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聲響回蕩,坐在辦公室後的鍾鼎,不由的擡起頭來,正看到唐覺沖了進來,其眉頭不由一蹙,不過因爲唐覺是他看重的人,而且今天又遇到了大喜事,他并沒有發作,而是難得的開玩笑道:“風風火火的,這是要拆了我的辦公室?”
唐覺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行動有些不妥,不過此時憂心許言的事情,也就顧不得這些了,直接問道:“團長,您是不是批準許言的假,放他回家去了?”
“是啊,有這麽回事,有什麽問題嗎?”鍾鼎點點頭,頗有些好奇的盯着唐覺,不明白他爲什麽對此事如此上心。
哎!
唐覺聽他承認,頓時輕歎一聲,道:“團長,你怎麽可以讓他回去呢!”
“他父親生病了,正在醫院準備手術,他請假回去合情合理,我有什麽理由不批準呢?”鍾鼎解釋了一句,接着不等唐覺開口,又道:“對了,許言的父親生病,回頭你打電話過去慰問一下,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就代表部隊去一趟!”
唐覺翻翻白眼,撞牆的心都有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怎麽團長還在糾結這些不存在的事情呢,事情的關鍵應該是下命令,盡快把許言給抓回來好不好?
唐覺好幾次想要開口,都因爲鍾鼎在說話,而隻能暫時聽着,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等到鍾鼎說完,他急匆匆說道:“團長,您趕緊下命令,把許言給弄回來吧!”
“好端端的,我把他弄回來幹嘛?”鍾鼎奇道。
“團長,我的好團長,您該不會聽信許言那小子的話,真的相信他父親生病要做手術了吧?”
“爲什麽不信,難道他還會說謊不成?”鍾鼎蹙眉反問。
“他當然是在說謊。”唐覺肯定的說道,眼見鍾鼎不似乎不太相信,咬咬牙将之前的事情說出,“團長,您是有所不知,許言這小子進入部隊,本身就目的不純,在演習開始之前,就幾次三番的想要撂挑子不幹,好幾次都要當逃兵…”
逃兵!
一聽這個字眼,鍾鼎不由的打斷唐覺,不确定道:“等等,你剛剛說逃兵,許言想要當逃兵?”
“是啊!”
“這不可能,許諾的兒子怎麽可能當逃兵!”鍾鼎搖頭不信。
見鍾鼎肯定的樣子,唐覺眼前一陣發黑,怎麽要說服他就這麽難呢,不過雖然心急如焚,可是他卻不得不耐住性子解釋:“許諾是英雄蓋世,龍生龍鳳生鳳,虎父無犬子,這我充分相信,我也從來沒懷疑過許言的天賦與愛國之心,可是…”
不得不說,唐覺還是很有談話技巧的,先是充分肯定了許諾跟許言,接着話鋒一轉,這才将許言的事情說出來,眼見鍾鼎若有所思,他趁熱打鐵道:“團長,你要相信我,這小子是在說謊,他幾次三番要離開部隊,單單是我自己就抓了他兩次,這一次他肯定也是要逃。”
見唐覺急的抓耳撓腮,鍾鼎也不由有些信了,剛要點頭,忽然又想到了可疑之處,道:“不對呀,如果他要逃的話,實戰演習時,多好的機會呀,他爲何沒有一走了之?”
“這個…”唐覺一滞,一時竟被問住了,他又不是許言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的心思呢,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沒有機會,或許是他想要出風頭…總之您一定要相信我,他沒有那麽老實的,一定要盡快阻止他。”
見唐覺回答不出,鍾鼎輕笑一聲,說道:“小唐呀,或許是你太緊張了,許言雖然有點小毛病,可是大節還是沒問題的,咱們應該相信他。”
一聽這話,唐覺頓時傻眼了,合着他火急火燎的趕來,說了這麽一大堆,最終鍾鼎根本沒聽進去,他有心想要再勸,鍾鼎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看了看時間,說道:“好啦,這個話題到此爲止,表彰大會要開始了,咱們也該過去了。”
唐覺扼腕頓足,卻又沒有絲毫辦法,氣呼呼道:“等過幾天,假期期限到了,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
……
對于身後的事,許言絲毫不知情,也不知道隻差一點點,他離開部隊的計劃,就會被唐覺徹底破壞,此時的他已經到了車站。
跟警衛員揮手作别,買了車票,上了回東海市的列車,一直到列車徐徐啓動,将兩側的房屋甩在身後,他緊繃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校花,我來了!”
想到馬上就能回到東海市,想到很快就能見到校花,跟校花兌現賭約,讓她成爲自己的女朋友,許言就不由的期待起來,坐在座位上偷偷傻樂,引得不少人側目。
“這人神經病吧,從上車開始,一直一個人傻笑。”
“可惜了,看起來挺帥氣的一個小夥子,沒想到腦袋有問題。”
注意到衆人的目光,聽到衆人惋惜的話語,許言一腦門的黑線,翻翻眼皮嘀咕道:“你們才腦袋有問題呢,你們全家都腦袋有問題!”
經過這件事一攪,許言興奮的心情得到收斂,想到自己要回去的事情,還沒有通知好友大嘴潇灑兩人,忙借了一個手機,撥通了大嘴的電話,直截了當道:“大嘴,我是許言,我回來了,七點半到東海站,你告訴潇灑一聲,一起來接我。”
大嘴愣了一下,旋即驚喜道:“你回來了?”
“當然,借來的電話,不多說了,記住時間七點半,可别遲到了。”許言點點頭,再次叮囑一句,便挂斷了電話。
電話挂斷,大嘴快速撥通了潇灑的電話,興沖沖道:“潇灑,告訴你個好消息,許言回來了,七點半到東海站,讓咱們去接他!”
電話另一端,潇灑聽着這話,并沒有表現出興奮,而是撇嘴道:“我勸你還是别高興的太早,這貨嘴裏就沒一句實話,誰知道是不是騙我們的!”
“應該不會吧!”大嘴不确定道。
“怎麽不會,上一次他說要回來的,不是一樣沒回來。”潇灑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你别忘了,義務兵期間,是沒有假期的,你覺得他回得來嗎?”
“你的意思是…這次他又是在騙我們?”
“恩哼!”
“卧槽,這貨太陰險了,幸虧咱們提前識破了他,不然真聽了他的話,傻乎乎的趕到車站,卻連個人影都沒有,還不是得郁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