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爲我的話說的太直白,嗆到了慕容铮,他突然楞在了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接話。話一出口我也有點後悔,覺得那樣打斷别人有些不禮貌,可是我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知道如何委婉說話的人,爲了這事兒姥姥也沒少數落我,可是我就是死性不改,時間長了姥姥也拿我沒有辦法。
氣氛被我弄得有點尴尬,爲了緩解這緊張的情緒,王娜姐趕緊開口打圓場,“陰陰的意思是這件事兒關系到她們隗氏集團的高層,尤其是隗婆婆的安全,不管是什麽樣的刀山火海,也不得不去看看,所以說并不是我們不識勸,而是我們實在是沒得選。”
我感激的看了看王娜姐,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她和陸大叔還有雲凝總是在這樣的時候幫我擋箭,我不擅長講話這件事兒就連袁茹都覺得頭疼,她常常說,我寫的報告要不是由她審閱,别人看了都要被那些大實話吓死了,不過我倒是絲毫不知悔改,改了問的還能叫隗陰陰。
“哈哈哈。”沒想到李荊大叔竟然哈哈大笑,他這樣一笑弄得我們全都緊張了起來,畢竟這裏還是李荊大叔的地盤,“哈哈,早就聽說隗家的繼承人大小姐,特别有脾氣,是個不會說軟話的,今天還真算是見識了,有膽量,有氣魄,就是要這樣,爛攤子才撐得起來。”李荊大叔說。
“爛攤子?大叔你在說什麽呢?什麽爛攤子?”闵瀾敏感的問,她總是能夠第一時間聽出來一些話外之音,可能這就是一個私家偵探的個人修養吧。不過不光是闵瀾,我也覺得李大叔似乎話中有話,也不知道他說的爛攤子指的是什麽,難不成是說我們隗家?
“啊,沒什麽,沒什麽,我是說大家族嘛,管理起來都像是爛攤子。你看看我們李家,還不是一樣。”李大叔這樣說,但是他說話的時候眼球朝右轉了一下,還不經意間的瞅了瞅米珊姐。米珊姐也沖他擠了擠眼睛,顯然帶有埋怨的成分,李大叔甚至還幹咳了兩聲,這都是緊張的表現。
闵瀾看了看我,雖然她沒做什麽表情。但是多年的閨蜜,讓我們偶爾充滿默契。她的眼神分明就再說,姓李的有事兒瞞着我們。我不留痕迹的眨眨眼,示意她,人生艱難,有些事情他不願意說,就不要去拆穿了,怎麽說也算是個長輩啊。闵瀾顯然領會了我的精神,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情。
“隗局長真不愧是女中豪傑,看來之前是我多慮了。”慕容铮突然這樣沒頭沒腦的說。“之前我還以爲可以逞逞英雄主義,現在看來純屬多餘了。不過我倒是很羨慕你們第十七局,如此團結,堪稱是咱們考古界的典範團隊,令人敬佩啊,敬佩。”這位慕容又開始了他的滔滔不絕。
闵瀾看着我做了個苦瓜臉,剛才她還對這個慕容铮心生仰慕,現在倒是一百個嫌棄了,也不知道這個慕容铮怎麽回事,這樣的一個人留了洋回來。是如何做到說話如此老氣橫秋,辦事如此迂腐的。我無奈的搖搖頭,等着他喋喋不休的演講趕緊結束。
可能是因爲沒人捧場,慕容的演講沒能持續太久。他剛一住嘴,我就看到雲希明,陸大叔,雲顯,大哲,甚至還包括米珊和李荊大叔全都長出了一口氣。“好了慕容。你先去安排一下,我這邊安排他們在研究所的住宿問題,咱們明天下午開個碰頭會。”李荊大叔說。
“您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把這次活動的需要注意的相關事項整理出來,明天向您彙報,時間不早了,大家千萬注意安全,我住的比較遠就不配大家了,先告辭了,咱們明天下午見。”就連跟大家道别的話說的都特别的官方,這個慕容铮也是沒誰了。
我明顯看出李大叔是找了借口,先把慕容铮勸走,顯然是對我們還有話要說。“大叔,現在就隻剩我們了,有什麽話你可以放心的說了。”我直言不諱的說,李荊憨憨的裂了裂嘴,顯然被我這樣直接的說出想法,他有點難爲情。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我這個徒弟啊,留洋回來沒多久,被分到我這裏也才一個多月,不知道在國外都學了什麽,做事沒有說的,清一色的老美的做派,特有效率,簡直就是個工作狂,唯獨這說話,全的本本主義,實在是令人頭痛。”李荊無奈的笑笑說。“我又有點餓了,米珊啊,你幫我去拿點宵夜吧。”李荊突然說,米珊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走去了廚房。
“李叔什麽事兒這麽神秘啊,還要把米珊姐支開!”這回的意圖太過明顯,就連雲顯都看了出來。李荊神神秘秘的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走到門邊看了看,才放心的走了回來。“我确實有事情要說,這件事是隗婆婆特别叮囑我的,就是關于你,陰陰,你的安全問題。”
“我的安全問題?”這個突然提出的課題讓我聽着都覺得新鮮。我長到這麽大,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全問題,小的時候有家裏的安保,後來自己學會了自由搏擊和散打,就再也沒有擔心過這樣的問題了,姥姥也總說我是陰命,也就是硬命,沒那麽容易出事兒的。
“陰陰你不要以爲我是在跟你開玩笑,這是你姥姥特意囑咐的,這次的行動非同小可,所以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出問題就好,一旦出了問題,你們隗家可就後繼續人了,搞不好還會落入旁人之手,所以咱們這次的行動會分成兩組,你要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李荊說。
“我不同意。”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的說,陸大叔,雲希明,王娜姐,大哲全都在提出反對意見,沒出聲的幾個人也在點頭,顯然我們第十七局的全體對這樣的安排都存在異議。這個時候更看出來大家是怎樣的維護我。
“我不同意讓陰丫頭單獨行動,她自己走萬一有什麽事兒,豈不是更加的危險?”陸大叔說。
“我們在她身邊才能夠很好的确保她的安全,讓她一個人走隻會更加的危險,把她至于險地的事情我不會做。”雲希明說。
“不管怎麽說,我們十七局也不能沒有領導啊,再說了我們就是來保護領導的,分開走,那還要我們幹什麽?”大哲說。
“我不管,陰陰在哪兒,我就在哪兒。”王娜姐說。
“大家都别說了。”我揮揮手,大家立刻停止了讨論,“李荊大叔,你這樣的安排是爲我好,我知道,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作爲十七局的局長,沒有理由臨陣逃脫,我不會單獨行動,因爲我們十七局是一個整體。”我有理有據的說,大哲甚至還在一邊鼓起了掌。
“唉,你這丫頭,你這是在爲難我啊。還是隗婆婆了解你,到底是一家子。給你,看看這個,你姥姥說了,萬一你不聽從安排,就把這個給你看,我當時還沒看上,覺得像是武俠劇裏的錦囊似得。”李荊遞過來一個信封,我雙手接了過來。
我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張老式信紙,上面确實是姥姥的筆迹,我隻看了一眼,就把信紙合上了,然後對李荊說,“我知道了,李荊大叔,就按你說的,我自己一個人行動。”無視了大家吃驚的表情,我淡定的說。
“我的天,果然還是得隗老太出手,不然我可搞不定你這個丫頭,這個也是給你的,回到了住所自己看。”李荊遞給我一個檔案袋,我點點頭接過來。你們一定好奇,姥姥到底在信紙上寫了什麽,其實隻有一句話,讓老鬼跟着你,凡事三思而行。
姥姥知道我向來喜歡意氣用事,一定不會輕易跟大家分開,是在用這句話點醒我,讓我不要沖動。仔細一想,如果敵對勢力針對的是我,發現我沒有跟大家在一起,一定會折過頭來追我。同樣一旦我的行蹤被暴露,那麽大家也不會被我連累,其實竟然是最好的辦法。
“陰陰,你這是…”雲希明顯然還是沒有理解我的做法,想要再努力的争取一下,我沖他點點頭,非常肯定的說。
“希明,我已經決定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說。
“好吧,就算你不跟着大部隊一起走,那麽至少也讓我跟着你。”雲希明還是不打算放棄。
“對啊陰陰,你就讓公子哥跟着你呗,關鍵時刻,墊個背,擋個槍,也挺好用啊。”大哲少有的,竟然幫着希明說話。
“誰都不用跟着我,放心吧,有…保護我的。”我的那個人字還是沒說出口,畢竟薊子洋怎麽都算不上是一個人。雲希明聽了我的話,似乎明白了,過了半天才勉強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就趕緊準備準備睡了吧,我已經讓人在後面收拾好了房間,大家就放心吧,不會比你們在上海的差。”李荊說。
“哎?!你要的宵夜不吃了?”米珊折了回來,手裏那些不少吃的。
“哎喲喲,我的夫人,送到房間咱倆再喝一杯。”李荊說着拉着米珊走了出去,“對了,别忘了。”他指了指我手裏的檔案袋。
回到爲我們安排的卧室,我們都是獨自一間,我打開檔案袋,最先掉出來的是一張飛機票,我看了一眼時間,竟然是…三小時以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