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悟善吓了一跳,擡頭一看,竟然看見的是大哲的那張胖臉。
“大哲,你怎麽在這兒?”我驚訝的問。
“還不是因爲你,公子哥這兩個禮拜都快要瘋了,到處找你,你一聲不吭的說走就走,王娜姐隻知道你去閉關了,也不清楚到底去了哪裏,最後還是阿羅說,她得到消息,你在這裏,我們就打着飛的過來了。”大哲說着朝另一邊怒了怒嘴,我這一擡頭不要緊,整個第十七局的全體竟然都來了,陸陸續續的正爬上山來。
“大哲,你們大家怎麽全都來了?”我問。
“還不是因爲想要見你,大家都擔心死了,不過還是我最擔心你,你看我,上來的最快吧。”大哲顯擺的說。
“還不是因爲你猜拳的時候僥幸赢了,現在又在這裏炫耀。”雲顯拉着雲凝走了上來,兩個人都喘着粗氣,顯然累的不輕。
“怎麽你這是……”我聽的莫名其妙。
“全體等你的日子無聊的要命,看了幾期韓國的綜藝節目,結果剛才走到了山下這胖子突發奇想,要分開批次上山,這不麽,這家夥猜拳赢了,所以現在嘚瑟呢。”雲顯給我解釋說。
“哦哦,原來是這樣。”大部隊慢慢的聚了上來,我看到隊伍的最後姥姥竟然也在,“我姥姥也和你們……”
“我們在山腳下碰見了婆婆,經過她的同意我們才上來的。”雲凝趕忙說,并且善解人意的沖着我眨了眨眼睛,意思說放心吧。我趕緊起身過去扶了姥姥一把,看看上下打量着我,同時打量着我的還有十七局的所有人。
“我下山才一天,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姥姥問。
“那還不是因爲……”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姥姥沉思了一下。
“這裏的住持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們是一定要還這個人情的,他的師傅我也見過。不過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了,按說就算他想看看咱們家的本事,也沒有什麽不可。住持爲人謹慎恭謹,斷然不會到處宣揚。咱們先回到寺裏,看看情況再做定奪。”姥姥這樣說也就是說沒有責怪我了,我在心裏偷笑,心想可算是躲過了一劫。
“不行,現在寺裏不能回去了。”忽然悟善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差點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喲,這個小師傅長得好可愛。”闵瀾伸手就去摸悟善的臉,悟善靈巧的閃身躲過,身手非常輕巧,大家都不由得歎服。
“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悟善小師傅,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我說,“具體的事情咱們回到寺裏在做打算吧。”我說。
“可是……”悟善顯然還是心有顧慮。
“放心吧,有他們在,咱們絕對不會吃虧的。”我自信的說。悟善點了點頭,帶頭往寺裏走去,路上我把我來到寺裏的經過跟大家講了講,大家全都覺得過程實在是稱得上曲折離奇。“對了,你們都來了這裏,那局裏怎麽辦?”我問。
“你還知道關心局裏的事兒啊,真有你的,堂堂局長說走就走。”闵瀾生氣的說,我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放心吧,局裏的事兒袁茹部長已經代爲處理了。不用擔心。”王娜姐說。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寺廟門口,走到寺廟門前就有幾個僧人已經等在那裏了,奇怪的是,悟善看到這幾個僧人反倒變得不緊張了。他和那幾個僧人嘀咕了幾句。然後笑着走了過來。
“放心吧,已經沒有事兒了,因爲師祖他們已經走了。”悟善輕松地說,“施主,已經有師兄弟進去通報了,他們說。師傅吩咐,您一回來,就請您過去一趟。”悟善沖着我姥姥說,姥姥點了點頭。
“我不回廂房了,走吧,你帶路吧。”姥姥說,于是悟善走在前面,帶着我們往寺廟的身後走去。寺廟的院落成一個整體,但是在整個院落的身後,有一處非常小的院落,那裏隻有一個簡陋的瓦房,我之前都不知道竟然還有這樣一處存在,因爲這個地方太不起眼了。沒想到姥姥似乎竟然對這個地方很熟悉。
“他還是住在這裏?”姥姥問。
“對,師傅一直都堅持住在這裏不願意搬到院子裏去。”悟善說。
“這個地方被修了又修,改了又改,就隻有這個地方,從來沒有變過,和我最初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小和尚,你們寺裏管這個叫什麽?”姥姥問。
“我們……就是……師傅的廂房。”悟善也不明白姥姥爲什麽會這樣問。
“呵呵,你們真是一群古闆的和尚,這一點就比不上你師傅了,你師傅年輕的時候,多少還算得上是一個有點趣味的和尚,那個時候我們管這個地方叫草廬。”姥姥解釋說。
我們走到草廬的門前,隻見草廬的門是緊鎖的,這個時候住持師傅的聲音從屋子裏面傳來。
“看來走進來不少的客人,草廬微小,恐怕容不下那麽多的客人,悟善,帶客人們到前廳喝茶吧,我就隻想和隗家的兩任當家聊一聊。”
看來住持隻歡迎我和姥姥,所以沒有辦法,大家隻好跟着悟善去了前廳,目送大家走遠,我和姥姥才推開門走進了草廬。
草廬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簡陋,進去之後就隻看見了一個床榻位于屋子的左側,然後是一個香案,在一進門正對着的地方。大師正在打坐,背靠着門,也不看我們。
“兩位,你們來了。”大師說。
“這麽久了,你這裏還是這個樣子。”姥姥說。
“施主用過的東西,貧僧都不曾更改。”大師說,等一下,怎麽回事兒,不是我聽錯了吧,大師說姥姥用過的東西,難道說這裏曾經就是姥姥被救之後休息的地方,看來這中間還有故事。
“這麽多年,爲什麽還不拆除,這破舊的草廬,跟整個寺廟簡直是格格不入。”姥姥說。
“不過是一個草廬,多亦不多,少亦不少,出家之人,可以不忘情,不能忘義,施主給予我的恩義,我磨齒難忘。”大師說。
“都是陳年往事了,你爲何不轉過身來?”姥姥質問,大師慢慢的轉過身,剛才被那老和尚打過耳光的地方還有一片的紅腫。“是那個老家夥幹的?他們還是沒有死心麽?”姥姥說,“當年要不是你的那個什麽師祖心軟,哪會有現在這樣的境遇。”姥姥抱怨道。
“怎麽姥姥,你知道當年大師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兒麽?”我問。
“那是自然,因爲當時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剛好有手下的人在這附近,所以向我詳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姥姥說,接下來,姥姥把之前在這座靈山寺裏發生的情況個我詳細的叙述了一遍。在這裏也不啰嗦,我就簡單一說。
大意上就是說,先前,上一任的住持原本應該由大師的師叔出任,但是因爲出了那件出走修仙偷竊袈裟的事件之後,這個住持的位置被大師的師傅得到。那老和尚是個有野心的人,雖然是出家人,但是這人沒有什麽慈悲的心腸,他更加的崇拜修羅道,什麽都崇尚嚴酷的法度,在這一點上,大師和他的師祖都是慈悲之人。考慮到大師的師傅是個修羅道徒,沒有心懷天下的悲憫之心,在大師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他的師祖在有生之年,親自免除了老和尚的住持職務,傳位給了我們眼前的大師。老和尚被逐出了寺外,自立門戶去了。
“就隻是罷免了他的職務逐了出去?我剛才看見那個老和尚的樣子可是兇神惡煞的,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要說大師你的那個師叔死在他的手裏,絕對不爲過。”我義憤填膺。
“小施主不要妄下定論,我的師傅雖然沉迷于修羅道,但是畢竟也是修行之人,早前又練成了不老羅漢的金身,絕不可能做出傷人性命的事兒。”大師果然是慈悲重孝之人,即使是他的師傅這樣的兇煞,依然還是維護着自己的師傅。
“小孩子不要胡說,你說住持的師傅殺了人可有證據?”姥姥問我。
“我在山上的懸崖處發現了住持大師的魂魄,他說他的屍身就在那下面。”我說。
“那他可告訴過你是誰害死了他?”姥姥問。
“沒有。”我沮喪地說,“可是那個老和尚……我是說住持大師的師傅,那麽緊張,這其中必然有古怪。”我說。
“你,可還信我麽?”姥姥突然這樣莫名其妙的問大師。
“自然是信得。”大師笃定的回答。
“那麽我和你師傅之間,你更信哪一個?”姥姥步步緊逼。
“尊師重道與恩深義重之間,如若對立,老衲便隻相信一個理字。”大師說。
“那就最好,看來這麽多年,雖然老了,腦子卻靈活了不少。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們出家人有你們的規矩,不便參與這樣的事兒,不知者不爲過,你不要問我要做什麽,眼不見爲淨,你隻要明天晚上,帶着全寺的僧人,守在哪裏就可以了。”姥姥說。
“隻要施主能夠還我靈山寺一片淨土,還我師叔和師傅一個公道,查明真相,老衲定當盡力而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