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她的親手母親和他的親手父親所生的孩子。
這也就是他們之間所存在的唯一的關系。
可這卻是素卿瓷這麽多年來連自己都不願去主動觸碰的忌諱,她怕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還有長久以來的怨恨。
兩人站在電梯廂内,外邊正巧也沒有人,素卿瓷索性便按住按鈕将電梯的門再次關上。
她轉頭,眉頭微蹙已經點上了些愠怒,盯着厲時謙一字一句壓低了嗓音,“卿風是我的親弟弟,見不見他那是我的權利。雖然你是他的大哥,可是别忘了厲時謙,他姓素不姓厲,我母親活着的時候厲鶴承口口聲聲說會娶她,可是現實呢?直到她死的時候都在等着他!”
素卿瓷的情緒随着話語越來越激動,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壓了壓情緒,“你們厲家當年把卿風從我和奶奶身邊強行奪走,所以現在你沒有權利剝奪我見他的機會。”
話音剛落,電梯門突然緩緩打開,是外邊有職員想進來,發現裏面有人時蓦地傻住,而她則狠狠地看了一眼厲時謙,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出去。
小職員遲疑的走了進來,“厲總,您怎麽——”
“沒什麽,我下班了。”厲時謙一本正經的聳肩,拍了拍那個眼鏡男的肩膀走出了電梯。
電梯内,那小職員默默地看了看手表,心底輕歎:明明才五點左右,厲總果然又早退了,诶……
————————錦瓷時————————
夜幕将至,落芒市的霓虹燈火也逐漸一路蔓延,從海岸望去如同一片燎原之火。作爲中國南方的經濟大都市,落芒如同其名一般,明明随處燈紅酒綠亮的刺眼,可大多數人的心中卻隕落了光芒。
pub裏燈光爛醉,喧鬧的電子樂和高台舞池中瘋狂扭動的身軀,在充滿了壓力和煩躁的白晝,夜晚裏這一杯杯雞尾酒和毫無掩飾的狂歡仿佛就是纾解的唯一方式。
靠裏的圓桌邊,女人臉色淡定的拿着酒杯幽幽的喝着,她的臉頰在刺眼燈光下顯得微微嫣紅,看似在小酌的模樣,可桌子上早已擺着兩三瓶盡空的黑朗姆。
這半個小時裏已有不少人和素卿瓷搭讪,也不乏有帥哥直接摟上她的肩直截了當想要尋求一夜之歡的,可三言兩語下來,不是被灰頭土臉就是被她的話堵得氣急敗壞。
“我還真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早。”夏桐終于款款而來,她放下了一貫高盤起的發髻,微卷長發少了職場上的盛氣淩人,倒是平添了幾分女人味。
素卿瓷倒也沒在意她的遲到,仰頭将杯中的酒盡數入口,酒精的迷醉讓她稍稍遲疑,抿唇這才回了句,“心煩而已。”
夏桐見她這模樣心底便有數了,拿起另一隻酒杯晃了晃,“不是說好要戒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