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還要再變換變換時間點,你還撐得住麽?你現在的臉色可不怎麽好看。”薊子洋說,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我感覺到他攔着我的手,按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我于是坐在地上,雖然沒有停止使用天之瞳,但是坐下之後我明顯覺得輕松了一些。
“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的。”我說着又開始調整時間點,這一次我似乎調整的有些靠近了,因爲我看見了三位前輩坐在地上的樣子,不過看這個樣子因該是法陣已經啓動,我的時間點還是有些偏後了。我趕緊再一次調整,現在開始就隻能小幅度的調整,生怕錯過了一個細節,可是這樣一來反而更加的不容易。
我反反複複的調整了十多次,但是總是差那麽一點點。
“你還能堅持得住麽?要不暫停休息一下吧。”薊子洋勸我說。
“不用,我一定可以的,現在已經很接近了,現在如果放棄的話,就很難再找到這個時間點了。”我說。
“那你當心,一旦覺得自己掌控不住了的時候,一定要趕緊停下來。”薊子洋說,我感覺到身邊有什麽東西溫柔的環繞着我,我猜薊子洋一定是用他的紅綢緞包圍着我,爲我護法,讓我可以安心的使用天之瞳。
終于在第二十次嘗試的時候,時間點剛剛好,我看見藏寶密室的門動了動,正是姜月純,姜雨濃和袁楓三個人,走了進來。姜月純顯然是已經中了毒,雖然解毒但是元氣大傷,捂着胸口,被袁楓攙扶着,姜雨濃跟在她身後。三個人走到了我面前的空地上坐了下來。
“娘,怎麽回事兒?我剛剛回到房裏。你就過來了。”姜雨濃說。
“雨濃,剛才在飯桌上,你有沒有喝雨柔倒給你的那杯酒?”姜月純問。
“沒有啊,我懷有身孕。是不能喝酒的,小妹也沒有喝,她的酒量向來不好。”雨濃說。
“那杯酒可是想要要了我們的命啊,幸好你娘我命大。那是一杯鸩酒啊。”姜月純說。
“嶽母大人,您是說。二妹想要……”袁楓也算是反應快的,趕緊問道。
“沒錯,沒想到,我二十幾年,視如己出,竟然養出了這麽一個吃人不吐骨頭,冷血狠心的東西,狼崽子啊,終究就是信不過的。”姜月純說。
“娘,你在說什麽呢?什麽視如己出。什麽狼崽子?”姜雨濃問。
“姜雨柔,不是我和你父親的孩子,那是你年幼的時候,你父親上山采風時撿回來的,她當時也就出生幾個月的樣子,很深都是毒瘡,瘦的隻剩下了皮包骨,身上竟然蓋着一張狼皮,你父親見她可憐就帶了回來。可憐她小小年紀,就得了那麽重的病。那些毒瘡無論如何也治不好,後來還是聽了一個江湖郎中的話,采用了定時換血的辦法,才保住了她的一條小命。隻是這個方法雖然能夠根治,但是之前毒瘡留下來的疤痕确實無法治愈了,所以後來姜雨柔的皮膚也都是黑黑的,完全不像是我和你父親的孩子。隻是這個秘密我們發誓永遠不再提起。我曾經覺得,這個孩子資質不錯,遇到事情也是極爲果決。是個治理家族的好手,這些年也有意扶植她作咱們姜家的繼承人,可是沒想到我對她這樣的好,最後竟然是成全了她的狼子野心,反而讓她的欲望更加的膨脹了。“姜月純越說越生氣,把自己的長裙都捏皺了。
“娘,你消消氣,也許二妹她隻是一時的糊塗。”姜雨濃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母親,随口說道。
“絕對不是,她這是蓄謀已久的,她今天動手必然就是有百分百的成事的把握,相比現在這大宅的裏外已經全都是他的人了,即使今天你和雨琴沒有喝下她的那杯酒,隻要我喝了,死于非命,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和機會,除掉你們,這些看來是她很久以前就已經策劃好的。”姜月純說。
“那可糟了,雨琴還在外面,她還沒有進來。”雨濃說。
“放心吧,我前幾天看了她的命符,她絕不會命喪于此,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讓這個家族的敗類毀了咱們姜家和隗家的千百年基業。”姜月純說。
“娘,您說吧,咱們怎麽做?”姜雨濃說。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在外面設置了結界,他們斷然進不來,但是我中的毒畢竟是時間第一奇毒,絕無生還的可能,雖然解毒劑發揮了作用,但是用不了做舊,我還是會毒發身亡,到那個時候,這個結界也就沒有用處了。”姜月純說。
“那麽嶽母大人,我們要怎麽做?”袁楓說。
“你身上有沒有帶着紙和筆?”姜月純說。
“出來的急,并沒有帶着。”袁楓說。
“那邊有,藏書閣那邊的角落裏有小妹以前學習用的書桌,應該還沒有處理掉。”姜雨濃說。
“走,過去看看。”姜月純掙紮着站了起來。三個人來到了書桌前,隻可惜書桌上沒有紙,隻有一方半幹的墨。
“沒有紙,算了,我……”
“嶽母大人,這個可以麽?”袁楓從懷裏逃出來一張畫,“這是我畫給孩子們的,走的着急,随手就踹在了懷裏。”
“足夠了足夠了。”姜月純欣喜的接過那張寶貴的畫紙,把畫作翻了過來,開始書寫。可是她剛剛寫了一個開頭,就停了下來。
“失禮了,失禮了,老祖宗的教導一着急全都忘了,竟然都沒有留下一個稱呼。這信恐怕看到的人,也是咱們家的後輩了,好歹有些情事情還是讓他知道比較好。”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寫了不多一會兒,姜月純前輩就停下了筆。
“就這樣吧,根本就看不出來那是個啥,能走到這裏的後輩也是有緣人了。”姜月純說。“雨濃,袁楓,你們二人跟我到了這裏,出不去,也沒有食物,有可能明天各個堂口和鋪子的人來了,就會發現咱們,救你們出去,也去過了千百年,我們一還是要被困在這裏,身雖死,但是靈魂不滅。你們可曾想好了?”姜月純說。
“嶽母大人,我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今天不管我們怎麽樣的結果,安靜的日子我們是做不成了,與其讓我做一個苟且度日的膽小鬼,還不如在這裏陪着父母,以盡孝道。”袁楓說。
“好,說的好,不怪雨濃那麽看重你。”姜月純說。
“娘,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姜雨濃說。
“沒錯,我就是有個想法,隻是太瘋狂,也太無人道。”姜月純說。
“嶽母大人單說無妨。”袁楓說。
“這裏使我們隗氏一族的後院,這裏進來的人,一般會是什麽樣的人。必然是我們隗氏一族的後人,但是光是個繼承人,還未必能夠做到内心無愧,門口的那兩件寶貝,原本就不應該是屬于這個人世間的,現在放在我們隗氏一族的祖墳之中,也算是對我們的補償。隻不過這樣的寶物不應該再被公諸于世了,還是就讓他們永遠的帶在那裏吧。”姜月純說。
“娘,您的意思是?”姜雨濃說。
“這兩樣寶貝的下方就是咱們隗氏一族曾經設立的機關,這機關一旦被觸動,就會是這裏全部塌陷。寶貝也會蕩然無存,所以說經過了這一道,能夠得到我們隗家的人的,認可,才有可能勝任我們隗氏一族的繼承人。”姜月純說。
“嶽母大人真是深思遠慮。”袁楓說。
“但是這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設置一道法陣,可以讓任何人都無法走進,除了我們隗氏的繼承人出現,那個正統的繼承人出現爲止。”姜月純說。
“這個法陣,我們要怎麽做呢?”姜雨濃問。
“這個法陣需要的是四個人,有一個人需要消耗自己的發力,等到這個人的法力消耗幹淨之後,那個人就會變得非常的衰老,并且死去,這個法陣也就完成了。我們這裏現在少一個人,要不是少了雨琴,這事兒就已經成了。”姜月純不悅的說。
“可是,娘,咱們确實是有四個人。”雨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是說你要用這個孩子?”姜月純說。
“我在自家的屋子裏,我對女人還是疏于防範,現在看來沒有誰是完全正直的。”姜雨濃說,“這個孩子就算是出生在這裏也不會有好的結果,我們三人的命途都還是一片迷茫,倒不如讓她做了這個法陣的中心,雖死猶榮,也不枉做了一場咱們隗家的人。”姜雨濃說。
“難得啊,雨濃,難得你有這樣的心性,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我時間不多了。不過我最後再确認一次,袁楓,你雖然是我的女婿,但是現在家族末落,我也是無計可施,如果你惜命,或者有更好的想法,但說無妨。”姜月純說。
“嶽母大人,小婿雖然不懂得咱們隗氏的法度,但是現在社會有很多的狐狸,詭詐之徒,與其這樣爲了家族而犧牲,那種盆友聚會什麽的一定想起今天的情形,所以我決定聽從嶽母大人的安排,以身殉陣,也算是報答隗氏一族和姜家對我的無故指責了。”
姜月純于是開始在地上畫起複雜的法陣,“準備,準備,咱們要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