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這個趨勢,二十四小時之内,到達目的地那是妥妥的,隻是天有不測風雲,在距離目的地還有最後一段路的時候,變故發生了。
江大年在前面開路時,走着走着忽然不見了,許言兩人大驚,慌忙上前查看,卻見江大年掉進深坑裏,雙手捂住腳踝,一臉的痛楚。
“大年,你怎麽樣?”許言關切道。
江大年吐出一口濁氣,悶聲說道:“我的腳扭傷啦!”
聽了這話,許言眉頭一簇,砰的跳了下去,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勢,卻見其腳踝又紅又腫,顯然是不能走了。
“傷得很重!”許言凝重道,說着招呼上面的駱一飛,道:“騾子,搭把手,把大年弄上去!”
兩人一起把江大年弄出深坑,在此過程中,江大年疼的額頭冒汗,卻緊咬着嘴唇,一聲都沒有吭。
看着江大年疼的厲害,許言又是難受又是惱火,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了,卻發生了這等事,不由埋怨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對不起…”江大年低聲道歉,接着大口喘息一聲,咬咬牙道:“你們走吧,我走不了了。”
“你這是什麽屁話,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怎麽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許言眼皮一翻,沒好氣的呵斥一句。
“可是我這樣會拖累你們的。”
“你拖累我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了。”許言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不容分說道:“走吧,我們輪流背你走!”
“走了一天了,大家體力有限,剩下的距離還很遠,如果帶上我的話,不光我到不了目的地,你們同樣會失敗,你們走吧,别管我了。”江大年搖拒絕。
許言并沒有再勸,而是凝視着江大年,确認道:“你确定不走?”
見江大年搖頭,許言二話不說,掏出信号槍,對準天空,手指放在扳機上,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肯走?”
“許言,你幹什麽,别沖動!”江大年大驚,連忙開口制止。
“我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如果你不肯走,那就一起被淘汰好啦。”許言大聲說道,作勢要扣動扳機。
江大年見狀大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躍起,一把搶走信号槍,退出信号彈,扔得遠遠的。
“你們快走,就快要到終點了,不要因爲我連累你們!”江大年嘶吼,眼淚不由流了下來。
“你以爲我不想走?你以爲我想帶上你嗎?”許言反問一句,迎着江大年的目光,大聲道:“從上次一敗之後,我就暗暗告訴我自己,以後再也不接受失敗,任何形勢的失敗…”
“那你們更不應該管我,更應該先走呀!”
“你不會天真的以爲,隻要到達目的地,就算是完成任務了吧!”許言反問一句,不等江大年回答,就冷笑道:“我告訴你,沒這麽簡單,這次考核要考核的,絕不單單是這個,還有團隊協作,我們是一個團體,有任何一人無法到達終點都是失敗,聽清楚了嗎,任何一個人無法到達終點,都将是失敗,你現在還讓我們走嗎?”
“可是…”
不等他說完,許言便擺擺手打斷,蹲在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道:“沒什麽可是,你是不是希望我輸,是不是不當我是兄弟,你隻要說一聲是,我立馬就走,絕不再管你!”
“我實在是走不了了…”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兄弟。”許言瞪眼。
“是!”江大年點了點頭。
“是兄弟就行了,我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出去。”許言吼道。
最終他們并沒有背江大年,因爲相比于背,擡無疑更省力一些。于是他們砍了兩根樹枝,用野山藤纏了張網,做了一個簡易擔架,讓江大年躺了上去,擡着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
因爲雙手擡擔架,根本無法去砍掉周圍的荊棘,樹枝不時抽打在身上,偶爾也會打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江大年躺在擔架上,望着兩人狼狽的模樣,眼淚無聲無息蔓延,滑落面頰,打濕衣領。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在被人嘲諷欺負的時候,他不曾落淚,在掉下陷阱扭傷腳的時候,他也不曾落淚,可是此時,看到許言駱一飛兩人,那怕是汗流浃背,身上被樹枝打出血痕,卻依然對他不離不棄,他卻忍不住流淚了。
一方面是痛恨自己的無能與不小心,另一方面則是感動與慶幸,被兩人兄弟情感動,也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好兄弟!
注意到江大年流淚,後方的駱一飛調侃道:“這麽大人了,居然哭鼻子,你丢不丢人!”
“誰哭了,就是風沙眯了眼,我才沒哭呢。”江大年慌忙擦幹眼淚,梗着脖子回了一句,不想自己柔弱感性的一面被兩人知道。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光後面的駱一飛知道了,前面的許言聽了這話,也轉過頭來,看到江大年紅着眼圈,跟着打趣道:“我說你哭可以,能不能把眼淚滴到地上,這樣還能給我們減輕點負擔。”
“聽說人體有百分之七十是水,你加點油,不說把水分全流光,能流出個十幾斤也是好的。”
兩人輪流調侃,你一言我一語的,江大年那堪如此,臉刷的一聲紅了,故作惱怒道:“你們當我是水缸?”
三人說笑了幾句,很快就沉默下來,埋頭往前走,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他們需要保持體力。
如此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許言兩人身上早已被汗水打濕,臉色也因爲缺水與疲勞,而呈現異樣的煞白,可是兩人誰都沒說放棄,甚至是江大年也沒有再吭聲,像是沒有看到,隻是他放在擔架上的拳頭,卻無聲的攥緊了,眼底深處也有一團火光閃爍,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他這麽痛恨自己的弱小,他想變強!
在距離目的地還有兩三公裏的時候,許言三人被發現了,幾枝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們,他們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而抓他們的竟是班長孫鑫。
“許言,騾子,你們快跑,别管我了。”江大年大聲喊道。
許言苦笑,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就跑不了,即使沒有江大年也是一樣,他們一天一夜行進一百公裏,而孫鑫等人則是以逸待勞,他們逃得了才怪。
奔走了一天一夜,最終卻換來這麽個結果,一股深深的無奈,不由湧上心頭。
許言看了看駱一飛,又望了望躺在擔架上的江大年,然後沖駱一飛點了點頭,兩人把江大年輕輕的放了下來。
班長孫鑫走過來了,看了三人一陣,忽然開口:“把江大年留下,你們兩個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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