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又是那種東西,門啊牆啊果然是擋不住這些東西的。”雲希明說。
“還能怎麽辦,趕緊想辦法出去啊。”大哲懊惱的開始敲打身後的門,但是那門沒有絲毫反應。
“胖子,你不要做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了,要是沒有腦子你就趕緊去一邊涼快去,别在這裏添亂。”雲希明生氣的說。
“陰陰,你仔細看看這裏,覺不覺得有點眼熟?”闵瀾說。
我聽了闵瀾的建議,開始好好打量這座庭院和石頭陣,我們腳下是一個平台,木頭架的,和下面的石頭陣隻隔了幾個台階,石頭陣下面是木質的地闆,再往前是我們來的時候經過的甬道和回廊,不過那邊并沒有樓梯,似乎地勢比我們這邊要低。整個庭院看上有點怪怪的。
“是不是覺得有點古怪?”闵瀾問。
“确實有一點,不過還說不出來是什麽。”我說。
“而且從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發覺,這空氣中似乎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闵瀾說。
她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到,之前以爲是古墓之中的空氣質量不好,現在但是感覺出來,這裏确實有和之前正房那邊不一樣的味道。
“你這麽一說确實是,這是什麽味道?”我問,這個墓室裏面雖然打了冷光燈,但是能見度還是不高,也看不出空氣中我沒有彌漫着什麽可疑的東西。
“我去看看。”闵瀾說着踏出了一步,立刻被大哲一把拽住。
“你不要命了?那東西就在對面呢。”大哲緊張的說。
“放心,沒事的。”闵瀾擺了擺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她走到石陣的邊緣蹲了下來,在地上仔細的觀察,還用手在地上沾起來一點灰塵來研究,不一會兒,她走了上來。
“怎麽樣?”我問。
“好奇怪。是香灰,這下面的石陣的木質地面上有很厚的灰塵,不過灰塵下面是香灰,剛才我們走動的時候。石陣發生變化的時候,帶起了不少地上的灰塵,那些香灰就也跟着飄了起來,我們聞到的奇怪的味道,就是香灰的味道。”闵瀾說。
“香灰?!這樣說的話…”雲希明猶豫的說。
“我明白了。”我說。“這裏根本就是和前廳一樣的祭場,一個更大的祭場。這裏鋪着木質地闆,就相當于之前我們見到的木頭盆。這些石頭雕像被放在木質的地闆上,不就像是放在木盆裏面麽?我們這邊莫名其妙的地勢高出來一些,就像是一個祭台,也就是那種香案,這下面這麽多的香灰,顯然進行過更大的祭祀活動,這裏是一個祭場,祭祀的隻有一隻鬼釉。一隻更大的鬼釉。”我說。
雲希明在我身邊倒吸了一口冷氣,陸大叔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大哲在身後小聲的問。
“在不添亂的情況下,我能不能問問,這個鬼釉如果過來了我們會怎麽樣?是不是會死的很難看?”
“什麽死不死的,閉上你的烏鴉嘴。”闵瀾忌諱的說。
“我想不會。”我冷靜的說。
“你怎麽知道?”吳滕突然在我身後問道。
“鬼釉隻喜歡那些石頭雕像,所以根本就不會過來,建築這裏的人,就是要讓鬼釉沉下來,覆蓋住那些石像。這樣即使我們終于知道哪座雕像是正确的,也看不見石像的移動,更不知道那具正确的雕像處在哪個位置。我們不知道這鬼釉什麽時候會離開,說不定等它自己離開的時候。我們早就被困死在這裏了。”我說。
“這也太陰狠了?咱們不能像之前那樣把這東西引開麽?”大哲問。
“地上的雕像拿不起來,設計者絕不是傻子,你不信的話,林壯,你下去試一下。”我說。
林壯跳下去,抱起離他最近的那尊雕像。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那雕像自然紋絲不動。
“還真是拿不起來啊。”大哲感慨道。
“我倒是想知道,這麽重的石像到底是用什麽控制的,這上面好像也沒有什麽軌道之類的,況且這些東西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我們超出次數的時候出來,這是怎麽控制的呢?”闵瀾說。
“不清楚,我隻能說不要低估古代人的智慧,又或者這些根本就不是人爲的。”我說。
“陰陰,鬼釉越來越近了,我們必須趕在這東西把雕像完全覆蓋住之前把正确的雕像找出來。”雲顯提示說。
“我當然也知道,不過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座,希明,那些羅漢都分别叫什麽?有沒有可能有什麽線索?”我問。
“羅漢?讓我想想,羅漢一共有一十八尊,除了之前我們已經遇到的和剛才轉動的還有幾座,他們分别叫,過江羅漢。”雲希明指了指第一行最邊上的一座。他逐一指着每一座羅漢,依次說着名字,“騎象羅漢,探手羅漢,沉思羅漢,挖耳羅漢,布袋羅漢,芭蕉羅漢,長眉羅漢,降龍羅漢,伏虎羅漢,還有一座是看門羅漢。看門羅漢…看門…陰陰說不定就是那個,看門羅漢,如果用他來當機關再合适不過了。”雲希明激動的說。
“看門羅漢?還有叫這個的?看來佛祖給羅漢們命名也不怎麽上檔次嘛。”大哲說,“是說一個抱着門闆的羅漢麽?我沒看到啊?”
“當然不是!”雲希明郁悶的否定道,“看門羅漢,威武标杆、警覺凝視、禅杖在握、勇熾邪魔,他是佛祖釋迦牟尼親信弟子之一。他到各地去化緣,常常用拳頭叫屋内的人出來布施。有一次因人家的房子腐朽,他不慎把它打爛,結果要道歉認錯。後來他回去問佛祖,佛祖說,我賜給你一根錫杖,你以後去化緣,不用打門,用這錫杖在人家門上搖動,有緣的人,自會開門,如不開門,就是沒緣的人,改到别家去好了。原來這錫杖上有幾個環,搖動時發出錫錫的聲音。人家聽到這聲音,果然開門布舍。所以他也叫看門羅漢,不過他手裏拿的是一根權杖,在那邊,最角落裏的那一個。”雲希明指着離我們最遠的那尊雕像說。
“可是這個距離…”陸大叔爲難的說,眼看着鬼釉已經大軍越境,如果不能趕在鬼釉之前趕到那裏,就很難再找到那尊看門羅漢的雕像了,可是這個距離實在不是一瞬間能夠趕得過去的,就算能趕過去,到達那裏的人也有可能在扭動了機關之後來不及趕回來而被鬼釉吞噬,消失在之前那樣的無邊黑暗裏。
“我去。”雲希明說着就往前邁出了一步,卻被一隻手拽了回來。
“我去。”說這話的竟然是阿羅。
“阿羅?!你…”我正要阻攔。
“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适合這趟差事,你拉着我,一旦門打開了立刻拉我出來,絕對不會有事的,而且就算有什麽萬一,也不過是被黑暗吞噬,我已經活了那麽久,不介意在跟它消耗幾年,等着東西散去,我自然出的去,你們肉體凡胎的怎麽能支撐那麽久?相信我沒事的。”阿羅冷靜的說。
我竟然找不出一句話反駁。阿羅笑了笑,她揮動雙臂,兩隻胳膊立刻變成長長的藤條。她把一條藤條伸過來,我牢牢的抓在手裏,我絕不會放手的,我在心裏這樣說。阿羅不敢猶豫,扭頭躍身竄了出去,我看着她落在了看門羅漢雕像的身上,然而下一秒無邊的黑暗就将她連同那雕像一同吞噬了。
“1,2,3,4…”我在心裏默默的數秒,不過這隻不過是一種緊張的表現,我也并不知道究竟數到多少才算,不過這個時候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身後的門緩緩開啓了,阿羅成功了,我用餘光看到吳滕第一個閃身走了進去。我不敢怠慢趕緊拉動手裏的藤條,雲希明也來幫忙,然而我們兩個人被閃了一下,我手上的藤條突然一松,我和雲希明倒在地上,手裏隻有半根藤條,藤條斷掉了。
“阿羅…”我大聲的呼喊,聲音湮沒在鬼釉那無盡黑暗的身軀裏。
雲希明站在我身邊他或許知道我不會那麽輕易的放棄,“帶着大家先過去。”他沖着李雲顯說,雲顯遲疑了一下,大哲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便沒有再遲疑,領着大家走了進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片黑暗,幻想着下一秒一個靈巧的身影會一躍出現在我面前。
轟隆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雲希明拉了拉我的手,“陰陰,走吧,門要關上了。”我點點頭,跟在雲希明身後,走到門前的時候,我停下腳步,一把把雲希明推了過去。
“我不能留下阿羅不管。”我笃定的說。眼看着石門已經落下了一半,雲希明在另一邊發了瘋一樣的喊。忽然我感覺到耳邊有一陣風吹過,奇迹般的阿羅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阿羅…”我激動的語無倫次。
“别廢話了,趕緊過去。”阿羅說。
那一邊雲顯和希明也看到了阿羅,“林壯!”雲顯喊道。林壯立刻沖過來,用手試圖托住石門,不過石門沉重,根本阻止不了,隻是微微的頓了一下,這已經足夠了,我和阿羅一閃身全都縮了過去。石門在我們身後緩緩的關上了。
我趕緊查看阿羅,渾身上下似乎倒也沒有什麽問題。“你怎麽出來的?”我擔心的問,阿羅看了看我,緩慢的說。
“是老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