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适總是沒料到她會這樣想,張開啞然,“我——”
“你難道還想說對我餘情未了?”素卿瓷見他吃癟無措的模樣一陣想笑,這還真就低低的笑出了聲,卻絲毫沒有顧忌這句話會讓韓适陷入怎麽的尴尬。
韓适錯愕了下,薄唇微抿,一副欲言又止的幹澀模樣。
過了半響,終于唇角泛起了一絲苦笑,“我從來沒想過那天會在這裏遇到你,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見到我。”
“我,也一樣。”扯了扯嘴角,素卿瓷目光凝視着他微斂的眼眸,終于心尖還是被針紮了下,不算很痛,卻難受得緊。
然而韓适卻更加難以釋懷,他擡眸認真的注視她,一字一句道,“其實,我在澳大利亞這些年,也想過要真正忘記你。”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隻是平淡的話卻能讓任何女人聽來都惷心蕩漾,可在素卿瓷這裏卻無關痛癢,她恍若未聞的聳了聳肩膀,“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韓适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終于輕微失控的提高了嗓音,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後又挫敗的搖了搖頭,“我失敗了,雖然你現在可以認爲我卑鄙無賴道貌岸然,可是既然我現在還有機會可以看見你,就這麽面對面的,我也不想做出一副冷漠随和的模樣說‘我們做朋友吧’這樣的話。”
“我忘不了你,卿瓷……”他的嗓音像是飽含着萬千痛苦,好像真的有柔軟某處在堅強多年後因爲那天的驚鴻一瞥而支離破碎。
素卿瓷握着叉子的手指僵硬,又徒然用力,手指捏着餐具幾近泛白,她用力呼吸了一下,想要平複心底驅散不去的陌生心情,“韓适,告訴我……你愛江檬嗎?”
她問的直白,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的猶豫,可韓适一貫精銳的目光裏閃現過難得的滞愣,良久苦笑了下,緩緩地開口,“這些年,她給過我很多的安慰。”
“那就夠了。”素卿瓷輕輕勾唇,蓦地松開了叉子,手指回血一陣酸麻,“對于另一個女人而言,你已經有了不可磨滅的責任。所以韓适,你已經訂婚了,别像那些不負責任的男人一樣對往昔情人說什麽‘我忘不了你’這樣的話,因爲在我這裏,你隻會讓我覺得惡心,甚至,連曾經那點幹淨記憶都抹的一點兒不剩。”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是因爲分手男女的尴尬,而是因爲,你知道了我太多脆弱的過去……現在的素卿瓷,不希望讓任何人知道那段乳臭未幹的過去。”她字字铿锵有力,說完,輕輕呼出了口氣,反而也不在乎周遭人的目光了。
“卡維諾的夥食不錯的,既然來了,就好好享用吧。”素卿瓷微笑,從座位上起身,端起餐盤淡定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