉上火燒火燎的,同樣覺得很難堪,因爲按常規,抓捕菜鳥應該在兩個小時内完美收網,可是一直到現在,别說是把許言抓回來,連一點回音都沒有。
眼角的餘光,看到土蛇耷拉着腦袋,吉旭吼道:“鐵線蛇,你帶幾名特戰隊員,也給老子進去,要是半個小時内,再抓不到那隻菜鳥,你們就等着吃大餐吧!”
聞言,鐵線蛇縮了縮脖子,帶着隊員鑽進了叢林。
……
叢林中。
許言藏身在枯枝叢中,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距離不超過五米的地方,兩名特戰隊員正在搜尋。
“奇怪了,按照蹤迹來看,他應該在附近才對,怎麽找不到呢?”
“隻有兩種情況,第一他是反偵察的高手,還在我們之上;第二則是他根本沒走遠,就在我們附近隐蔽着。”
“小菜鳥,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周圍,我們一個小隊來抓你一個,你覺得自己逃得了嗎?”
“看來,他不在周圍,所有人聽着,給我仔細的搜,我就不信,他還能真的飛上天。”
沙沙的腳步聲遠去,周圍陷入了寂靜,許言又等待了一陣,确定周圍并沒有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枯葉堆裏爬起,吐了一口濁氣,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然而,并沒有逃出多遠,許言腳步忽然一凝,聽到有車輛馳來,許言還以爲是特戰隊員追來了呢,忙躲了起來,凝目朝着來車看去,卻發現兩輛車一前一後馳來,并在他身前不遠處停下,這兩輛車并不是軍車,而是尋常的越野車,顯然不是特戰大隊的人,許言正在猜測來者身份之時,卻意外發現一個熟人——美女記者張岚。
是她,她怎麽會在這裏?來這裏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