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天沒亮就被鬧鍾吵醒了,今天要去上海,秦旭的父母今天下葬。王娜姐已經把早餐送了進來,一邊不住的抱怨。
“說好跑兩圈就回來的,結果有大半夜才睡,你看看你的黑眼圈,等會兒飛機上我給你做個眼部護理。”王娜姐說。
“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竟然跑得太久了。”我敷衍道,絕口不提昨天看到任穎跳舞的事情,“秦旭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我問。
“還不錯,這次他小心謹慎沒有聲張,隻對再說是去祭祖。”王娜姐說。
“雖然說之前沒有找到秦家伯父伯母的屍體,做的是衣冠冢,但是秦旭這孩子孝順,現在找到了屍體,必然不能任由父母飄零在外。屍體怎麽處理的?”我問。
“屍身腐壞嚴重,最後是靠着做基因檢測才判斷出了身份,現場更是慘不忍睹,不過秦家少爺已經将屍身秘密火化了。”王娜姐說。
“知道了,咱們走吧。”我說。
每一次參加葬禮,心情就會格外沉重,即使不是什麽關系非常密切的人,一想到他們躺在那裏,化作塵土,就覺得生命如此脆弱渺小。我曾經不止一次問過王娜姐,會不會走哪一天他們也會一臉肅穆的站在這裏,參加我的葬禮。王娜姐總是安慰我,說我是神的後裔,必定長命百歲,我到不敢相信,我倒是甯願我不是什麽神的後裔,活的太久又有什麽好。
上海秦家的本家在外灘,周圍都是高消費區,有道是大隐隐于市,誰能想到,這個富人區裏竟然有一家子人是做盜墓的行當的。我沒有去墓園,擔心引人注目,隻是去了本家,給秦伯父秦伯母上香。秦旭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接受我們的慰問,一改往日的活潑,變得嚴肅的很。
儀式結束之後我們回到客廳,秦旭還有事情要處理,就隻剩下了我,雲希明和雲凝坐在客廳裏,百無聊賴,我們就聊起了老一輩的事情。
“說起來挺巧的,我們三家現在都不做下地的買賣了,反倒是父母那一輩都沒有什麽名聲,低調的很,倒是秦家的伯父伯母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狠角色。”雲希明感慨說。
“還真是這樣,不過我接手家族事務晚,對這一家人倒是并不熟悉,我小的時候也不認識秦旭,這一家人又是那樣特殊的身份,我一點也不了解他們家。”雲凝說。
“我知道的也少,秦家做的生意上不得台面,我姥姥不讓我知道也很正常,我做了當家之後秦旭父母已經出了事情,雖然聽說他們是有頭面的角色,但是詳細的情況也不清楚。”我說,那場雲希明清了清嗓子,一副我知道我知道的樣子。雲爺爺這個老頑童,向來百無禁忌,所以秦旭知道很多事情倒是也不足爲奇。“好啦,到你表現得時候啦,别端着啦,趕緊說吧。”我說。
“嘿嘿,我其實确實是知道那麽一點點的。”雲希明趕緊抓緊了機會顯擺,“說到秦家的伯父伯母雖然咱們這一輩聽到的故事不多,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但是在咱們父輩那一代秦家可是很有名聲的。”
“我以前聽我爺爺說,咱們三大家族都是改了行來做下地的買賣的,那是什麽,那是迫于生計,到了新時代,全都趕緊的轉了行,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都不願意子孫後輩受到牽連。唯獨秦家不一樣,秦家的祖先做的就是這個下地的買賣,并且規矩特别的多,當然手藝也是最好的。不僅如此,秦家的人個個伸手都非常的好,你們看看秦旭,自從小時候他失蹤不見之後,到現在恐怕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了,他們家還有那種秘密武器,就是那種鼠鼬和嗅官,單憑這一點也是咱們三大家族不能比的。”雲希明說。
“這麽厲害?可以我都沒聽過。”雲凝的好奇心被引了起來,雲希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趕緊接着往下說。
“我聽我爺爺說,秦家的規矩非常多,但是傳兒不傳女,不過秦家的兒媳婦的地位卻是非常高的,也就是說自家的手藝,傳給兒子,兒媳婦,但是不穿給女兒。可能因爲覺得女兒嫁了人就不算是自己家的人了吧,所以秦旭有個姑姑,嫁到了香港,聽說是進了豪門,但是卻很少聯系,就叫這一次他的父母除了這麽大的事兒,他的姑姑都沒有露面。”雲希明喝了一口茶接着說。
“說到秦家的兒媳婦這事兒其實也挺有趣,據說和咱們三大家族或者别的财團不同,秦家竟然很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娶了有名望的人家的女兒,所以秦家的兒媳婦都是平民出身。而且秦家的兒媳婦入門之前還要做一個什麽測試,據說十分兇險,我爺爺說,他們那一輩,也就是秦旭的叔爺爺的未婚妻,就沒能通過那個什麽測試,甚至還丢了性命,至于測試是什麽,我們就不知道了。”雲希明說。
“也就是說秦旭的媽媽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了?”我問。
“秦伯母,怎麽能用厲害來形容。秦旭的父親叫秦昂,母親叫冷霜,後來嫁過來之後改了姓氏,叫秦霜,在圈子裏也都是被稱作霜姐的大姐大一樣的人物。”雲希明說。
“你說的是秦伯母?”我有點驚訝,印象當中的秦伯母,總是笑呵呵的,我還記得她每次來雖然不多話,但是總是陪在我們幾個孩子身邊看着我們玩耍,十分溫婉的樣子。
“是啊,就是那個秦伯母。據說秦伯母冷霜的名字不是她的真名字,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名字叫什麽,冷霜是她的藝名,她從小就學京劇,和秦伯父是在戲園子裏認識的,也是個練家子。曾經有一次,秦伯母最喜歡的一個傭人被一個地痞看上了,晚上沒有回來,秦伯母知道之後獨自一個人去了那群混混的大本營,把人帶了出來。這件事情在當時可轟動了,之後那個地痞領着他那幫人再也沒有出現在上海的地界上。”雲希明說。
“秦伯母這麽厲害。”雲凝激動地說,一臉崇拜的樣子。
“家母厲害的地方多了,不必大驚小怪。”秦旭說着話從外面走了進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