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牆壁看上去似乎更加的昏暗,并不是因爲光線不好。而是因爲那邊的壁畫幾乎都是由小幅的壁畫拼接而成的,因此看上去更加的暗淡。我們來到對面的壁畫前面,這邊的壁畫似乎在繪畫上更加的簡單,很多壁畫都近似于簡筆畫,很容易想象,在創作這邊的壁畫的時候,畫師似乎有一些力不從心,或許是因爲心情變得糟糕,或許是因爲時間變得緊迫。
“這邊的壁畫畫的是不是有點太簡略了,怎麽很多人物都沒有什麽表情了,而且也沒有房屋之類的陪景,畫面裏面隻有人,看上去未免有一點單調。”王娜姐說的正是我想說的,這邊的畫作明顯的是一蹴而就的,沒有經過先前的構圖和布局,看起來非常的随意。
第一幅畫上面由四幅小畫作構成,上面基本上就隻有固倫公主和驸馬兩個人,大多都是描繪了兩個人新婚熱戀,兩情缱绻,花前月下的場面,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之前我們好奇的那個錦盒中的禮物,沒有找到答案,這幅畫和禮物沒有關系。
“怎麽沒說送的是什麽禮物啊,我還眼巴巴等着看呢,這不是框我麽,我說陰陰啊,會不會其實這壁畫根本就跟這個什麽禮物沒有什麽關系?”大哲說,大家似乎也有相同的顧慮,所以都看着我,就好想我知道結果一樣,就好想這個畫是我畫的一樣。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不知道這幅畫爲什麽沒有說禮物的問題,或許隻是沒有打開禮物而已。”我說,不過我這樣的解釋蒼白無力,并且我很想知道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爲什麽會習慣性的做出解釋,這分明就與我無關。
“咱們探讨這個其實也沒有什麽意義啊,這個畫不是就在我們面前麽?咱們上前去看看不就行了麽。”大哲說,我感覺似乎已經找到救星。就趕緊帶着大家走了過去。
走到下一幅畫的面前,我立刻就呆在原地了,因爲那幅畫裏面有我熟悉的東西。這幅畫上公主終于打開了錦盒,裏面有一個匣子。毋庸置疑,那個匣子就是我在山東古墓裏面帶出來的匣子,一模一樣,在壁畫上,這個匣子被描繪的四處綻放光芒。似乎預示着裏面承載的是什麽寶物。
“我天,這個匣子怎麽看着這麽眼熟,這不是…”大哲說話說到了一半就聽住了,看着我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陰陰姐,這是你們家的那個匣子麽?”雲凝小聲的問。
“嗯,沒錯,不過這個應該不是我的那個,因爲如果那個被埋在了山東古墓裏,這裏面應該就不是那個了吧。”我說。
“也不一定。說不定後來公主去世,古董流出,就被當鋪鑽了空子?”雲顯說。
“也不一定,因爲這個匣子應該并不是隻有一個。”我說。
“啥,你說那個坑爹的匣子,恐怖的匣子,不止一個。”大哲惶恐的說。
“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這樣的。”我說。
“好吧,陰陰,那麽你說這次的匣子裏會有什麽東西?難道還是鑰匙,看這個架勢。裏面别是裝了什麽寶貝啊。”大哲就是一看見寶貝就兩眼放光。
“這個匣子就是禮物,因爲這個匣子本身就已經價值連城了。”雲希明說。
“沒錯,所以我猜這就是禮物,就是這隻匣子。你想,如果不是這個匣子而是匣子裏面的東西才是禮物,爲什麽這個匣子還要被裝進錦盒裏,直接把匣子送給公主不就好了。”我說。
“陰陰丫頭,咱們還是接着看吧,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提示。”陸大叔說。
“好。”我帶着大家一起往後走。這裏的壁畫又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一共有六幅小的壁畫組成的,一幅是說清晨的時候的事情,看公主的樣子應該是剛剛起床,還依然是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樣子,不過她坐在床上正擎着這個酒壺。
“一大早上就喝酒啊?”林壯感慨道。
“林壯,你這就不懂了,人家是皇家的人,都是這樣的,這就叫有錢任性。”大哲說。
“不對,我覺得不太對,這個公主有點古怪,他和之前我們看見的那個不像是一個人,之前我們看見的公主都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還精通舞技,可是現在的這個人卻在大早上豪飲實在不太像她。”我說。
“有沒有可能是結婚之後性情大變才變成了這樣?”雲顯說。
“性情大變是可以肯定的,問題是爲什麽性情大變。”闵瀾問。
我們又接着看剩下的那幾幅小壁畫,場景不停的變換,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公主豪飲的樣子,并且有幾幅畫裏面有那個熟悉的藍色身影,不過現在這個被特别标注出來的作者背影,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關注的重點,我們開始探讨,公主爲何突然開始嗜酒如命。
“這可是無時無刻不再喝酒啊,這個公主是不是得了什麽重病,所以才這樣不停的喝酒的?”雲凝說。
“不知道,總之唯一可以确定就是公主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娜姐說,“我們還是往下看吧。”
下面一幅壁畫上面的畫作實在是匪夷所思,上面描述的非常的簡單,但是看起來非常的詭異,上面到處都畫着固倫公主,大概畫了足足有七八個,又不像是那樣的小幅壁畫,這次壁畫上面的人物畫的很混亂,沒有什麽條理可要,人物甚至還有重疊的地方。上面公主的動作也非常的詭異,不知道是在跳什麽奇怪的舞蹈,身體呈現着不同的姿勢,時而蹲着,時而蜷縮着。
“這是什麽情況?跳的什麽詭異的舞蹈麽?怎麽看起來這麽奇怪啊?你看看這隻胳膊,這是不是要是普通人,擰成這樣,就斷了啊?”大哲指着一個胳膊說,那條胳膊确實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着,向右後方擰着。
“這應該是軟功,公主學過舞蹈,有這樣的功夫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陸大叔說。
“可是這舞蹈未免也太奇怪了吧,怎麽看都沒有什麽美感。”闵瀾說。
“這段舞蹈應該是跳了很久,你們看這個角落。”雲希明指了指右下角的一個地方。那裏有一個人物,雖然小,但是刻畫的栩栩如生,是那個撫琴的宮女,不過此時她的手指已經因爲彈琴流出了血,可見公主已經跳了太久了。
“我覺得這個公主這樣很不尋常,她該不會是瘋了吧?”大哲說。
“這次你說對了,公主确實是瘋了,就像是那個當鋪的老闆一樣。”我說。“血祭,我們家族的那個匣子上面有血祭,觸碰到的人就會觸發血祭,從而将地獄的惡魔召喚前來。不知道公主召喚了什麽樣的惡魔,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不對,這幅畫好像不是什麽舞蹈。”大哲突然說。
“怎麽了,大哲你發現了什麽?”我問。
“你看,這個畫上面,這個公主是不是一直不是坐着就是蹲着,做着一些奇怪的動作?這像不像是騎在什麽東西身上?他們會不會是…”大哲這句話沒有說完,不過我們都領會了他的意思。
公主和驸馬已經結婚,自然也會做一些夫妻之間的閨房之事,不過這樣讓旁邊的丫鬟陪伴奏樂,也确實很有創意。
“這個公主是不是也太會玩了?”大哲問。
“這應該是血祭導緻的,公主現在應該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類了,隻是驸馬恐怕是深受其害。”我說。
“公主變得這麽瘋癫爲什麽沒有人管,竟然還任由她這樣瘋瘋癫癫的行事下去。”王娜姐說。
“公主爲人高貴,深受下人和驸馬的喜愛,我猜想他們爲了不讓外人知曉刻意的隐瞞了公主的病情。他們或許還在幻想着可以有一天治好公主的病。”我說。
“可憐的驸馬,剛剛結婚還沒享受甜蜜的二人生活,公主就突然變成了這樣,這不知道之後會怎麽樣。”雲顯說。
“愛一個人不會因爲她的一時改變就改變對她的愛,驸馬和公主相愛多年,兩地分居,卻不曾減少對彼此的一分愛戀,所以我想驸馬一定是在等待着公主病愈的那一天。”我說。
“驸馬好癡情,好可憐,也不知道他最後等到了沒有。”王娜姐說着已經開始吸起了鼻子。
“顯然沒有。”吳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種不男不女的聲音聽着實在是令人不舒服。“據說和碩公主去世的時候三十歲,固倫公主隻有二十八歲,這樣推斷,和她現在這個時期的年紀相差無幾,可見公主在這之後不久就去世了,驸馬的等待隻怕是變成泡影了。”吳滕說。
“好可惜,上天爲什麽就不能眷顧一下這對有情人呢,不知道驸馬以後的結局怎麽樣了。”王娜姐說。
“悲劇的結局,驸馬在公主之前就去世了。”雲希明說着指了指下一幅壁畫,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下一幅壁畫的面前,指了指壁畫,無奈的搖了搖頭。“驸馬最後也沒能等到公主的怪病痊愈,因爲他,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