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大家就在一陣“放我出去”的吼叫聲中驚醒。
“這貨又來了!”
“昨晚嚎了半夜,一大早又開始了。”
不少人無力吐槽,對許言徹底沒脾氣了,從昨天夜裏許言被帶回來開始,他就一直不肯消停,一直喊到了淩晨才停下,就在所有人以爲可以好好睡覺之時,他又開始吼叫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禁閉室裏,許言煩躁的走來走去,不時的就會吼上兩嗓子,整個人狂躁而不安。
之所以如此,不光是因爲路上看到了封妙婵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飯,還因爲他記起了另一件事——今天是三月賭約的最後一天!
如此吼吼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禁閉室外有腳步聲傳來,莫文遠走了過來。
這個苦逼家夥,因爲嘲笑連長不懂愛,被連長抓了壯丁,負責起說服許言的苦差。
這不,一大早他就來了,一張臉皺的跟朵菊花似的,一想到許言的難纏,他就一陣頭大,這将是一場苦戰,一場苦戰呀!
……
東海大學。
高三一班,封妙婵請假歸來。
出色的外表,高冷的氣質,保送名校的光環,外加前幾天的那場表白,讓得她一出場就成爲衆人焦點,并引發一場不小的騷動。
“妙婵回來了!”
“妙婵,你去水木大學面試還順利嗎,肯定被錄取了吧?”
“妙婵,前幾天許言來學校表白,那場面叫一個大,連玫瑰花雨都出來了,可惜你請假了沒看到。”
“妙婵,你見到許言了嗎,他真的成爲軍人了,你是怎麽想的呢,會不會接受他呢?”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有的詢問錄取情況,更多的則是關注八卦,說那次表白事件,問她有沒有見到許言,以及會不會接受他等等。
封妙婵選擇性的回答兩句,然後就三緘其口,很有明星範兒,大家畢竟不是狗仔隊,沒有他們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眼見封妙婵如此,又詢問了幾句之後,便紛紛回到自己座位。
耳邊終于清靜下來,封妙婵舒了一口氣,隻是這種清靜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盧靜從外面進來,看到她回來了,往自己座位上一坐,回頭親熱道:“妙婵,你回來了,跟那個兵哥哥怎麽樣,有沒有擦出點火花?”
面對盧靜這個好朋友,封妙婵當然高冷不起來,尤其是她詢問的,還是關于她跟司徒遠的事情,就越加如此了。
“我昨天跟他表白了。”封妙婵壓低聲音道。
“什麽,表白了?”盧靜一聽,頓時驚呼出聲,引得不少人看來。
“你小聲點行不行。”封妙婵見狀大羞,掩住嘴巴提醒一句。
“哦哦。”盧靜點點頭,然後好奇道:“那他怎麽說呢,有沒有答應呢?”
“他說要考慮一下,過幾天給我答案。”封妙婵說了一句,接着補充道:“我相信他會接受我的。”
盧靜沉默了片刻,嘴唇蠕動幾下,忍不住問道:“那許言呢,他怎麽辦?”
“他跟我有什麽關系!”封妙婵挑眉道。
“别忘了,你們可是有過賭約的,三個月内若是他成爲軍人,并從部隊回來,你就答應做他女朋友,現在他回來了…”
封妙婵沉默,雖然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做許言女朋友,現在見到司徒遠并表白,就越加是如此了,可是她畢竟跟許言有賭約,很難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盧靜見她沉默,再次問道:“你會如約做他女朋友嗎?”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可是你們有過賭約!”
“那也是被他纏得沒辦法,不得已之下這才答應他的。”
“可是他卻當真了,真的進入了部隊,成爲了正式軍人,而且在約定期限内回來,你說過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他卻出人意料的做到了,爲此肯定付出了很大努力,現在你卻反悔,這樣對他是不是不太公平了。”盧靜爲許言鳴不平。
“如果不喜歡還答應他,那才是對他真正的不公平。”封妙婵說了一句,轉移話題道:“好啦,他不是還沒找來嗎,今天是約定的最後一天,說不定他來不了呢!”
接下來兩人不再說話,因爲許言這事,封妙婵不由煩躁起來,不時的注意教室外,擔心許言會突然出現。
相比于她,盧靜同樣心情複雜,之前許言拜托她,說封妙婵回來,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可是封妙婵擺明的不喜歡他,就算是他來了也十有八九會拒絕,她真的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他呢。
猶豫了一上午,盧靜終于做出決定,那就是打電話,打電話告訴許言,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有權利知道。
盧靜下定決心,撥通了許言留下的号碼,電話很快接通了,不過卻不是許言接的,而是許媽媽,“喂,是哪位?”
盧靜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脆聲道:“阿姨,您好,我是許言的同學,可以讓他接一下電話嗎?”
“許言呀,他回部隊了,你找他有什麽事嗎?”許媽媽道。
盧靜又詢問了幾句,知道許言暫時回不來,而且一時也很難聯系,盧靜挂斷電話,不由輕輕一歎。
校花封妙婵請假離開,許言後腳來表白,封妙婵回到學校,許言卻先一步回了部隊,兩個人之間總是差了一步,或許真的是沒有緣分吧!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裏,封妙婵一直比較擔心,所幸其擔心是多餘的,一直到晚上放學,許言都沒有出現,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過了今天之後,許言就輸了賭約,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他了。
……
兩天後。
許言從禁閉室走出。
三天的禁閉時間,無數次的軟磨硬泡,許言終究是沒有在賭約到期前離開,之後一次次的抗争,一次次的被鎮壓,最後見部隊态度堅決,他不得不選擇暫時低頭,認錯寫檢讨,這才被放了出來。
離開禁禁閉室的第一時間,他就來到電話亭,撥通了封妙婵的電話,電話接通,許言迫不及待道:“妙婵,是我許言…”
“許言,你又打來幹什麽?”封妙婵冷冰冰道:“請你記住自己答應的話,現在三個月賭期已經過了,你輸掉了賭約,請你按照約定,以後不要再騷擾我了!”
“妙婵,你聽我解釋,我是因爲臨時部隊有事,這才耽誤幾天的…”
許言急忙解釋,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啪的一聲挂斷,嘟嘟嘟的盲音傳來,斬斷兩人的通話,也似乎斬斷兩人之間最後一絲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