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我驚呼道,“石教授是小姜的師傅,又是小姜的關系戶,可是現在他死了的話,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這條關于小姜的線索又斷了。”我說。
袁茹無奈的搖了搖頭,“或許就是巧合吧,所有的事兒都趕在一塊了。”
我坐在沙發上非常的懊惱,當初告訴我們小姜是走後門進的山東省科考隊的人是石教授,現在證實這個所謂的後門就是石教授自己,他當時說不清楚小姜的來曆顯然是在撒謊。甯善榮也說有人不想讓他活,那些人當中也有小姜,日本有一個神婆長得和我很像,小姜長得和我也很像。西賢月說和他們最要好的姜護士也和我長得很像,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我,小姜,姜護士,神婆子,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倒是可以問問已經去世的石教授,但是那需要薊子洋先把他引魂到我面前,不然的話一旦石教授的魂魄進入輪回,就什麽都晚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老鬼竟然沒有了蹤影,已經好幾天不見人了。
“陰陰,你也别心煩,慢慢來,反正你們也要追查那些流出海外的文物的下落,這個小姜的事情一定可以查的清楚的,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手頭的事情要緊。”袁茹說。
“手頭的事情?”手頭還有什麽事情我不清楚,甯善榮已經認罪,公主墳丢失的文物已經收回,山東省成新村古墓的文物去向也已經有了大概的進展,就連欣涼的命案我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還有什麽事兒是手頭的事兒。
“你忘記了,北京那邊公主墳的怪事,還一直懸而未決,現在北京那邊人心惶惶,又有不少人說。看見了鬼影,時間長了那些媒體一定又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了。”袁茹說。
“當時不是說已經全權移交給公安部門去調查了麽?我們隻是起到一個協查的作用,并且人家市局也說了,不勞我們費心。這不是明擺着說我們越俎代庖麽,我們怎麽還好意思插手啊。”我說。
“的确,公安部門的态度讓人有些惱火,不過你看看這個。”袁茹遞過來一份文件,“這個是中央的直屬文件。要求我們在有些的時間内,調查并解決公主墳科考項目存在的疑點,有了這個東西之後我們的調查就有了金牌令箭了,現在我們算得上是角色反轉,現在這個案子由我們全權負責,公安機關有義務協助我們調查。”袁茹得意地說。
“分明就是自己搞不定了,就把爛攤子推到我們身上,道歉一句有那麽難麽。”我郁悶的說,“什麽時候動身?”我問。
“我已經安排了安全部的人先去做了交接,等你這邊的事情徹底完結。就過去吧,估計怎麽也得一周左右。”袁茹說。
“一周?!公安機關這是要交接什麽大案子啊,怎麽還需要一周的時間?”我問。
“不單單是公主墳的怪影子的事情,還有别的事情,公主墳的狀況比較特殊,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改天上面把相關資料發給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我才說至少也要一周的時間。”袁茹說。
“行,沒有問題,我先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你随時有進展随時聯系我……”我話還沒說完,手機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喂,阿羅,你什麽時候學會用手機了?”我問。
“陰陰别廢話了。趕緊回來,老貓好象不行了。”阿羅焦急的聲音傳過來,我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老貓?!阿困!
匆忙送走了袁茹,我和王娜開着車趕回公寓,老遠就能看到我們的那一層籠罩着一團黑氣。“阿困。堅持住啊!”我心說。
一進公寓的房門就看見阿困被放在地上,阿羅爲了能夠延長它的壽命,布了一個結界,但是沒有什麽用處,阿困的身體已經變得半透明了,它變回了它死的時候的樣子,一隻黑色的貓,一頭撞在樹上,頭破血流。欣涼站在一邊手足無措,隻知道哭。
“陰陰,怎麽辦?我控制不住,阿困他……”阿羅着急的說。
“我來。”我把阿羅推到一邊,站在結界前面,用餐桌上的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在了結界上,結界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那滴血滲進了阿困的身子,終于這隻老貓又有了實體,勉強能夠站起來了。
“你回來了。”阿困的聲音明顯蒼老了許多,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者。
“我如果不回來,你怎麽會還能站在這兒和我說話。”我說,這個時候的脖子上的項鏈突然紅光大盛,我摸着項鏈小聲的嘀咕,“沒事兒的,赤練,不要緊的。”赤練很敏感,每當意識到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總是最先作出反應,即便這個危險可能隻是割破了手指。
“這不是沒事兒麽。”阿困說,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幻化成人形了,隻能以一個病歪歪的老貓的樣子維持着。
“怎麽會沒有事情,你這樣樣子多久了?”我看着阿困,她骨瘦如柴,顯然這樣病歪歪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上次我們談話的時候她還并不是這個樣子。
“有些日子了,我讓老鬼幫忙,總算堅持到了現在,可是如今再怎麽努力也是沒用了,欣涼,我隻能陪你到這裏了。”阿困難過地說。
“不要,你說好一直陪着我的,你說陪我死,你做到了,現在你爲什麽不能陪我輪回呢。”欣涼難過地說。
“欣涼,阿困也不想這樣,作爲一隻貓來說,它死後如果不進入輪回或者不堕落成魑魅,就會慢慢的消散魂魄,直到灰飛煙滅。阿困一直存有希望,等待着欣涼可以轉世的那一天,所以它沒有轉世,也沒有堕落,就一直以一個鬼魂的姿态陪着欣涼。但是動物的魂魄比人的更脆弱,如今它的作爲鬼的大限已經到了。”我難過的說,“對了,阿困,你說薊子洋一直在幫你?你最近回來過?”我問。
“嗯,回來過一次,他說要出趟遠門,讓你不要擔心。”阿困說。
遠門?!鬼難道也有親戚的?!先不管他了,阿困這邊的情況,更加嚴重。“阿困,你的那根爪子呢?隻要用火燒了,你就可以轉世了。”我說。
“陰陰,我認真想過了,欣涼沒法轉世,那我就陪着他一起,隻不過我先他一步而已,我不轉世了,那根爪子就留給你做個紀念吧。”阿困說。
“阿困,你不能這樣,你别離開我,你不能這樣,我們說好要一起轉世的,你忘記了麽,你告訴我說,下輩子不要當人,投胎做一隻貓,這樣我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永遠在一起了,你答應我的,你都忘記了。”欣涼一邊哭一邊說,一邊的阿羅也在偷偷的抹眼淚。對于王娜來說她看不到這一幕,不過看着我和阿羅的表情,她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平靜的遞給阿羅一張面巾紙,阿羅哭得更傷心了。
“對不起,欣涼,動物和人不一樣,就像是我們的壽命是不一樣的,同樣即使變成了鬼,動物和人也不一樣。我就這樣結束了,你不要難過,也許魂飛魄散也不過就是去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我在那邊等你。”阿困說。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麽賣命的上演苦情戲碼,我會流失女性觀衆的。”我說。“如果欣涼也能夠進入輪回,你能不能再多堅持一會兒?”我問。
“什麽?你說什麽?”阿困頓時來了精神,“陰陰你不是在騙我吧?”她問。
“當然不是,我在調查文物調包的案子,碰巧也同時解開了欣涼的死因之謎,不過事到如今還是必須要讓欣涼想起來一些事情才行。”我說。
“我也能夠轉世?”欣涼懷疑的問。
“沒錯,你也可以轉世,不過除非你能夠想起來你是怎麽死的,不然同樣沒有意義,欣涼,你好好回憶一下,想一想,你到底是怎麽死的?”我問。
“我……我想不起來……”欣涼搖了搖頭,“阿困問過我很多次了,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一想起來就頭痛。”欣涼說。
“那這樣我來幫你回憶好不好?”我說着拿出了一個錄音筆,播放了一段錄音。
“我不會給你們錢的,你們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分錢,你們休想,你們趕緊放了我的孫子!”
“……”
“撕票?!你們有種就撕票!反正我還有一個孫子!你們這些混賬!趕快放了我孫子!”
這段錄音是欣涼爺爺甯善榮的聲音,也正是他的這串錄音,幾乎間接導緻了甯欣涼的死。
“欣涼,這個聲音是誰?告訴我這個聲音你認識麽?他是誰?”我步步緊逼,試圖逼問出欣涼的答案。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的頭!啊!!”欣涼捂着腦袋在地上來回打滾,痛苦萬分。
“我們不想了,不想了,陰陰,我認了,我們不要進入輪回了,欣涼想不起來,你就不要讓他想,我們就這樣魂飛魄散,就這樣!欣涼,乖,我們不想了。”阿困極力維護欣涼,心疼他再次受到傷害。
我不顧阿困的阻撓,大聲的吼道,“欣涼,你必須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