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們已經把整個墓室裏面的壁畫查看了一遍,墓室的四面牆上,分别畫着四幅不同的壁畫,大略的掃視了一遍之後我們可以确定,這四幅壁畫是按照時間的順序描繪的,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排列。王娜姐說的問題我也注意到了,确實,這個古墓分明是左慈古墓,墳墓中也有多處痕迹表明這墳墓屬于左慈其人,然而這個空蕩蕩的墓室之中除了四幅壁畫别無他物,并且這四幅壁畫看上去跟左慈沒有半毛錢關系,畫中的主人公就竟然全都是女人,不是一群女人啊,是一個女人,所有的壁畫都有着同一位女主角。
東邊那面牆上,畫着的一個女人,坐在一個高高地台子上,看樣子地位非常的尊貴,她半倚半靠的歪在高台的椅子上,看上去十分的惬意慵懶。而她的腳下竟然有很多的人跪地叩拜,隻是那些人似乎都沒有穿什麽衣服,上身竟然都是****的,而且以男性居多。正幅壁畫顯然是有所突出的,那些跪拜的衆人畫的非常的小,看上去密密匝匝的像是很多小蝌蚪一樣,唯獨那個女人的形象,竟然畫的格外的高大。那女人被描繪的非常的精細,五官分明,隻是卻并不像是一般的女人那樣眉眼精緻,竟然五官長得十分的粗犷,臉盤很大,五官分布的也很分散,她的手腳都特别的長,異于常人,顯然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一個怪胎,長得并不正常。
“我的天啊,這個女人怎麽長長這個樣子。”大哲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也跟着過來湊熱鬧。
“古代往往把一些古怪的人拿出來區别對待。有的人長得異于常人就會被視爲不祥之人,而有的人則被認爲是神明投胎附體之類的,被供奉起來。看這個女人的地位,她顯然是幸運的,是後者,被人供奉着,養尊處優,地位頗高。”我說。
“不過看她的樣子,她雖然慵懶尊貴,但是五官似乎沒有什麽表情的刻畫,感覺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王娜姐說。
“自古以來,皇室啊,神女啊,聖女啊,聖嬰啊,這些有着高貴頭銜的人,都會有一個共同的苦惱,他們雖然身份尊貴,可以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然而卻唯獨沒有自由,你看這個女子,她雖然正在接受下面的臣民的朝拜,但是似乎并沒有在正眼看他們,所以說,她應該苦惱的是自己并不自由,被這個高台,這把交椅,這個地位,束縛住了。這在古代并沒有什麽稀奇的。”我說。
“這樣的情況,在現代,也沒有什麽稀奇的。”雲希明說,我還是擔心他的傷,忍不住看了一眼,發現血已經止住了,這才放了心。
我們來到南面的那面牆前面,這幅畫看上去比剛才那個内容要多一些,不過主角仍然是那個長手長腳的古怪女人。隻見她這一次坐在了高高地車架上,車架看上去并沒有多麽華麗,隻不過是普通的車架,不過她的穿着比上一次還要華麗了一些,之前那幅畫她隻是穿了長袍别無其他,然而這一次她穿了一件上去像是紗一樣的衣服,因爲壁畫在描繪的時候有一些留白的部分,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了紗質的衣裙。拿衣服上面似乎還有不少的珍寶,珍寶的形狀,大小,顔色都不一樣,不過話的倒是很形象,讓人能夠看得明白。
“說的不好聽一點啊,這個畫畫的人,畫的還真是不怎麽樣,你看看這個女人穿的衣服,怎麽感覺像是唐僧的袈裟一樣,她這難道是要出家?”大哲說。
“恐怕不是出家,而是被放逐,又或者被降位,還有可能是被遠嫁了。”雲希明說。
“公子哥,這個畫又不是你畫的,難不成你又知道了?你有神機妙算了?你的百度百科又告訴你了?”大哲不服的說。
“百度百科不能解釋所有的事情,我能看出來是動腦子做了推理了。你看看這個女人的随從,也就是那些擡着車架的人,隻有四個,并且畫畫的人刻意的把他們的頭花了出來,雖然沒有畫上五官,但是卻畫了頭發,白色的頭發,這是不是說那四個擡轎子的人,其實是上了年紀的人。如果這女人身份十分的尊貴,怎麽會沒有幾個年輕力壯的來擡這個車架,卻派了四個老年人。你再想想,一個身份如此尊貴的人,如果需要出行,怎麽沒有多些随從?從剛才那一幅畫來看,這個畫畫的人并不覺得麻煩,所以不會刻意的少畫幾個人,所以可以推斷說這個女人正要去往一個地方,但是卻隻有這四個年老體邁的擡車架的人跟着,再沒有多帶一個随從。這麽看來,也就隻有一個解釋,她之前的風光已經不複存在了,她現在有可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政治的犧牲品也有可能。”雲希明說。
“還真是神了,公子哥,怎麽你說的似乎那麽有道理呢,就像是你看見了事實一樣。”大哲說。
“你倒是很少誇獎我,我就不客氣的領情了。”雲希明傲嬌的說。
“可是我又不明白了,如果是被貶或者放逐,那爲什麽她的衣服還這麽華麗呢?”王娜姐問。
“這個我也隻能猜測。”雲希明說,“有可能放逐她的人也需要表示一點體面,就像是古代的和親制度,嫁出去一個公主換來和平,其實是一種非常屈辱的做法,但是曆朝曆代出嫁公主的時候,還是賠上一大堆的陪嫁品,倒不是爲了公主,實際上的爲了體現國力,也是君王和執政者追求的一點心理上的安慰罷了。又或者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個女人被放逐了,她被允許帶上幾件自己心愛的東西,而這件衣服或許是她的最愛,也有可能對她有着不同的特殊的含義。”
“我覺得希明說的有道理,并且眼下我們隻能先暫時這樣判斷。”我說。
“你們看看,這個女人手上是不是拿着什麽東西啊?”陸大叔問。我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那個女人手裏捧着的竟然是一個木頭匣子。有可能是條件反射吧,我現在已看到木頭匣子,就往我們家的那幾個匣子上面聯想,趕緊湊到近前仔細的觀察。終于我确定,那個匣子必然不是我們家的匣子,然而我有更重大的發現。
“這個匣子裏面裝着什麽東西,你看來看看,是不是那個蜈蚣?”我問。
“哎?!你還别說,還真是,你們看那個尾巴。”大哲一驚一乍的說。
“看見了看見了,你小點聲。”雲希明說。那個匣子裏沒有畫出來一隻完整的蜈蚣,但是卻畫了那個匣子露出來一條縫,那羽毛尾蜈蚣的尾羽赫然露了出來,仔細一看就可以看的分明,那正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種羽毛尾蜈蚣。
“你們說,這個會不會是之前的那隻啊?”大哲問。
“這還用說麽,保不齊就是,那東西長得那麽大,恐怕也曆經了成百上千年了吧。”雲希明說。
“不過公子哥啊,你那個法子真的靠譜麽?那東西不會活過來吧,我給你當一回人肉墊子還好,這要是當上幾回,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大哲仍然擔心的問。
“胖子啊,你這話可都問了我好幾遍了,我不是說了麽,這東西智商低,它趴在水裏,不把自己淹死是絕對不會離開的,當然了死了也就離不開了,所以你就放心吧。你見過飛蛾撲火的蛾子,自己還會死而複生的麽?不過…”雲希明忽然語氣中猶豫了起來。
“不過什麽?”大哲緊張的問。
“不過,胖子,這次多虧了你,你的救命之恩,我記下了。”雲希明說。
“這可你是你第一次這麽和我說話,我還有些不适應,算了算了,你也救過我好多次,咱們就别這麽客氣了。”大哲說。我看了看大哲和雲希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算是打出來的友誼,這樣的生死友誼,便是再珍貴不過的。
“我怎麽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在哭,你們都是行家,看看我是不是看錯了。”王娜姐一邊說一邊揉着自己的眼睛,這句話引起了我們新的一輪的好奇。
我們看向那個女人,果不其然,她竟然在哭,雖然不是那種淚流滿面的嚎啕大哭,但是卻也實在是将要哭出眼淚的難過。之前隻看到了擡車架的人,看到了那女人華麗的衣服,看到了她手中的匣子,反而沒有太過在乎她表情。現在這麽一看,她恐怕卻是算不上開心。如果說之前那幅畫是面無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麽現在這幅畫,倒是真的難過至極了。
“我猜啊,她鐵定不是去幹什麽好事兒,要不就有可能是去送死,你看看這個表情,簡直就是視死如歸嘛。”大哲說。我們聽完都沒有說話,大哲愣了一下,趕緊補充了一句,“我就是随口瞎說啊,你們都是專家,我可是瞎猜的。”
“行啊,胖子,你現在進步不小啊。”雲希明說。
“這麽說,我說對了?”大哲驚訝的說。
“恐怕你還真的說對了。”雲希明說,“她恐怕真的是去送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