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京公主墳回來,我在自己的公寓床上躺了整整一天,這期間接了三個電話。
袁茹打電話來說已經通知各大媒體了,公主墳的怪影事件已經查清楚了,不過當然不能按照我提交的報告上面的實際情況發布,最後找了不知道什麽研究所的幹事,當作自然情況作出了解釋。
雲希明打電話來說已經安全的送陰寶回到了他的“父母”身邊,那個父親很是感恩戴德,讓雲希明一定要向我轉達歉意和謝意,我倒是不在乎那些,隻要陰寶沒事兒就好。另外雲希明說他有一些新的發現,說等回到上海再給我講,我也沒有細問,這一天下來我的陰陽術用的有些多,透支了自己不少體力,亟待恢複。
最後一個電話是王娜打來的,她和一起當天就趕回了上海,我讓她幫我在辦公室處理日常事務,她說北京當地的公安機關送來一面錦旗。我不置可否,這算是感謝還是歉意,我讓她把錦旗收起來,在這種事情上我向來喜歡低調處理。
雲希明,大哲,陸大叔,都是下午的飛機,躺了一天一夜的我終于爬起來,洗洗臉,準備去辦公室開會,雲希明和王娜答應幫我寫書面報告。
下午四點,三個男人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辦公室裏有一半的人缺席。
“雲顯和雲凝那邊還沒有處理好麽?怎麽會這麽久還沒有回來?”已經三四天沒有雲顯和雲凝的消息了,我有點擔心。
“沒有消息,我沒有聯系上他們兩個,給李府打電話,接電話的是傭人,隻說是他們最近有事很忙,會幫忙轉達。”雲希明說,他和李雲顯是好兄弟,自然對這件事情也很上心。
“闵瀾那邊也沒有消息麽?”我問大哲,他最近和闵瀾走的很近。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倒是不太相信闵瀾會看得上大哲,不過如果他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知道啊。”大哲聳了聳肩膀。“她不接電話,總是提示正在通話中,顯然是把我的電話挂斷了。”大哲無奈的說,顯然被闵瀾挂掉電話,大哲有些沮喪。
“也許有什麽事情比較緊急。所以闵瀾沒法接電話吧。”王娜安慰說。
“比較緊急?!王娜姐,你說會不會是闵瀾遇到什麽危險了?”這一安慰,反倒讓大哲緊張了起來。
“放心吧,她那麽八面玲珑,什麽事兒會難倒她。”我安慰說,大哲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悶不吭聲的坐在原地,再不說話了。
“阿羅還是沒有回來麽?”我問王娜姐。
“沒見她,可能還沒回來吧,不過今天早上我看見她那屋的房門上了鎖。我記得走的時候她的房門沒有鎖啊。”王娜姐納悶的說。
“沒關系,可能是你記錯了。”我随口說,不過心裏卻在盤算,也不知道薊子洋現在在哪兒,怎麽樣了。
“陰陰,這是我給你拟的草稿,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問題,沒有問題的話,我就讓王娜姐代筆了。”雲希明遞過來一張a4紙,上面橫七豎八的寫了很多重點要點。羅列的很全面。
“喲呵,寫的很全面嘛。”我誇獎說。
“那可不……”雲希明正要沾沾自喜。
“就是……”我說,“就是……字寫得太難看了。”
雲希明垂頭喪氣不再答話,他從小寫字就很醜。所以也最怕别人說他這個缺點,唯獨我不避諱,總是直戳要害。
我的目的達成,繼續看雲希明寫的大崗。“哎?這上面有一條寫的是,陰寶的筆錄紀要,這是什麽意思?”我問。
“哦。對了,正要跟你說呢,這個就是我說的那個新發現,因爲是和小朋友做筆錄,我沒有要求記事員站在一邊而是錄了下來,錄音内容我已
經做了備份留在了安全部,這是我帶回來的原樣,你們聽一下。”
雲希明拿出一支錄音筆,開始播放他對陰寶做的筆錄。
“陰寶,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些了?我姓雲,是那個救了你的大姐姐的朋友。”雲希明的聲音格外溫柔。
“雲哥哥好,大姐姐呢?”陰寶的聲音狀态不錯,顯然恢複的很好。
“大姐姐因爲和壞人搏鬥,現在非常的累,正在休息呢。不過壞人一定都被打跑了。”雲希明說。
“我可以去看看大姐姐麽?”陰寶顯然很着急。
“沒事的,陰寶也要好好休息,等大姐姐休息好了,我們一起帶陰寶出去玩好麽?”
“好。”
“陰寶,因爲大哥哥擔心壞人還會回來,所以還要繼續抓壞人,陰寶可以幫助大哥哥麽?大哥哥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雲希明說。
“嗯嗯,我也幫忙抓壞人。”
“那,陰寶你想想,你去了公園,轉了一圈,後來又去了哪裏?”雲希明問。
“不記得我去了那個公園,我覺得一點也不好看,就想到邊上去玩球,路上人太多了,我怕球會滾丢,我在旁邊玩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看我,它好像一直跟着我,我就像甩開它,就跑開了,剛跑了兩步,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陰寶說。
“有東西在盯着你?那你看清楚它是什麽東西了麽?”雲希明。
“我看不到,就是覺得總是有東西盯着我。”陰寶說。
“陰寶剛才說要去一邊玩球,是一個什麽樣的球呢?”雲希明問。
“大姐姐給我的球。”陰寶問。
“這個事情我來幫孩子說可以吧?”陰寶的爸爸說,“我們剛到北京的時候,在琉璃廠轉悠了一下,我本身不喜歡古玩,不過我有幾個朋友喜歡,就像要不要買一點禮品,看了半天也沒有看上的,我不懂古玩,很怕上當。這時候有個女孩好像特别喜歡陰寶,就跟陰寶玩耍了一會兒,還給了陰寶一個黑色的球,說是當作禮物,覺得跟陰寶很有緣。之後也是這個女孩說,公主墳的風景也不錯,她還給了我們兩張門票,所以我們才臨時決定下午帶着陰寶去公主墳看看。”
“原來是這樣,那,陰寶,你記不記得那個姐姐長什麽樣子?”雲希明問。
“不記得了。”陰寶說,“嗯……綠色的。”陰寶突然補充了一句。
“綠色的?什麽是綠色的?”雲希明問。
“眼睛,那個姐姐的眼睛是綠色的。”陰寶說。
錄音就到了這裏,雲希明關上了錄音筆。
“你們想到了什麽沒有?”雲希明問。
“小姜。”大哲悶悶的說,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我們認識的人當中,隻有小姜一個人,喜歡戴綠色的美瞳隐形眼鏡。
“怎麽又是她。”陸大叔不滿的說,自從我們跟陸大叔說了小姜之前搞的把戲之後,陸大叔對小姜的印象直線下降,幾乎跌到了谷底,如今聽說陰寶的失蹤又和小姜似乎有了什麽聯系更是氣上心來,“這女孩的良心是不是讓狗吃了,竟然用這種方法,讓活人獻祭。要是那東西昨天沒被阻止,可憐的孩子不就成了冤死鬼了麽。”陸大叔特别喜歡孩子,越說越生氣。
“咱們就不能想想什麽辦法,下個通緝令什麽的麽?”王娜姐也生氣的說。
“目前不能,因爲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小姜和這些所有的事情有關系,我看這樣吧,袁茹去了北京,我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北京,看看能不能多查一些姜冰冰的資料,畢竟中央的那邊的權限更大一些。”我說。
“目前也隻能這麽辦了。”雲希明說。
“書面報告就交給你們了,我先聯系一下袁茹,如果順利的話,今天下午就折回北京一趟。”我說。
我原本打算回公寓拿一些東西,結果跟袁茹聯系上了之後,她說她正在趕回上海的路上,讓我過兩天跟她一起去北京,可是我已經出了辦公室,索性直接會公寓再睡一會兒,體力總是跟不上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我給王娜姐打了一個電話。
“王娜姐,我是陰陰,下午去不成北京了,袁部長讓我過兩天過去,你先幫我上網查一下姜冰冰的外部資料吧。我先回公寓休息一會兒,晚飯不用叫我了。”我說,王娜姐在那邊愉快的答應了,挂上電話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我正要拿出鑰匙開門,卻隐隐約約聽見屋裏有說話的聲音。
“這次謝謝你了,幫我了一個大忙。”是薊子洋的聲音,子洋回來了?我心中一喜。
“不用謝我,我是爲了陰陰,如果你不是她的鬼傀我才不會管你。”阿羅不高興地說。
“那地方你是怎麽找到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薊子洋說。
“那是我一個朋友曾經住過的地方。”阿羅小聲說,“陰陰晚上就會回來,你身上這樣,她看了一定會傷心死的。”
“不礙事兒,我恢複的差不多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應該就看不出來了。總不在她身邊我總是覺得不安。”子洋說。
我覺得眼眶濕濕的,就聽見阿羅又說,“這個秘密你打算瞞她多久?”
“她不需要知道,畢竟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子洋倔強的說。
我沒有再猶豫,把鑰匙插進鎖孔,一把擰開了公寓的大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