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紅光大盛,我看見紅色的綢緞籠罩住了我再下一刻那種窒息感席卷而來,我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醒來的時候躺在酒店的床上,頭疼的厲害,雲希明和王娜陪在我身邊。
“我怎麽在這兒?”我揉着腦袋問。
“昨天晚上你走進陵園以後我們計算着時間,打算如果十二點半你還沒有出來,我們就進去找你,但是十二點半的時候你被人送了出來,當時你就已經昏迷不醒了,我趕緊帶你去了醫院,醫生給你看過了,沒有什麽大礙,隻是缺氧和體力透支,到底昨晚在墓裏發生了什麽事兒?”雲希明問。
“那個陵園果然有古怪,遇上難纏的東西了。”我說,“昨晚是誰送我出來的?”
“那個瘸了腿的老花匠。”雲希明說。
“是他?!他有沒有說什麽?”我問。
“他說,告訴這丫頭别再來了,交給我。”雲希明說。
“你确定他是這麽說的?”我問。
“沒錯,他說的很慢,我絕對不會聽錯,怎麽?你認識那個花匠?”雲希明問。
“子洋?!是子洋!”我焦急的說,“昨晚救了我的是薊子洋,你們有沒有看見他去哪兒了?就是那個老花匠。”
“天色太黑了,我看見你昏迷了又很着急,所以沒有看清楚,我想他應該是回到陵園裏去了吧。”雲希明說。
“現在是什麽時間了?”我問。
“下午四點。”王娜說着遞過來一杯熱水,我推開水杯翻身下床。
“來不及了,趕緊準備車,我要去公主墳陵園。”我說着話,竟然一個踉跄險些倒在地上。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允許你去,你給我好好呆在這兒!”雲希明一把把我拉回床上。
“我必須去!薊子洋有危險!他會死的!”我咆哮着。
“隗陰陰!你給我清醒一點,就算昨天晚上真的是那個什麽子洋又用了附身的法子救了你,你也犯不上爲了他去冒險,他不過是你的鬼傀。而且我提醒你,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他就是一個鬼,你犯得上爲了一個千年老鬼搭上自己的姓名麽?!”雲希明沖着我吼道。
“我隻知道他是我朋友!無論他是人是鬼。隻要我知道他深陷險境,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你如果不想去的話可以在這裏等。”我漠然的站起身從雲希明身邊走了過去,雲希明突然從背後捉住我的手。
“你現在不适合開車,我送你過去。”他妥協說。
“謝謝。”我小聲說,這句謝謝滿懷歉意。爲着我的任性,爲着雲希明一次次對我的任性做出的妥協。
“和我不必這麽客氣,我認定你,就注定要向你妥協一輩子。”他從我身邊走過,揉了揉我的頭發,“至少洗個臉,好嗎?”
“噗哧。”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縱使晚上要面對的是刀山火海,至少此刻我感到的是幸福。
晚十點,公主墳陵園
雲希明開車送我到達門口。大哲和陸大叔全都來了,雖然他們幫不上忙,但是還是不放心的跟來了。
“怎麽沒看見瀾瀾?”我問。
“李家那邊不能沒有人盯着,我讓她回去觀察情況了,以防雲顯他們會遇上麻煩。”雲希明說。
“陰陰,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取來了,你要幹什麽用呢?這東西似乎并不是什麽寶貝吧,就是普通的首飾盒子。”大哲把攢金枝首飾盒遞還給了我。
“這是唯一一件并不屬于公主墳出土的文物,我總覺得這東西有什麽用處。”我伸手去接首飾盒子,大哲把盒子遞給我的時候我還沒拿穩他就松了手。盒子差點掉在地上。還好王娜眼疾手快,一下子接住了盒子。
“上面好多寶石呢,要是摔壞了可要心疼死我了。”王娜說。
“王娜姐,你受傷了了。”大哲不好意思的說。我們才注意到。王娜的手在剛才接住盒子的時候被首飾盒上鑲嵌寶石的紋路劃傷了手指,受傷的地方在指甲和手指的接縫處,那裏最是脆弱,隻是一道小口子,就已經出了不少血了。
“怎麽樣,王娜姐。要不要緊?”我也緊張起來,心裏滿懷歉意,要不是我和大哲沒有拿住盒子,也不會害王娜受傷。
“沒事,沒事,就是一道小口子,很快就好了。”王娜無所謂的說,這個時候陸大叔已經拿出了急救包裏的創可貼,拽過王娜的手給她包紮起來。“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王娜不好意思的說。
“你傷在手指,一隻手怎麽會弄創可貼。”陸大叔悶悶的說,王娜姐不再答話了,紅着臉讓陸大叔給自己包紮,氣氛有點尴尬和暧昧,我和雲希明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美好的氣氛總是被大哲破壞,他突然嚷了起來。
“唉?!這個匣子怎麽突然亮起來了?”
尋着大哲的聲音看過去,果然那個首飾盒正在散發着隐隐約約的黃色的光,不過這種黃色的光并不明顯,忽明忽暗的閃了幾下就暗下去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這個盒子不會有什麽古怪吧。”大哲說。
“我們都小看這個首飾盒了,這東西竟然是個通靈之物。”我說。
“可是放了這麽多天也沒有什麽反應,怎麽這會兒突然就亮了?”王娜姐擔心的問。
“因爲血。”雲希明說,“剛才王娜姐你的手受傷了,血滴在了上面,這東西才有了反應,不過你不是通靈之人,所以它對你的血沒有什麽特别的反應。”
“鬧了半天這個首飾盒真的是個寶物啊?”大哲說。
“首飾盒還是一般的首飾盒,但是一定是被人在上面施了什麽法術,就像是我們在廟裏求得開過光的平安符一樣,平日裏不過是普通的東西,到了應急的時候才看得出來它的用處。”我說。
“一般來說不會有人把功夫浪費在給一個首飾盒開光上面,所以這個首飾盒一定是有些特别的用處。”雲希明說。
“看來這次我的一個異想天開,把這盒子帶過來還真是帶對了。”我感慨說。
“所以陰陰丫頭你知道怎麽使用這個盒子了?”陸大叔問。
“不知道,但是聊勝于無吧,時間差不多了,我下去了,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說。
“丫頭,帶上這個。”陸大叔扔過來兩個照明彈,“有那東西在的時候手機沒有訊号,記得讓我們能找到你。”
“好。”我接過大叔的照明彈看了一眼雲希明,他把臉轉向另一邊,刻意不看我,我苦笑了一下,下車,朝着陵園走了過去。
時間顯示現在是半夜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這次我輕車熟路,徑直來到了昨天的那片開闊地。周圍還是一片寂靜,不過我看到有個人倒在地上,走上前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老花匠昏迷不醒,躺在地上。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有氣隻是四肢冰涼,這明顯是被薊子洋附身之後的狀況。
“子洋?薊子洋?我知道你在這兒?你出來?你爲什麽最近總是不現身?爲什麽要躲着我?!”我在開闊的空地上大聲的喊,但是沒有回應。從走進陵園開始,我就開了天之瞳,但是沒有任何迹象,整個陵園死氣沉沉,連一個鬼的影子都沒有了。那些在地上跪拜的魂魄,那些在空中盤旋的陰竹全都不見了蹤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一點五十,我感覺身後有空氣在晃動。
“子洋?!”我高興的大喊,可是回過頭看見的卻是陰寶。“陰寶…是你麽?”我遲疑的問。
“當然不是,那孩子已經隻剩下一點點陽氣了,被我占據隻是遲早的事,我來就是想看看昨天妨礙我的究竟是個什麽怪物。怎麽今天你的那個幫手沒有來?”陰寶的聲音有一些陰陽怪氣的,昨天環境混亂聽不清楚,現在聽來反倒聽不出來到底是男是女了。
“你究竟是誰?爲什麽要抓陰寶?子洋在哪兒?”我問。
“我是誰?這問題問的挺好的,我是誰?我也不太清楚,我是那些枉死的丫鬟,太監,還有侍衛。你說說我到底是誰?”陰寶陰陽怪氣的說。
“你是殉葬的冤魂?”我疑惑的問。
“殉葬?!我不知道,算是吧,就連我也沒能弄清楚,爲什麽我會死,就在某一個早上我們所有人,宮女,太監,侍衛,女官,全都被拖到了這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麽錯,殺戮,無止盡的殺戮。”他說。
“你們既然死了就應該往生,是不是沒有人幫你們,我可以…”我能感覺到陰寶身上的戾氣。
“不用了,太晚了,我們在這個地方,出不去,動不了,我們的怨恨誰知道?我們就要魂飛魄散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了希望,我們終于等來了這個孩子,他是我們的祭品,一個活的祭品。”陰寶放聲大笑。
“你說祭品?什麽祭品?”我疑惑的問。
“鎮魂珠,這孩子帶着鎮魂珠,那個鎮壓着我們魂魄的邪惡的珠子終于回到我們身邊了。”陰寶拿出一個黑色的珠子,那東西有拳頭大小,呈烏亮的黑色,突然我腰包裏那個首飾盒又打出了金黃色的光芒,看到這光芒陰寶突然害怕起來。“你帶了什麽?!那是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