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說這話呢,那邊那些擾人的禍水可沒有閑着,眼看着那些東西就已經圍攏了過來,這些可以抵擋禍水的東西畢竟隻是沙粒,不像是磚石瓦塊那麽大塊,小粒的沙粒很容易松散,膠水對禍水沒有用處,單用塑料闆子推動的沙粒也沒有什麽可控性,說白了,就是眼下我們被禍水慢慢的包圍了。
“我說公子哥,咱們能不能說點有用的,你再在那邊背書,我可就要被這東西分解了。我發誓我這次回去一定要減肥,不然哪天再遇上這樣的東西,我可不想最後用這玩意兒來減肥。”大哲在一邊抱怨着。
“我都說了是死門,死門你見過能活得麽。”雲希明也來了氣,眼瞅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了。
“陰陰,趕緊想想辦法吧,這些東西圍攏的越來越快了,雖然越不過這些沙粒,但是這些東西好像漲潮一樣,比原來高了不少,要是等一下漫上來了,那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以往非常鎮定的王娜姐也緊張了起來。
我看了看腳下的禍水,在我的眼裏,這些禍水就像是有透明的漿糊一樣,雖然比不上水那樣靈活的流動性,但是這東西也是液體,而且是有生命的液體。“禍水是有生命的,不要以爲它就是一灘水,我想它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它越不過沙粒,不說它正在縮小自己攤開的面積,體積一定,面積縮小,就會提升高度,這東西想要從沙粒的邊緣越過來。”我說。
“那現在怎麽辦?”阿羅問。
我聽到阿羅的聲音,瞬間來了主意。“阿羅,你先跳到岸上,這個不難吧。”我問。好在我們所在的位置離安全的岸邊并不遠,阿羅點了點頭,揮動雙手,雙手變成墨綠色的藤條,用力往地面一撐,整個身體變成輕盈的一朵曼陀羅花,在藤條的拉動下,整個人飛了出去,穩穩的落在了岸上。
“不是我說啊,這麽多年了,我還是不适應她這樣變來變去的,我的那點唯物主義世界觀全都毀了。”大哲抱怨說。
“阿羅他們雖然屬于妖精,但是也是一個物種而已,都是真實存在的,不妨礙你做一個唯物主義戰士。”雲希明挖苦說。
“我把你們誰拉上去?”阿羅立刻将就明白了我的意圖。我打眼掃了一圈,現在我們有五個人,毫不猶豫的我喊出了那個名字。
“雲希明,你先把雲希明拉上去。”我說。
“不要管我啊,應該先把你或者王娜姐……”雲希明的話還沒有說完,阿羅已經開始了行動,藤條一動,把雲希明拉到了岸邊。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竟然輕松了不少。
雲希明落到岸邊又急着想要跳下來,被阿羅攔住了,隻能站在岸上幹着急。“阿羅,你把我動回去,我一個大男人,站在岸上幹什麽。”
“你讓他回到岸上是對的。”我忽然覺得身邊一冷,薊子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心中一喜,但是也是異常的氣憤,這家夥總是這麽神出鬼沒的,每次我有危險的時候,不是緊要關頭,從來都不帶出現的。“怎麽竟然本成這樣,本來以爲怎麽也要到第二層第三層才需要我出手,沒想到墓都還沒有進去,就差點搭上了性命。我倒不是爲了你,我感覺到我的屍身就在這座古墓裏,我可不想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薊子洋說。
“你要是再不趕緊說辦法,信不信我現在就跳進這禍水之中。”我生氣的說。
“我沒有辦法,真正有辦法的是他…”薊子洋朝着雲希明看了一眼,“在秦朝的時候,有很多的迷信,又或者說是對生命的認知,秦朝人永遠不會真的造一個完全封閉的監獄或者牢籠,他們會給自己留一個活路。尤其是很多建築大師,他們因爲朝代和政黨選擇的方向不同,經常會成爲政治的犧牲品,時間久了,他們再也不建造所謂的死牢,一定會有一個出路的。就好比這個秦始皇陵,按照設計師的圖紙,你們應該從禍水的身上走過去,那邊綿延一公裏,有一個青銅大門,然後你們就可以下到第二層了,但是從禍水身上走過去顯然不可能,所以他們就會以爲這個入口固若金湯,其實不然。”薊子洋說。
“所以就是有别的出口?”我問。
“不就在你們腳下麽。如果隻是做一個封印警示後人,爲什麽不涉及在門口或者禍水後面的青銅大門上,偏偏要在你們腳下設計一個死封,這完全沒有意義。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并不是一扇死門,這是一個記号,告訴來人這裏有一扇門。”薊子洋說,“死門不死,其生于始。你讓那小子看看你們來的時候的路上,有沒有遺漏什麽地方。”
我趕緊把薊子洋說的話告訴了雲希明,雲希明轉身就往來時候的路跑了過去,他精通機關暗器,選擇第一個把他送出去,還真是一個正确的決定。果然過了不多一會兒,薊子洋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阿羅,我找到機關了,過來幫我,需要兩個人。”阿羅聞聲飛奔了過去,幾秒鍾過後,我聽到了機關運轉的聲音,我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腳下的地面就裂開了一個圓洞,我,大哲,陸大叔,王娜姐,我們三個一起掉了下去。
可是我們掉下來就沒有人扶着塑料闆了,禍水一旦圍攏,出口就會被堵住了,雲希明和阿羅還在上面呢。我正想着,就看見一道紅光,薊子洋漂浮在半空中,他的紅淩圍成一個圈,支撐着沙粒,然後我就看到阿羅的藤條拽着雲希明,兩個人一起跳了下來。紅光一滅,薊子洋也跟着落了下來。
這個時間我已經落了地,竟然是軟着陸,有點讓我意外,身下不知道什麽東西柔軟溫暖。我卻來不及多待,薊子洋的聲音回蕩起來。“讓他們趕緊往前走,禍水也下來了。”來不及多想,我大喊着,“大家快走。”
再一回頭,就看到瀑布一樣的禍水傾瀉而來,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