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看到鍾茗,眼瞳微微收縮一下,并沒有感到驚豔,反而有種驚悚的感覺,心頭暗暗叫苦,“媽媽咪,這個女暴龍怎麽又跑來了,也不知道那家動物園園長怎麽當得,怎麽可以三天兩頭放她出來呢,多危險呀!”
許言腹诽一句,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快速的思忖對策,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劃過,什麽轉身就逃,什麽裝作沒看到快步走過…一個個念頭浮現,卻一一被否決。
以他的智慧,一點也不難看出,既然鍾茗找到了這裏,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就算是現在逃了,回頭一樣會被找到,鍾茗沒那麽容易放過他,與其被動的防守,還不如主動迎上去,說不定還有一線轉機。
所以略一沉吟之後,他便朝着鍾茗方向走去,在距離她不遠的時候,裝作才發現她的樣子,上前打招呼道:“鍾上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聽到許言的招呼,鍾茗眼底的冷意,越加濃郁了幾分。
雖然這個可惡的家夥,人非常的無恥與疲賴,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可是這句話他倒是說對了,好久不見,兩人好久不見了呀,久遠的讓她哪怕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有空閑就會惦記着他,惦記着早點回來。
見鍾茗冷冷的盯着自己不說話,許言不由的有些心虛,沒話找話說道:“鍾上尉,你在這裏站着幹什麽,該不會是等人吧?”
“等人!”鍾茗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雙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她要等的人就是他。
聽到鍾茗的回答,又見她死死的盯着自己,許言抽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自己就不應該多此一問,直接打聲招呼開溜才是王道,不過現在後悔已經遲了,隻能順着鍾茗的話說,“哦,是嗎,等誰呀?”
“等你!”
“女人真是記仇的生物,這都過去這麽久了,這女暴龍居然還一直惦記着。”許言心頭腹诽,嘴上卻恭維道:“鍾上尉,您就别開玩笑了,讓你這麽漂亮的女軍官等,我哪有這個榮幸。”
“誰有心思跟你開玩笑?”鍾茗冷哼一聲。
“您找我有什麽事?”許言揣着明白裝糊塗,雖然這麽說,可是其一雙賊眼,卻暗暗打量鍾茗,做好了準備,一有不妙馬上開溜。
鍾茗跟他鬥了好幾次,對于他的無恥與疲賴是深有體會,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都能輕易解讀出來,也懶得跟他廢話,眼皮一翻,喝道:“許言,你少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上次塞我排氣筒的帳,這一次也該清算了吧!”
“塞排氣筒?”許言低語一句,茫然道:“鍾上尉,您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記不太清了?”
“是嗎,那我給你提個醒!”鍾茗磨拳搽掌,噙着冷笑逼近,竟是不打算跟他廢話,直接就要上手教訓的樣子。
許言見狀,哪裏敢讓她提醒,看她這架勢,這哪裏是提醒,分明是要胖揍他一頓,因此不等鍾茗動手,他一拍腦門,恍然道:“我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腦袋,還真是健忘,這才發生沒多久的事情,居然就記不起來了,這年紀一大呀,記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在鍾茗銳利的目光下,許言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的話更是說不下去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忽然朝着鍾茗躬身一禮,道:“鍾上尉,對于上次塞排氣筒的事情,我鄭重的向您道歉,我這種小人物,都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肯定不會跟我一番見識的對吧!”
許言一連串恭維的話出口,對鍾茗極盡吹捧之能事,就是想要用話語擠兌她,讓她不好意思找自己麻煩。
隻是他顯然低估了鍾茗收拾他的決心,這些日子她可是對他恨得牙癢癢的,每一次想到他摟她的腰,親吻她的面頰,咬她的耳垂,害她發那種羞人的誓言,害她吃洗腳水做成的蛋糕,害她掏排氣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無數次在睡夢中驚醒,做夢都想着要回來收拾他,現在好不容易完成任務歸來并堵住了許言,自然不可能讓許言三言兩語忽悠過去
單見她冷笑一聲,道:“縱然你說得天花亂墜,這筆賬我也一定要跟你清算,你自己選擇吧,想要怎麽死!”
“不死行不?”
“不行!”
“那…我選擇慢慢老死吧,先說明哦,死的時候不能太過痛苦,一定得是無病無痛壽終正寝,當然也不能太冷清與凄涼,我這個人愛熱鬧,太冷清了我受不了,一定要兒孫都在身旁才成…”
“我想你等不到那一天了!”眼見許言又開始胡說八道,鍾茗柳眉一挑,冷冷的說了一句,舉步上前,一拳轟出。
許言一直留意她的動作,她這邊身形一動,他立馬便向後疾退,然而他退的快,鍾茗進的更快,拳頭直取其胸前。
許言匆忙間揮掌相迎,在毫厘之間擋下了這一拳,不過饒是如此,卻也被拳頭上帶來的力道,沖的向後倒退了三四步。
鍾茗一招得手,得勢不饒人,一個進步沖拳,再次朝着許言襲來。
許言面色一變,想也不想的再次後退,面對鍾茗這氣勢悍然的一拳,什麽動作預判,什麽陰謀詭計,統統都不濟事。
知道對方的動作意圖,知道對方要攻擊你什麽位置又如何,在絕對的速度與力量下,哪怕是明知道這些,也一樣無法抵擋,更别說是反擊了,所以他隻有狼狽後退的份。
許言再次硬抗鍾茗一擊,甩動着麻木的雙手喊道:“停!”
隻是任他大喊疾呼,鍾茗卻隻是勾唇冷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步步的逼近,鐵了心的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