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哲第一眼看到那個東西,沒能控制音量,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抱怨,但是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錯了,又趕緊閉上嘴,小聲的說,“那是個什麽東西?是鬼還是什麽?不對不對,一定是鬼,要是死人這麽久也變成僵屍了吧,至少也是個骷髅啊。”大哲說。
“确實有點說不過去,這腦袋太新鮮了。”阿羅冷漠地說,大哲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麽。
“不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們得先看看這東西是什麽。又或者說,難道在之前的考古隊之後,在我們之前,還有人進來過這裏。”雲希明這個猜測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不可辨駁,雲希明看我們不做反應,就打算動手,他準備好家夥事兒就打算上牆,我趕緊拽住他。
“希明,不要輕舉妄動,你甚至都不知道這面牆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隻聽到嗖的一聲,雲希明把自己的那種毛衣針工具抛向空中,剛好釘在了那顆人頭的耳側,然後我們就聽到了牆體松動的聲音。
“我可沒打算爬上去。”雲希明狡黠的一笑,可以請這位老兄下來。随着雲希明的聲音,牆上的那顆人頭應聲落地,不過卻發出了與一顆人頭不符的一聲悶響。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聲音可不是一個腦袋能夠發出來的,難道這個腦袋裏面灌了水銀?”大哲驚訝的說。
“誰知道呢。”雲希明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朝着那個人頭靠攏過去,那是一個男人的頭顱,看上去應該處于壯年,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很一般,尤其是兩道眉毛之間有一顆黑痣十分的顯眼。雲希明小心翼翼的摸索過去,卻突然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
“公子哥,你是不是腳軟了,這麽平的地,你都能摔倒?”大哲問。
“不對勁,這地上有東西。”雲希明指着頭顱附近的地面說,“除非,這裏有什麽東西……是我們看不見的。”雲希明在地上摸索着,然後他驚訝的舉着自己的手,吃驚的看着手指縫。我走過去,看到他的手指之間似乎有什麽粘稠的透明狀的液體。
“這些是什麽?”我驚訝的問。
“我猜的沒錯,這地上有什麽東西,是我們看不見的,這并不是一個骷髅,而是一具屍體,隻是這屍體頭部以下的部分被什麽透明的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包裹住了。”雲希明在呢喃自語,然後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用手在地上翻找,又似乎是在破壞什麽東西。我伸出手往那邊試探了一下,果然在我看不見的虛無之中,我的手掌真實的摸到了什麽東西,并且還很柔軟。沒有多想,我于是幫着雲希明在地上不停的扒拉,抱歉我一時想不出更文雅的詞。
沒過多久,我終于看到了那具屍體的上半身,果然如同雲希明說的,我們在剝離了一種透明的未知物質之後,看到了屍體的真面目,而那種未知的物質顯然具有隐形的能力。
那具屍體的上半身穿着一件土黃色的工作服,款式很久,一看就是上世紀的産物,最吸引我們的是,這具屍體的衣服領子上還有一個銅牌子,這和我們之前找到的那一包銅牌子一模一樣。
“看樣子我們找到了老陸說的那位前輩的同伴了,不過……”雲希明在那具屍體上來回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希明,怎麽了?你有什麽發現。”我問。
“不太對勁,這……這不可能啊。”雲希明驚訝的說,“這個……人……似乎還活着,他還有溫度。”
王娜姐聽聞趕緊跑過來,她專業的進行了一番檢查,然後驚訝的說。“沒錯,他還活着,隻是有點像是一種休克的狀态。”
“我的媽呀,這個東西該不會就是什麽長生不老藥吧?把人往裏面一包,然後就能長生不老了?”大哲感慨道。
“胖子,你真的願意這樣活着?我覺得這個狀态恐怕也算不上是活着吧。”雲希明說。
“你們閑聊的時候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突然掉下來的腦袋,怎麽會出現……額……這後面的這個……身體?你們是在變戲法麽?”阿羅一頭霧水。
“這是它的存糧,自然界有很多昆蟲都是這麽做的,如果他找到食物,有了多餘的食物,那麽它們會用做繭的方式把食物保存起來,有可能是留給自己,也有可能是留給自己的後代。看來外面的那位也有這樣的愛好,隻不過它的這個繭比較特殊,這個繭和它自己一樣,是透明的,可以讓獵物隐形。”陸大叔說。
“嗯哼,我們現在終于弄明白了這東西是什麽,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他到底算不算是活着的?”阿羅問。
“恐怕不算。”王娜姐說,“他維持着體溫,但是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和脈搏,我說他們有可能還活着,并不是指存活,而是一種生命體征,他并不符合屍體的特征,所以不能斷定死亡,但是也不算是活着,這種繭應該能夠通過某種方式爲他傳輸營養,就像是孕婦和胎兒的關系,但是這并不能說明這個人就是一個活人。我學醫這麽久,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看來王娜姐的醫學知識第一次受到了質疑。
“我想說,這東西會不會不止一個?”大哲揮舞着手電指了指另一個牆角,那裏赫然漂浮着另外一個頭顱,這回是一個女人,我們大吃一驚,看着陸大叔。
“是她麽?”王娜姐問。
“是。”陸大叔輕聲回答。
“那我們要不要……唔……”突變發生在一瞬間,我們冒險撕開的那個繭,裏面的東西竟然忽然發生了異變,一種類似于人頭蛇身的東西,從裏面竄了出來,并且嘴裏吐出來一種長長的透明的絲,一瞬間就裹住了王娜姐。雲希明眼疾手快,砍掉了那人的頭,那人倒在地上,冒出來一些墨綠色的血液,味道十分惡心,屍體也眨眼間變成了白骨。
“陸大叔……你覺得你的初戀前輩,會不會也變成了這樣。”我驚魂未定的問道。
“我想是的。”陸大叔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