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壇清水?”陸大叔重複着我說的話,也覺得非常的奇怪。
我拿着手電在壇子口那邊晃了晃,裏面的水還挺清澈的,映出我的手電的光亮,不過這個壇子口窄肚闊,裏面的黑黢黢的,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隻有清水。
我把裏面的水弄出來一點,和普通的水沒有什麽兩樣,不過比普通的水要來的涼一些。
“陰陰,小心一點啊,放了那麽久了,就算是水保不齊也會有什麽不同尋常的門道。”陸大叔說。
“水倒是沒有問題,隻是在這個壇子裏面已經放了這麽久了,就算是蒸發也應該蒸發幹了,又或者這裏沒有别的水源,一壇死水,就算不變成臭水也不可能還這麽清澈。”我納悶的說,正打算把整個壇子搬下來看看,卻聽見大哲在前廳又發出一聲鬼叫。“大哲?你那邊怎麽了?”我擔心的問,陸大叔也朝着那邊看了看。
“沒事。”傳來的是雲希明的聲音,“胖子又回去研究那個雕像,結果雕像下面的木盆碎了,被吓了一跳。”雲希明解釋說。
“沒事兒就好,凡事小心。”我囑咐道。
我正打算回過頭接着研究那和古怪的壇子,腦子裏想着以前聽老一輩講的那些鬼怪的故事,并沒有聽說在屋子裏放一壇子清水有什麽作用啊。我還沒想明白,卻聽見“嘩啦”一聲。
我看了看陸大叔,他沖着我點點頭,我趕緊走到陸大叔身邊,“大叔,你也聽見了?”我問陸大叔,陸大叔點了點頭。
“聽着像是水聲。”陸大叔說。
“水聲?”我四處看了看,這裏并沒有水啊,那裏來的水聲,除了…
我和陸大叔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壇子。“嘩啦”又是一聲水聲,這次不僅有水聲,我冷光燈照到的地方可以看見,那壇子裏還有水花飛濺出來。
“壇子裏有東西…”陸大叔說着湊了上去。剛才在耳室外廳的希明和大哲也跟了過來,原本在外面等着的王娜姐,闵瀾,雲凝,雲顯也都跟了過來。隻留下林壯,吳滕和阿羅看着行李。
“聽到你們這邊有動靜,怎麽樣?有什麽發現?”雲希明問。
那水聲在寂靜的古墓裏顯得特别刺耳,把大家全都吸引了過來。
“我和陸大叔在博古架下面發現一個壇子,本來并不怎麽起眼,以爲隻是個普通的壇子,不過裏面裝滿了清水,剛才又有動靜,不知道裏面究竟有什麽。”我說。
“一壇子水?!這上百年的,就算有水也變成一壇子臭水了吧。”大哲說。
“按說應該是這樣。不過這水竟然特别清澈,看上去并沒有什麽不妥,我比較在意的倒是這裏面的東西,剛才翻出來一道水花,說不定這壇子裏有活物。”我說。
“嗨,你在這兒研究,黑燈瞎火的,還不如幹脆把這個壇子擡到外面去好好研究研究,說不定還能研究出個什麽古生物呢。”大哲建議說。
“胖子這主意不錯,擡到外面去咱們大家一起研究研究。”雲顯也表示同意。
我沖着陸大叔點了點頭。陸大叔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把壇子抱了起來,那壇子抱起來并不重的樣子,我心裏七上八下的直打鼓。會不會壇子突然碎了,會不會突然底兒掉了,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邊,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陸大叔一路抱着壇子,從耳室走進了正房。又從正房的門出來,來到了正殿那個院子裏,打了幾處冷光燈,正殿比耳室裏面亮的多,我們在想着怎麽才能弄出來裏面的東西。
“有沒有誰帶了笊籬,咱們伸進去勞一勞,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大哲提議。
“胖子,這還用你說啊,問題不就是沒有麽…”雲希明說。
“我也是笨,怎麽就沒想到要帶個笊籬呢。”王娜姐自責的說。
“王娜姐,這不怪你,誰能想到還能用上那東西,實在不行,胖子,你伸手下去摸一摸吧。”雲希明特意使壞的說。
“王娜姐,我記得你還帶了便攜的臉盆。”阿羅提醒道。
“對啊,瞧我這個記性。”王娜姐拿下身上背的大包,在裏面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抽出一樣東西,有點像是撒了氣之後的遊泳圈。王娜姐甚至還掏出了一個便攜式的打氣筒,三下五除二把一個充氣臉盆打好了氣兒。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大叔,倒出來吧。”我說。陸大叔抱起壇子,慢慢的傾斜,那壇子裏面的清水緩緩的流了出來。剛開始流出來的,隻是清水,到了最後“咕咚”一聲,最後倒出來一個東西,還在臉盆中翻騰了兩下,竟是一條魚。
這條魚在冷光燈的探照下,身體呈現透明的顔色,内髒爲鮮紅的朱砂色,全身裸露無鱗,肉紅色腦袋的前端有長長的觸須,形體纖細優美。長度約隻有一尺,兩指粗細。
“我天,這竟然有一條魚,這裏是不是之前發大水了,這條笨魚被困在了這個壇子裏?”大哲說的話總是讓人想要發笑。
“根本沒有什麽發大水,這魚應該原本就是被養在這個壇子裏的。”雲希明說,另一邊王娜姐已經蹲下身子開始觀察那條魚,那魚剛剛被倒出來,受到了驚吓,在水裏翻騰了幾下,發現沒有危險才又安靜的遊了起來。王娜姐向來喜歡動物,看的竟然出了神,突然她發出“咦”的一聲,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怎麽了王娜姐,有什麽發現麽?”雲凝湊過去問,可是她剛剛看了兩眼那條魚,也跟着叫了起來,“這個魚…這個魚…”
“這個魚怎麽了?”雲顯緊張的問。
“這個魚…沒有眼睛啊…”雲凝說。
“我剛才也是因爲這個覺得奇怪,我以爲這條魚可能隻是眼睛小,沒想到找了半天才發現,它是根本沒有眼睛。”王娜姐說。
“真是奇怪了,我來看看。”大哲又來了精神,趕緊湊了上去,“我天,這是個什麽怪物,從來沒見過啊,這個魚竟然沒有眼睛!”大哲驚訝的說。
“不過就是一種無眼魚,你們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雲希明開了口。
“無眼魚?!那是什麽鬼?”大哲問。
“無眼魚,也就是長期生活在黑暗的地方的魚,這種魚長期見不到光亮,時間長了,視覺就退化了,也就成了這樣子,沒有什麽稀奇的。”雲希明說。
“雲家少爺,你覺得這條魚,不稀奇麽?”陸大叔突然問。
“怎麽,老陸,這魚有什麽古怪麽?”雲希明問。
“古怪大了,首先這個古墓沒有什麽水源,這壇子裏的水是哪裏來的?這些水如果是一早就放好的,經過了百年,怎麽會不蒸發,不滋生細菌,還能這麽清澈?另外,養魚就要供氧,這個壇子裏的水曆經百年絕不會還有充足的氧氣,再說了也沒有食物,這魚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陸大叔問。
“這…”雲希明答不上來了,細想也是,有人在這古墓裏養了一條魚,沒有人管,沒有人打理的情況下,怎麽會還能活到現在?
“最重要的一點。”陸大叔接着說,“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條魚活到現在的話,它的壽命有多長?!”
“我天,怎麽也得上百歲了吧,這還哪是魚,分明就是魚精啊。”大哲說着普通一聲跪在了壇子前面,竟然叩拜了起來。
“胖子,你趕緊起來,作爲一名共産主義戰士,你怎麽能拜一條魚呢。”陸大叔看不下去了說。
“老陸,這可不是魚啊,至少不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魚,這是魚祖宗啊,你還不趕緊拜一拜。”大哲說,并且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了一些話,比如保佑啊,發财啊,之類的。
“陸大叔,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雖然我深知鬼神之事,但是這樣違反基本的自然定律的事兒,我也是充滿了質疑。
“這個不好說,要麽就是咱們想多了,這條魚也許就是天生奇特,可以不吃不喝的活百年,所以被當成了神物,也一同放在了博古架上。如果不是,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陸大叔說。
“另外一種可能?什麽可能?”我問。
“這個墳墓裏有人,這人養了這條魚,并且定期給它換水,被放在博古架上,隻是巧合?”陸大叔說。
“如果是這一種的話…”我心裏充滿了擔憂。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這種可能,那咱們的話處境就危險的多了。”陸大叔洞穿我的心思說。
“我說,不管到底是哪一種可能,咱們能不能先想個辦法,處理一下這條魚。咱們總不能帶着它上路吧?”大哲問,同時不經意間的舔了舔嘴唇。
“死胖子,你休想!”闵瀾立馬看透了他的心思。“陰陰,要不是咱們還是把這魚放回原地吧,看看能不能等到我們出去了,再聯系發掘隊的成員,到時候把它帶出去。”闵瀾建議說。
“也隻能這樣了,陸大叔,還是有勞你,把它送回去吧。”我說。
“好。”陸大叔端着壓縮的臉盆走進了正房。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今天肯定走不出這公主墳了,這裏相對安全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每一個小時換兩個人放哨。”我安排道。
王娜姐立刻開始着手準備,可是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等我再去細聽的時候又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