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咆哮自張岚嘴裏吐出,她這麽一個大美人兒,不顧形象的當街低吼,如此一幕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張岚見狀不敢久留,狠狠的頓頓足倉皇離去,心頭對許言越加惱恨。
對于這些,許言當然看不到,因爲這家夥早已走遠。
不過就算是看不到,他卻不難想象得到,想到張岚耍他不成,反被他所戲耍,最後還要幫他付賬,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心頭就一陣快意。
“想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許言低語一句,唇角勾起一抹壞笑,快步朝着遠處走去。
在街上逛了一陣,許言走到一處網吧前,正要進去玩玩,卻聽身後有人呼喊,聲音分外熟悉,不用回頭他也聽得出來,正是班長孫鑫。
許言轉身,笑嘻嘻的望着孫鑫道:“班長,您也出來了,要不要一塊進去玩玩。”
“别玩了,時間不早了,跟我回部隊吧。”孫鑫看看時間,見天色已經不早,忍不住催促道。
“這才到哪呢,難得出來一趟,當然要玩個過瘾。”
眼見許言不願意跟自己回去,孫鑫提醒道:“外面最近不太安全,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如果遇到那名殺手就麻煩了!”
一聽孫鑫這麽說,許言頓時不樂意了,搖頭道:“班長,也不是我說你,您這膽子也未免太小了,我們可是軍人,哪有軍人躲着賊人的道理,應該是他怕我們才對!再說了,龍牙特戰隊的吉旭中隊長不是說了嗎,那名殺手被他們追殺,受了傷,已經逃之夭夭,以後還敢不敢回來都是兩說,你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如果他回來了呢?”孫鑫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險他冒不起。
“回來就回來,大不了一戰,總不能一輩子躲着他,那這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許言豪氣幹雲道,說着不容分說的拉着孫鑫進了網吧。
當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兩人見天色已晚,連晚飯也沒吃,就跳上回部隊的公車。
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這趟公車上人非常少,隻有三名乘客,除了許言孫鑫之外,就隻剩下最後排,還坐着一名戴鴨舌帽的男子。
“到後面去坐!”兩人上車後,孫鑫招呼一聲,推着許言往前走。
“今天人好少!”許言掃了一眼車廂,見車廂内空蕩蕩的,除了最後排一名乘客之外,就再也沒有别的乘客,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兩人在公車中央位置,一排單排座位上坐定,孫鑫在前許言在後,公車緩慢加速,朝着部隊方向馳去。
窗外建築飛快倒退,車子速度漸漸平穩下來,孫鑫望着窗外發呆,許言則直接閉上眼睛養神,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坐在最後排的鴨舌帽男子,徐徐的擡起頭來,驚喜的望着許言。
是的!驚喜!
“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那種驚喜。
當然此人并不是許言的老朋友,更不可能是他的老相好,而是對他念念不忘的敵人。
沒錯,這人正是那名殺手,蠍子派來取許言性命的殺手。
連續兩次刺殺許言失敗,最後更是被龍牙特戰隊擊傷,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肯定會去某處養傷,短時間内不會再出現了,現在他卻詭異的再次出現,而且跟許言坐進了同一輛公車。
呵呵!
唇角無聲裂開,殺手無聲的笑了。
将近兩個月了,他無時不刻不想着遭遇許言,無時不刻不想着擊殺許言,好完成任務離開這該死的地方,然而卻因爲這樣那樣的變故而失敗。
先是被許言一坨屎冒充地雷戲耍,錯過了最佳的追蹤時機;之後好不容易再次找到許言蹤迹,卻又被一隻軍犬破壞;後來等了一個月,潛入到鐵樹團,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卻因爲一個倒黴蛋的突然跳出,而讓他功敗垂成,還因此暴露了自己,被龍牙特戰隊追殺,差點就死于非命。
不得不說,這是他殺手生涯中一個巨大的污點與恥辱,這個恥辱隻能用許言的血與命才能洗刷,所以在養好了傷之後,雖然明知道此時不在适合出現,卻依然忍不住出現,想要看看有沒有機會。
這對于一名職業殺手來說,絕對是不理智的做法,可是他卻依然來了。
結果,上天卻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他剛剛出現在集鎮上,就巧合的遇到了許言,遇到了這個他做能都想要擊殺的目标,幸福來的太過突然。
“看來,連上天都在幫我!”
唇角無聲裂開,低喃的自語一句,殺手目光投向窗外,眼見車子已經離開集鎮,進入到相對偏僻地段,其手腕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掌心,匕首閃爍着寒芒,與其臉色的殺意連成一片,殺機畢露。
車子又馳出幾十米,殺手無聲的起身,緩步朝着前排走去,匕首就捏在掌心,藏在衣袖之下,鋒芒被衣袖遮擋,可是殺機卻絲毫不減,反而更加危險了,就像是一條潛伏的毒蛇,随時可能躍起,發出緻命一擊。
一步,兩步,三步…
殺手一步步逼近,帶着森然的殺機,無論前方開車的司機,還是車廂中央的孫鑫,誰都沒有發現異常,畢竟車上乘客從後排座位到前排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後排座位比前面颠簸,就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四步,五步…
殺手一步步前行,整個車廂從前到後也不過十來米,從後排到中央,總共也沒有幾步,殺手很快就到達許言身後,其攥着匕首的手掌微微收緊,掌中匕首蠢蠢欲動。
直到現在,司機與孫鑫都沒發現異常,閉目養神的許言就更加不要說了,并不知道殺機已經臨身。
“讓你就這麽無知無覺的死去,真是太便宜你了。”殺手腦海轉過如此念頭,手下卻絲毫不慢,匕首無聲舉起,朝着許言喉嚨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