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遠欲哭無淚,急匆匆就要推拒,可是唐覺哪裏肯聽,不容分說道:“好啦,就這麽定了,時間緊迫,你快去吧,記住,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得把他給我留住。”
眼見唐覺态度堅定,莫文遠知道推脫不掉,一臉爲難道:“你們都鬧翻了,這讓我怎麽跟他說呢!”
“随便你怎麽說,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必須得把人給我留住。”唐覺說了一句,揮揮手催促他快去。
莫文遠并沒有立即離開,蹙眉思忖片刻,涎着臉問道:“連長,我可不可以跟他說,你知道錯了,讓我代你向他道歉?”
“你說呢!”唐覺眉頭一挑,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能不能告訴他,根本沒有見習列兵的軍銜,其實您是跟他開玩笑的,我們可以給他更換列兵的領章…”莫文遠不死心的再次發問,不過在唐覺銳利的目光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的話更是直接說不下去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文遠絕望了,他耷拉着腦袋,哭喪着臉,一步步朝着門外挪去,步履沉重如上刑場,好不容易挪到門口,他卻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停下腳步,回頭幽幽的看着唐覺,那表情跟不得寵的小媳婦似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眼見莫文遠磨磨唧唧,唐覺不耐煩道:“還有什麽事?”
“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
……
宿舍樓前。
新兵們聚集在一起,聽部隊宣讀下放連隊安排。
“何欣!”
“到!”
“機械化步兵連,二排一班!”
“是!”
“趙春雷!”
“到!”
“勤務連,一排二班!”
“是!”
…
一個個人名被念到,有的分到機械化步兵連,有的分到通訊連,有的去了勤務連,本來一個班級的戰友,此時卻被徹底打亂,填充到不同的連隊中去。
一名名新兵被安排下去,三班衆人也不例外,他們同樣被打亂,比如劉春雷分到了勤務連一排二班,而袁國慶則分到了通訊連三排二班,唯一跟别的連隊有所不同的是,三班打亂的程度,遠沒有别班高,有那麽幾個人,分到了同一個連隊同一個班級。
許言駱一飛江大年,他們三個人同時分到了偵察連,而且都分到了三排二班,這是這批新兵中,少有的幾例兩名同班新兵分到一塊的情況,而同班三個人分到一塊,則僅有他們這一例。
宣讀完連隊下放情況後,隊伍随之解散,隻是這一次的解散,跟之前卻有着本質不同,這次解散之後,他們再也不是新兵,而是各個連隊的士兵。
分好了連隊,有人歡喜有人愁,分到滿意連隊的喜笑顔開,而分到了農場以及後勤的,則一個個哭喪着臉,不過不管滿意也好,不滿意也罷,這是部隊的安排,他們就必須無條件服從。
人群很快散去,本人熱鬧的人群,頃刻間便清冷下來,眨眼就剩下了七八道人影,是三班的衆人,他們并沒有随着衆人離去,也沒有回宿舍收拾,而是擔憂的望着辦公樓方向。
“也不知道許言怎麽樣了?”駱一飛擔憂道。
他這一開口,一下子引起了大家激烈談論,一群人紛紛議論起來,對許言的情況進行猜測,隻是說來說去也沒有個統一意見,就在大家準備去辦公樓前等待之時,江大年忽然驚喜的喊道:“快看,許言回來了!”
嗖!
江大年說完,身形一展,快速的朝着許言掠去。
三班衆人見狀,也紛紛緊随其後,朝着許言迎去。
“許言,你還好嗎?”
“許言,連長怎麽說,是不是弄錯了?”
“許言,你跟騾子大年三個分到了一個連隊,都分到了偵察連,而且還是二排三班。”
衆人将許言圍住,七嘴八舌的說道,有的詢問他情況,有的則告訴他下連隊安排。
望着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龐,看着他們臉上的關切,許言心頭的怒氣漸漸散去,他苦澀一笑,道:“我已經決定離開部隊了!”
衆人一下子愣住了,誰也沒想到竟是這種結果,大家面面相觑,誰都沒有開口,氣氛沉悶而壓抑,良久之後,駱一飛忍不住問道:“爲什麽?”
“連長欺負人呗,弄個見習列兵的頭銜羞辱我。”許言不想談這個話題,解釋了一句便轉移話題,“别說我了,你們都分到了什麽連隊?”
幾人把下連隊的情況說了,許言點了點頭,擠出一抹笑容道:“挺好的,大家好好幹,可不能丢了咱們二排三班的臉,不然我這個老大也跟着沒面子,走吧,咱們一起回宿舍收拾,你們去新連隊報道,我回都市泡我的妞。”
見許言強顔歡笑,衆人心頭沉甸甸的,一時卻不知道如何相勸,大家悶聲走出一陣,江大年忽然昂起頭來,眼底堅定之色一閃而逝,他快步走到許言面前,道:“許言,你不要離開部隊好不好,要不我把我的領章給你,肯定是連長搞錯了,這個見習列兵的領章是發給我的。”
許言感激的看了江大年一樣,拍拍他肩膀道:“大年,你就不要多說了,裏面的情況你不懂。”
“許言,我覺得連長這麽做,肯定是爲了激勵你,要不你還是留下吧。”
“對呀,你這麽優秀,就算是真的有見習列兵,也肯定輪不到你,連長特意授予你這個軍銜,肯定有深意在其中。”
衆人紛紛開口相勸,許言卻哪裏能聽進去,固執道:“什麽狗屁的深意,就是那黑面神看我不順眼,想要看我出醜!”
“越是這樣,你越不能離開!”駱一飛大吼一聲,在衆人的注視下,氣怒道:“連長瞧不起人,弄個這種狗屁軍銜羞辱人,咱說什麽也不能就此認慫,要狠狠的反擊,要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決定是錯的。”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得許言幡然醒悟。
之前在氣頭上,一心想着離開,現在冷靜下來,聽駱一飛一番話,他忍不住驚出一聲冷汗,遇到困難退縮,這并不是他的風格,而且現在離開算什麽,灰頭土臉的回去,赢不了與校花的賭約不說,還會讓連長這個黑面神瞧不起。
不行,不能就此回去,駱一飛說的沒錯,連長越是壓迫他,他越是要反抗,越是要證明自己,他不是弄一個見習列兵頭銜給他嗎,那他就用雙拳與實力來證明,他這個見習列兵比全團任何列兵、上等兵甚至是尉官都要來的優秀!
一念至此,許言昂首望天,眼底一抹厲芒閃爍而出,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心頭醞釀發酵,他要一個班級一個連隊的挑過去,以一己之力橫掃整個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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