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站在我們的身後,不知道爲什麽這個老左似乎也像是懂得什麽法術一樣總是神出鬼沒的,他還是那個樣子,穿着邋遢,黑瘦黑瘦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麽,他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老左往前走了一步,我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所以他離我也就是一步的距離。
“别動!”一直站在我身後非常安靜的雲凝突然沖了上來,擋在了我的面前,“你根本就不是老左,你是誰?”雲凝問。
“怎麽了雲凝?這個人是易容了麽?”雲顯問,然後站到了雲凝的前面,雲希明和陸大叔也站了出來。
“是不是易容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人不是之前我們見到的那個老左,之前那個老左明顯是一個神智不健全的人,我用讀心術讀到的全都是一些胡言亂語,他的腦子原本就是混亂的,所以我也沒有在意,但是這個人的頭腦非常清楚,可是卻深不可測,我幾乎讀不到他的頭腦中的任何信息,一個有着精神病的病人,不可能對讀心術有這樣強烈的抵禦能力,所以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老左。你到底是誰?”雲凝問。
“讀心術麽?有點意思。我剛才聽你們說你們隻是搞科研的,這話可站不住腳,你們将近十個人,個個身懷本領,還有幾個根本就算不上是人類,怎麽能說自己隻是搞搞科研的呢,這話你們騙騙這個蔣大夫還可以,騙我可說不過去。”老左現在說話的語氣竟然十分的正常,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一個精神病人。
“老左…你怎麽…”就連蔣大夫也覺得奇怪起來。
“蔣大夫,一直以來你爲我診治,我實在是感激不盡,但是請原諒,你我一直未曾得見,如果你見到我,你就會知道。我老左,其實是一個多重人格的人。”老左說。
“多重人格?!”我們大家驚呼道,沒有想到老左竟然是一個多重人格的統一體,難怪我們看着眼前這個人覺得那麽陌生。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嘛。
多重人格是心理疾病的一種,一個人的體内有超過一個的人格存在,大多數爲兩個,也有的是兩個以上,就如同一個身體裏面住着好幾個靈魂一樣。多重人格的各個亞人格都是彼此獨立。彼此分開的,一個人格出場,其他的人格就要自動退場,任何時候都有一個主要人格占據優勢,人的行爲也就由占據優勢的人格控制。
“你說你有雙重人格?這一點我之前竟然沒有發現,一直以來我也沒有發現你有什麽不對啊。”蔣醫生說。
“并不是雙重人格,而是多重人格,準确的說,我這個老左的身體裏面住着三個人,我叫左樹。我有兩個孿生哥哥,他們一個叫左山,一個叫雲海。”老左說。
“三個人?你是說你有三種人格啊?”大哲說。
“我沒有時間和你們解釋的太詳細,我的時間不多。我出生的時候我母親生下了三個孩子,兩個是雙胞胎,還有一個就是我。但是那對雙胞胎最終沒能活下來,他們因爲大腦缺氧,一出生就是死胎,而我活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們的靈魂竟然存活在我的體内。他們兩個先天不足,但是卻血氣旺盛,之前我們還算是分庭抗禮,現在反而成了他們占了上風。現在我出現的時間已經少之又少,一個星期,我也隻能出現一天,所以趁着我現在占據了主導,有很多事情,我需要跟你們交代清楚。”老左說。
“交代?你有什麽事情要向我們交代?又怎麽能夠讓我們相信你剛才說的話。你說你的兄弟有兩個,但是除了你之外,我們隻見過一個,我們又怎麽知道你不是在裝瘋賣傻?”雲希明說。
“我說的話,你們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我的那對雙胞胎哥哥,因爲先天不足,所以行爲癡傻,你們自然感覺不到,不過我有一點可以幫助你們分辨他們,左山雖然癡傻,但是善于掩飾,說話和正常一樣,隻不過說的全都是胡言亂語,而左海卻有語言缺陷,不能說太長的語句,憑借着這兩點,你們就能夠判斷我說的對不對。”左樹說,聽他這麽一說似乎有些道理,我們第一次交談的那個老左,說話連貫,和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别,但是之後看見的那個,卻總是說一些隻言片語,不慎連貫,想必那個就是左海。
“他說的話我相信。”雲凝說,“陰陰姐姐,之前他的腦海中反饋出來的東西一片混亂,我什麽也看不懂,但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說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對我設防,隻是真的頭腦混亂。但是現在我的讀心術卻讀不透這個人了,可見他正在用抵禦的方法,對我産生抵觸。”
“雲凝,你說的話,我相信,同樣,我也相信我的判斷,他說的都是真的。”我說,就在剛才我用陰陽術看了看他,果然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三個影子,并且這三個影子彼此糾結在一起。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又有什麽事情是要告訴我們的?我們對于一個有着三重人格的瘋子可沒有什麽興趣。”雲希明說。
“可是我猜想你們一定對這個東西感興趣。”左樹指了指牆上的牌匾。
“一塊牌匾而已,縱然知道這些是古代的什麽長生秘方,但是終究還是和現代的科學相互違背,我們也不見得對你的這塊破牌匾有什麽興趣。”闵瀾說。
“就是就是,更何況你這上面就隻有這麽四個字,也沒有什麽配方,就算是有配方我們也不稀罕,說不定都會吃死人的。”大哲趕緊附和說。
“到底是肉體凡胎,這裏面的門道你們自然參悟不透,我說的倒不是這塊牌匾,你們這一夥,人人鬼鬼的,怎麽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這裏面的門道麽?”左樹說。
“什麽叫人人鬼鬼?你把話說清楚。”大哲立刻火冒三丈,尤其是他膽子小,最聽不得别人說鬼字。
“你們這幾個都是普通一輩,雖說都有些本事但是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有些小手段罷了。”左樹指着雲顯,陸大叔,王娜姐,大哲,闵瀾,還有雲希明說,“不過這個丫頭竟然懂得讀心術,你是李家的人?”
“你知道我們李家?”雲顯問。
“這有什麽稀奇的,但凡曾經混過江湖的有幾個不知道你們李家的,現在社會上懂得讀心術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真正屬于天生的讀心術繼承人的,也就隻有你們李家一脈了。小姑娘,你不錯,年紀輕輕,很有修爲了。至于你,這裏有别人,我就不說了。”左樹指了指阿羅說,阿羅點了點頭,也表示贊同,因爲蔣醫生在場,阿羅這個花妖的身份确實還是不說破的好。
“這位…”左樹看了看我,突然單膝跪倒在地,“仙宗在上,左氏後人有禮了。”
“您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我說,左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牌匾的下方,一伸手,我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個卷軸。他走到我的面前,雙手奉上。
“不知道仙宗現身于此,是我眼拙了,這是左氏一族曆代相傳的本家族譜,現在終于可以認祖歸宗了。”左樹說。
“什麽認祖歸宗?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一時之間我都糊塗了,這個左樹先是說自己是三重人格,緊接着又說我是什麽仙宗,現在又要找我認祖歸宗,上帝啊,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巴雲村,巴掌大小的地方,現在竟然覺得越發的雲裏霧裏,好多事情都看不分明了。
接連生病的都是藍靛瑤的瑤族百姓,他們被公認是蚩尤的後人,而這左家一脈竟然漸漸凋零,現在隻剩下左樹一人,有可能他們又是左慈的後裔,還有這裏的匾額,黃帝留下來的金液九丹,這些看上去八杆子打不着的事物,彼此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仙宗不知道這并不要緊,聽我慢慢給您講解就是了。”左樹做了一請的手勢,真是見了鬼了,不知道爲什麽這原本空空蕩蕩的陋室之中突然多了好多把椅子。
“這是…”我指着那些椅子問道。
“好歹我家也是左慈大家的後人,這些本事多少還是有的。”左樹說,我們也不再顧忌什麽大家紛紛拿了椅子坐了下來。
“仙宗不要急,您還是先看看這份族譜吧。”左樹說。
“我叫隗陰陰,确實有一些非比尋常之處,但是仙宗一說恐怕受不起,你還是叫我隗陰陰吧。”我說着拿過了那份卷軸。
“又是族譜,又是卷軸,最近我都感覺自己穿越了,怎麽這樣的老物件這麽多。”大哲抱怨說。
“這算什麽,以前我跟着爺爺去鄉間掃貨,那老物件那才叫多呢,這才哪到哪兒啊。”雲希明說。
“好吧,隗小姐,這份族譜希望您一直往上看。”左樹提醒道。
我從下往上看了過去,在中間的位置看見了左慈的名字,原本以爲左慈是他們家的老祖宗現在看來這份族譜的開端還要更早,我一直看到頂端,看到了最上面的小字,“先祖,黃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