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日月鑒麽?我們之前隻找到了陰面,我當時就猜想,這個陽面有可能在這裏,沒想到真的在這裏。”我說着伸手撫摸了一下銅鏡的鏡面,雖然這古墓之中常年無人打掃,所有的物件上面都落滿了灰塵,但是唯獨這面銅鏡,一塵不染,一看就絕非世間俗物。這面是日月鑒的日鑒,也就是陽面,這一面一看就比陰面的華麗的多,在陽面上分布着不少的珍貴寶石,乍一看并不像是一面鏡子,倒像是什麽名貴的擺件似得。我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小打資料,這是之前在京西公主墳的時候,王娜姐幫我拍攝下來的,其中有一張,就是月鑒吸收了月光之後,發出的光斑,與面前的陽面一對照,位置分毫不差。
“都說日月鑒有定位的作用,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寶物究竟應該怎麽使用,或許這東西的玄機就在這幾個寶石之中。”薊子洋說。
“日月鑒是隻存在于後世的神話故事之中的寶物,就算是神話也流傳甚少,隻怕這用法早就已經失傳了吧。”我說。
“并不盡然,如果沒有人知道這東西的用法我們又怎麽解釋這東西的陰面被埋在京西的公主墳那邊呢?這裏一定有什麽玄妙,京西的公主墳不過是公主墳的一個幌子,這裏才是真正的公主墳的所在,那麽這日月鑒的兩面分别出現在這兩處,可見并不是什麽巧合。”子洋說。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辦法考證,而且因爲窮奇和鲲的緣故,這古墓附近幾乎沒有什麽鬼魂敢過來靠近,我連找個鬼魂問問的機會都沒有。”我說,我和薊子洋正說着,就聽見那邊大家已經開始研究起那副棺材來了,爲了以防萬一,我隻能先放一放眼前的日月鑒。奔了過去,不過就在我轉身離開之前,我似乎感覺到那個日月鑒裏面有一個什麽黑影,一閃而過。
“你們在幹什麽呢?”我問。彼時大家正圍着兩副棺材正在争論不休。
“要我說就應該打開來看看,要是不看怎麽能知道是不是?”大哲說。
“咱們是國家派來的科考工作人員,可不能像是那些盜墓賊一樣,手段陰狠,對待古屍一定要懷着十分敬畏的态度。所以這個棺椁還是等我們到了地面之上,再帶了專家過來,一起研究比較好。”陸大叔說。
“老陸,要不怎麽說,你是榆木腦袋呢,咱們不就是專家麽?打開棺材咱們也不偷也不搶,把裏面的寶物清點清楚帶上去交給國家不就行了麽,再說了,這東西這麽邪乎,說不定裏面有個大粽子。等會兒咱們沒有冒犯他,萬一他要是心血來潮,冒犯咱們可怎麽辦?”大哲說。
“你們兩個先别吵了,就算現在想打開,不是也不行麽,這棺材是封死的。”王娜姐說。
“你們在研究怎麽開棺?”我問。
“是啊,陰陰,你是不知道,剛才你不在我們又聽見了那種古怪的音樂聲,那聲音竟然好像是從這裏傳出來的。所以就想說能不能打開看看。”大哲指了指棺椁。
“你說那種笛子聲音,是從這裏傳來的?你們已經嘗試開啓棺材了麽?”我問。
“還沒有,我們正在研究,不過我猜想要想不破壞這個棺材就打開這個棺椁。隻怕很難。”陸大叔說。
“大叔爲什麽這樣說?”我問。
“這棺材是标準的喪葬儀制,用的是棺椁,外面的這層是棺椁,裏面的才是壽材,眼前的這個棺椁的所有縫隙都被用鐵水灌注,想要撬開根本就無從下手。”陸大叔說。
“怎麽會這樣。除了這一點還有什麽别的發現麽?”我問。
“暫時沒有了,我們正在研究要不要打開這棺椁,你就過來了。”陸大叔說。
“希明,找到什麽出口了麽?”我問。
“沒有,說來還真是奇怪了,這地方這麽空曠,按理說一定會有什麽門啊,通道啊,之類的,但是眼下來看,這間墓室的牆面沒有任何問題,全都是清一色的青磚,并且牆面後面都是實心的,沒有什麽機關密道。”雲希明說,這樣一來我們的推斷就有可能出現了問題,難道說這裏就隻有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有那麽一個入口?
“子洋,你和窮奇是多年的好友,你來找他,難道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出入口麽?”我問。
“陰丫頭,我找窮奇的日子都是按照百年計算的,上一次我找他的時候,這裏根本沒有什麽公主墳墓,我怎麽會知道,況且我們屬于神交,見面很少,總共也隻見過兩三次而已。”薊子洋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麽的意思。
“這樣,棺材詭異我們先暫時不要管他,大家還是先分散開,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妥,畢竟這個棺材在明處,但是萬一這暗處還有什麽我們就不得不防了。”我說,大家也都同意的點了點頭,紛紛散開了,我惟獨留了陸大叔守在棺材旁邊,以防有什麽變故。
大家四處巡視的事兒暫且不說了,因爲巡視一圈下來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此處地方雖然寬敞,不過因爲是按照公主的卧房的規格擺放的物品,因此東西也并不是很多,目光不可及處的死角并不多,大家巡視一周可以認定,此處安全,應該無事。但說巡視過後,大家又聚到了一起。
“陰陰,這個地方雖然好,但是我怎麽總是覺得陰森森的。”大哲湊到我身邊小聲的說。
“這裏是古墓,不然你以爲是桑拿房啊,哪會那麽舒服。”我腦子裏正在想事情,也沒有怎麽耐心的回答,大哲讨了個沒趣,便自顧自的上一邊溜達去了。我獨自一個人躺在睡袋裏,時間還早,一點也沒有睡意,不計算我陷入幻境的時間,我們進來這個古墓也有三五天了,别問我究竟是三天還是五天,因爲我早就沒有了什麽時間概念。有那麽一刻我真想趕緊擺脫這個古墓,擺脫這裏壓抑的環境和氣氛,哪怕是在天棚上打個洞呢。不過這地下的古墓,不知道有多深,如果這樣胡亂的挖鑿,别說我們挖不出去,有可能挖到一半就塌了,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确實一個比一個焦急,就連大哲說話都變得少了。
我的睡袋距離梳妝台最近,這是一個古典樸素的化妝台面,上面有首飾盒一套,木梳,發钗各一套,顯然公主生前也是一位愛美之人,再然後就是那面巨大的日月鑒。我這個時候擡頭看着那銅鏡,隻覺得眼睛都被晃得難受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面鏡子裏面有一個黑影在晃動,但是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不見了。
我索性不去看那面銅鏡,背過身去,那邊林壯又在拿吳騰取笑,把吳騰的睡袋高高的舉在腦袋頂上,讓吳騰去拿,一衆人都在旁邊看着,也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吳騰解圍,也是因爲吳騰素日裏就是說話陰陽怪氣的,大家才都恐避之而不及。
雲希明還在反反複複的尋找出口,不過有一種消極的思想在我的心裏蔓延開來,有可能這根本就沒有出口,倘若這裏沒有出口我們就要原路返回,鲲定然不會爲難我們,但是外面的那扇巨型的石門,成了我們唯一的障礙,不能炸,不能砸,我們的處境還真是堪憂啊。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竟然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一夜無夢,但是總是覺得後背發涼,并不是因爲寒冷,而是因爲我總覺得有什麽人正在盯着我一樣。就這樣又折騰了幾個翻來覆去,才終于昏昏沉沉的睡實了。古墓裏面異常的靜谧,我睡的自然不會像在家裏那樣舒适,也樣的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醒來,大家已經對棺椁失去了興趣,轉而開始研究一些小的物件。王娜姐拿出文物的收納盒,那種可以折疊便于攜帶的盒子他帶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終于派上了用場,最先被看重的就是公主的首飾,裏面整理出來了兩副金絲繞鈴鑲嵌紅寶石的耳環,兩條金制的項圈,各式各樣的瑪瑙,翡翠吊墜自不在話下。大哲一邊整理一邊啧啧稱歎。
“胖子,幹活就哈好幹活,能不能不要嘟嘟囔囔的。”闵瀾不滿的說,大哲立時閉上了嘴,更加專心的幹起活來。這一天的收獲倒是不少,光是最裏面的這間墓室就清理出來不少的珍貴文物,大家興奮的開始研究明天清理影壁隔開的外間,那些博古架子上面的東西隻怕是更值錢。
我沒有參與他們的讨論,而是一直盯着那個鏡子看,我總覺得那鏡子有什麽古怪,卻又不好明說。我走到日月銅鏡面前,仔細端量,這個時候大哲也湊了過來,“陰陰,你看什麽呢?”
大哲的話音剛落,忽然一張人臉在銅鏡中浮現出來,我可以肯定那個人不是我,不是大哲,不是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那是一張女人的連,古代的女人的臉。
“啊!”我失聲尖叫,那人連一晃就不見了。
“怎麽了陰陰?”大哲被我吓了一跳,問我發生了什麽。
“有張臉,你沒看見麽?銅鏡裏剛才有張臉。”我說。
“什麽臉?”大哲問,“我什麽也沒看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