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素卿瓷一手撐住額頭,低低的笑了,她何嘗不知道當年的誤會?
素禾最早一手創辦了《luxury》,可最後卻落得人走茶涼的結局,而當時厲家的大家長将素家徹底打入深淵後卻告訴厲鶴承他們早已離開了中國,當時厲鶴承還未成爲家主,雖說不舍但也作罷,本想着繼承家主後再找回素禾,卻沒料到錯過了就是錯過。
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并不全算是厲鶴承的錯,但素卿瓷卻無法說服自己那所謂的不知者無罪,她的怨念和痛苦需要一個發洩口,如果當然厲鶴承立場再強硬些,說不定母親就不會獨守歲月,而多年後他突然的出現,卻是不由分說便帶走了素卿風,這便順理成章的讓素卿瓷徹底的對厲家産生了反感。
之後不久,她又得知卡維諾集團幾經周轉将《luxury》收購,當時素卿瓷感到些許欣慰的同時更多的還是不舍,雖說這本雜志從那時起便冠上了厲家的名字,可它畢竟是母親一生的心血,所以她從高中時代起便下定決心要以自己的名義延續素禾的璀璨曾經。
“人已經不再了,其實做的再多都沒用,但是……”素卿瓷眼裏多少有些強忍的濕潤,脊梁的僵硬讓她察覺到了自己情緒崩洩的失控,緩了一會兒這才深吸了口氣,自嘲的沖着厲時謙擺了擺手 “抱歉,我不該和你談這個話題的,畢竟這是你父親和另一個女人的風流韻事。”
厲時謙将她強忍自己情緒的細微表情全部看在眼裏,不知怎的,心底劃過一抹刺痛。
這種被人牽連的情緒讓他感到莫名煩躁,也自嘲着輕笑道,“這點你多慮了,我父母當年是商業聯姻,我母親在生下時樞後便毫不猶豫的改嫁給了一個英國男人,這麽多年她從未和我們聯系,我和時樞也早就習慣了。所以很抱歉,我感受不到你所說的失去母親的痛苦,但是相比之下我的确更喜歡素阿姨。”
那個貌美清雅的女子,溫柔如水的眼眸中帶着骨子裏的清冷孤傲,這一點素卿瓷的确遺傳的很完美。
隻不過她不是孤傲,她是傲慢,似團火一般。
如同開屏的藍孔雀,每一根豔麗的羽毛都成爲了她揚起下巴的資本,不會因爲處境改變了本身的驕,即使掩蓋了鋒芒卻依舊奪目的傲。那種骨子裏剔除不去的本性或許真的是與生俱來,就如同她眼中的那瞬常人沒有的明亮,也是讓他難以忘懷多年的原因。
她不知道,每一次,他一想起兒時那場惡作劇就牙癢癢,此後隻要聽見她“素卿瓷”這三個字,就立馬想到了動物園裏的孔雀,看着就想拔掉它的羽毛!
卻不想那日一别,轉眼就是多年。
不過正好,現在她回來了,那麽無趣的日子好像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