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壁燈點綴,将整個餐廳照亮,臨窗的卡座處,校花封妙婵與司徒遠相對而坐,頭頂柔和的燈光灑落,爲兩人披了一層光甲,讓得兩人宛如一對璧人,引得周圍衆人紛紛側目。
封妙婵以手托腮,定定的望着司徒遠,看着他俊朗的面龐,感受着他一舉一動的魅力,心頭如同鹿撞一般,面頰紅了又哄,未飲人先醉。
被封妙婵目光一直盯着,司徒遠不由有些奇怪,撫了一下面頰,好奇道:“這麽看着我幹嗎,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沒…”偷看被抓現行,封妙婵羞怯小兔般移開目光,慌亂的搖了搖頭,一張臉紅到耳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所幸司徒遠并沒有追究,雖然看到她慌亂的樣子,卻并沒有多問什麽,而是搖搖頭勸道:“快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聽到司徒遠的話,封妙婵微微點點頭,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司徒遠,見他并沒有看自己,而是抄起眼前的刀叉,優雅的切下一塊牛排送入口中,細細的咀嚼。
這讓她暗暗松一口氣,伸手去抓刀準備用餐,然而因爲心神不屬,手腳不太幹脆利索,刀叉不小心掉在桌上,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如此動作不出意外的,又引得司徒遠的注視。
“對不起。”
封妙婵低聲說了一句,心底暗暗埋怨自己:“封妙婵,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在遠哥哥面前,怎麽能夠表現的這麽毛躁呢,一點都不像以前的自己,鎮定點,你能行的…”
“鎮定點,你能行的!”
如此在心底給自己鼓氣,封妙婵漸漸鎮定下來。
抄起眼前的紅酒,抿了一小口,甘美的味道在口腔中蕩漾,一股勇氣随之滋生,當她放下酒杯之時,眼底已是一片堅決,她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司徒遠,她要告訴他,自己喜歡他,喜歡好久好久了。
“遠哥哥!我有話對你說!”封妙婵昂起頭來,凝望着司徒遠,輕聲呼喚一聲,将其注意力吸引過來,在經曆過兩次囧事之後,她終于把自己的愛戀說出。
“什麽事?”司徒遠放下刀叉,拿起紙巾擦拭一下唇角,輕聲問了一句,端起旁邊的紅酒,手腕輕輕晃動,高腳紅酒杯随着手腕晃動,而小幅度的擺動着,裏面的紅酒受到離心力的影響,貼着酒杯旋轉起來,形成一個酒紅色的漩渦,看起來很是好看。
不得不說,這份優雅娴熟的動作,真的很能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那種小女孩,封妙婵就是如此,其目光不由被吸引過去,露出贊歎與癡迷之色。
情人眼裏出西施,封妙婵喜歡司徒遠,就算是普通的動作,在她眼中都會是優雅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真正優雅的動作了。
當然,縱然是被吸引了目光,她依然沒有忘記正事,隻是瞥了一眼之後,旋即又将目光投向司徒遠,望着他俊朗有型的面龐,她咬咬下唇,大聲說道:“遠哥哥,我喜歡你,喜歡好久好久了。”
說完這句話,封妙婵臉色一片绯紅,顯然說出如此露骨的表白話語,她也是很羞澀的,不過哪怕是羞澀,她卻沒有如先前般低下頭,而是鼓足勇氣,目光希冀的盯着司徒遠,一眨不眨的與之對視。這番話藏在心裏很多年了,她一直沒有勇氣說出來,現在她已經成年了,馬上就要上大學了,這一次她不再逃避!
封妙婵勇敢的盯着司徒遠,長長的睫毛微微蠕動,嘴唇用力的抿起,其放在桌下的雙手,用力的攪動着桌布,桌布下的指頭,泛着幾許蒼白…
司徒遠愕然的看着封妙婵,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表白,注意到她的希冀與忐忑,他微微一笑,道:“遠哥哥也喜歡你。”
封妙婵聞言一愣,并沒有絲毫驚喜,因爲司徒遠口中的喜歡,顯然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是兄妹間的喜歡,這不是她想要的,于是她開口說道:“我說的不是兄妹間那種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似乎怕司徒遠拒絕,封妙婵說完之後又補充道:“我知道的,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你别想敷衍我的。”
“你現在還小,應該以學業爲重…”
司徒遠一句話還沒說完,封妙婵便急切道:“我不小了,過完年就十九歲了,早已經成年了,學業的事你更不要擔心,我已經被水木大學錄取,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就算是戀愛也不會影響學業的。”
“我還是覺得太早了。”司徒遠目光遊移,不敢跟封妙婵對視。
“一點也不早的,在我的同學中,有好多在初中時,就交男朋友了,我這種已經算是晚的了…”封妙婵說到這裏,不由的停頓了一下,凄楚的望着司徒遠,慘然道:“遠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怎麽會不喜歡你呢,隻是…”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司徒遠連忙否認一句,接着又道:“隻是,我勸你最好是好好思考一下,然後再做決定,畢竟你現在還年輕,恐怕根本分不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
“我分得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愛,我清楚的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封妙婵凝視着司徒遠,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堅定不容置疑。
見封妙婵目光熾熱的盯着自己,司徒遠哪裏敢讓她說完,揮手打斷她道:“好啦,你先冷靜冷靜,這件事先不說了,飯菜要涼了,吃飯吧…”
“你這麽說…就是不肯接受我對不對?”
封妙婵身軀一顫,臉色瞬間煞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分外的惹人憐惜。
“妙婵,你别多想,我沒有說不接受你。”司徒遠忙道。
“那你是肯讓我做你女朋友了?”封妙婵步步緊逼,既然已經決定表白,她便抛開一切顧忌,勢要問出個答案。
“這…”司徒遠遲疑難決。
眼見司徒遠遲疑爲難,封妙婵哪裏還不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這是不願接受自己,眼淚再也忍不住,掩着嘴巴轉身跑走了。
“妙婵…”
司徒遠呼喊,可是封妙婵卻充耳不聞,掩着嘴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