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她的遲疑,厲時謙蓦地攢緊了拳頭,也不知道爲什麽,他腦海裏第一秒竄過的想法就是把那個韓适暴揍一頓的沖動!
從那天遇見素卿瓷的一刻起,他就無時不刻想把她整慘整哭,撕碎那臉上刺眼的傲慢,想讓她露出挫敗軟弱的表情。可現在她終于有了片刻疲軟傷感,卻是因爲另一個男人的出現。
這讓他非常的不痛快!
“不,不喜歡。”
就在他這麽想着時,素卿瓷突然幽幽地說道,她舉起酒杯,漂亮的眼睛凝視着棕色液體折射出的光線,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她一定不喜歡他了,她不可能再喜歡他。
人都是自私的,她活了二十六年,除去生命裏無法脫離羁絆的血清,韓适也好,誰也好,她做不到在那人傷害過自己後做到癡心不改。
素卿瓷承認自己很自私,但她從未覺得這是個缺點。
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你更愛你自己。
即使是沒心沒肺,傷害的也隻是别人而已,她沒那麽偉大高尚,所以她甯願負了别人也不願意傷害自己。
再遇見韓适不過隻是個意外,在别人看來似是餘情未了,可她清楚自己當時的驚訝和下意識的逃避,那不過是在回望自己過去的一種形式,那個除了自傲隻剩下懦弱,不夠堅強的自己。
當然,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尴尬。
也不知從何時起,或許是憧憬的破碎,或許是美夢的摧毀,又或許,她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愛情。
“因爲人心是如此地善變,而愛情……”素卿瓷閉上眼睛,低喃,“愛情不過隻是一個童話而已。”
厲時謙凝視着她,凝視着眼前這個女人自言自語,明明自己想要說一堆的話,卻在這瞬間被全部堵在喉嚨裏,有些郁悶,他拿過桌上的威士忌杯,一飲而盡。
“你愛過誰嗎?”
過了良久,素卿瓷用有些含糊的聲音問道,她眼神迷離而堅定的看着他,似乎早就肯定他一定會搖頭。
兩人的視線相觸,卻是久久的沉默。
又過半饷。
“我沒有,但我也不同意你的看法。”厲時謙雙手已經禁锢住了她的肩膀,炙熱眼神幾乎要燙着她,而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以這樣認真的姿态對她說話,“在你沒有真正學會去愛一個人之前,你我都沒有資格去否定它。”
男人性感的嗓音有些磁厚低啞,像是擁有蠱惑的力量讓素卿瓷不由得滞愣,那種堅信不疑的力量透過他的眼眸将她捆綁,像是在逼迫她也不得不去相信。
“我……”
“你方才的一番話,在我聽來,隻不過是被傷害太深的憤言,而不是真正看破紅塵。”厲時謙時機适宜的松開了她,姿态慵懶的支住了額頭,“小女孩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