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畢竟沒有被吓昏頭,雖然吃驚于對方的強大與冷酷,可是卻并沒有因此亂了方寸,相反在強烈的危機下,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腦海也前所未有的清晰,瞬間就否決了轉身逃跑的念頭。
當然,這麽說,并不是不逃跑,傻乎乎的跟對方硬拼,那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逃跑肯定是要逃跑的,可是卻絕對不能轉身,這種轉身将後背完全不設防的展露在對方面前的行爲,是最愚蠢的做法,跟自殺也差不多了,對方隻要一個飛刀射來,自己的小命怕是就交代了。
“怎麽辦,怎麽辦…”
許言心念電轉,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閃現,快速的思忖對策。
他畢竟聰慧過人,一瞬間便想到了辦法,這裏是桃林深處,周圍有無數桃樹,隻要對方一個疏神,他就可以跳到桃樹後,有了桃樹的遮擋,對方飛刀的準頭性就會大受影響,到時候他就可以放心逃跑,再加上對方腳掌被石闆砸了,短時間内行動肯定不靈便,想要追上自己就難了…
這些寫來雖長,其實也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妖異青年捏刀而立,意外的盯着許言,似乎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躲過自己一擊。
當然,也僅僅是意外而已,下一刻他眼眸一寒,就要再次出手。
就在這時,許言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
開心的大笑,在桃林深處響起,打破夜空的甯靜。
深夜之中,桃林深處,與敵對峙,生命垂危,許言卻突然大笑起來,他吓傻了嗎?
當然不是,他不光沒吓傻,還前所未有的清醒,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吸引對方注意,爲自己逃跑創造機會罷了。
妖異青年疑惑的盯着許言,同樣不覺得他是吓傻了,而是覺得另有事情要發生,可是是什麽呢?
“哈哈,你終于現身了,我們等你好久了!”許言得意一笑,目光四下一掃,大聲道:“别藏了,魚兒已經上鈎,可以收網了!”
妖異青年心頭一凜,眼瞳急劇收縮一下,不由暗暗戒備起來,
凝神傾聽片刻,卻不見周圍有動靜傳來,妖異青年撇嘴冷笑,“别故布疑陣白費心機了,今天你必死無疑!”
“哪個有功夫騙你!”見妖異青年不上當,許言心頭暗暗叫苦,臉色卻絲毫也沒表現出來,他再次喊道:“我說你們幾個,還非得讓我請你們才肯出來嗎?”
撲簌簌!
或許是許言運氣好,或許是被他聲音驚擾,在他話音剛落,左側桃林深處,便有鳥兒展翅的聲音傳來。
妖異青年一驚,眼角的餘光不由朝着左側投去。
機會!
許言眼眸一亮,發現了逃跑的機會。
機會稍縱即逝,許言毫不遲疑的抓住,猛然朝着右側一躍,朝着桃樹後逃去。
許言躍起的時候,妖異青年便發覺不對,目光冷電般射來,手中蝴蝴蝶刀閃電般劃出。
唰!
這一刀迅捷如風,帶着凜冽的殺意,後發先至的追上許言,擦着其左臂劃過!
嗤!
許言隻覺左臂一涼,衣衫無聲裂開,隻是他卻沒功夫看上一眼,因爲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妖異青年身形一動,竟是追了上來!
許言對此早有預料,急掠中忽然探手而出,抓住一根桃枝頂端,将之拉成半月,然後猛然松開,
唰!
桃枝倒彈而回,朝着妖異青年抽去。
妖異青年蹙眉止步,手中蝴蝶刀一展,準确的迎上了桃枝,鋒利的刀刃過處,将桃枝削成兩截!
這片刻的耽誤,許言已經到了桃樹後,跟妖異青年隔着桃樹對峙。
呼!
許言呼出一口濁氣,緊繃的心懸略微緩解幾分,卻不敢就此掉以輕心,雖然暫時比以前安全多了,危機卻遠遠沒有解除,因爲這季節的桃樹,枝葉光秃秃的,能夠遮住的地方不多,最多可以給對方造成點幹擾,讓他無法順利接近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出刀,要說完全護住他安全,卻是絕不可能!
“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殺我?”許言眼珠子一轉,忽然問道。
“你死定了!”兩次被許言逃脫,妖異青年面子上很挂不住,臉色徹底陰冷下來,陰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許言,冰涼的話語出口。
嗖!
在妖異青年開口之時,許言撒開腳丫子就跑,這貨一開始就沒想過跟對方交談,說話不過是爲了牽引對方注意力,見對方開口他兔子一般開溜,朝着側面的桃樹逃去。
不按常理出牌的動作,再次出乎了妖異青年意料,也讓他越加憤怒起來,想也不想的朝着許言追去。
嗖!嗖!
兩道身影繞着桃樹奔跑追逐。
許言跑的快,對方也不慢,雖然對方腳掌被砸,行動受到了一些影響,可是别忘了他手中有刀,許言根本不敢跑直線,更不敢将身形暴露在對方視線中,如此兩相抵消之下,彼此速度基本上持平,在桃林中對峙起來。
“這家夥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厲害。”
許言越跑越是心驚,心底思忖逃跑之法之時,也不由的開始揣測對方身份。
驚人的實力,冷酷的手段,讓得許言輕易猜出對方身份,雖然沒有見過蠍子,對對方也一點不了解,可是他卻敢肯定對方就是蠍子,自己這次卧底任務的目标!
“蠍子找上我,看來我的身份暴露了,必須得拿下他,不然的話,這次任務必然失敗!”
許言一瞬間做出判斷,眼底決絕之色一閃而逝,決定要拿下蠍子!
當然,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必須得求助,可是求助于誰呢?
求救吉旭中隊長,肯定是鞭長莫及,而且也沒時間給他求助;而喊救命的話,引來保安又會會讓蠍子遁走,想到前不久擦身而過的鍾茗,他決定賭一賭,忽然大聲喊道:“鍾茗,鍾茗,我愛你!”
在被追殺,生命垂危的時候,他不喊救命,卻扯開嗓子喊這個,不得不說這很怪異。
可是更怪異的是,他這邊話音剛落,不遠處竟傳來鍾茗的呵斥聲,“你這個混賬東西,在那裏胡說八道些什麽,皮癢了是不是!”
在許言想她的時刻,她竟是奇迹般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