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處理的這麽簡單,也許是因爲張航一家原本就都是善良的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後果,但是并不逃避。我想也許他也是矛盾的吧,在報仇還是原諒之間反複糾結,又或許在化成魍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後悔了。
我站在四合院的門口,陸大叔開車去加油,等待車子回來的時候,公安局的法醫已經趕到了現場,蔣組長配合他們對屍體進行檢驗。
“哎?!奇怪,爲什麽這個屍體從燒傷的情況看已經死了很久了?至少也有半個月了。”那個年輕的小法醫小聲的嘀咕。阿羅在一邊沖着我眨了眨眼睛,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陸大叔的車已經開了過來,我們上了車,趕往飛機場,返回上海的辦公室。
到達上海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夜沒合眼,我困的要命,恨不得有個牙簽支着自己的眼皮子。陸大叔善解人意的把我直接送回了我的公寓,我幾乎是腦袋一占到枕頭就睡過去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七點多,看來開天之瞳果然要耗費更多的體力。王娜姐站在廚房裏,飯菜的香味飄得到處都是,鍋裏還煲着湯。
“王娜姐,你不會沒睡吧?”我問。
“我眯了一會,沒事兒,我不困。”王娜笑眯眯的說。
“大家都回去了麽?”我問。
“是啊,不過瀾瀾說等一會兒過來吃飯,我估計這會兒快到了吧。”王娜說,她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門鈴聲。
“說曹操曹操到。”我抱怨着過去開門,看見闵瀾穿着一件寶石藍色的打底衫站在門口。
“穿的這麽閃,你趕着參加宴會啊?”我問。
“當然不是,我今天的幸運色是寶石藍,怎麽樣,漂亮吧。”闵瀾原地轉了一圈。得意洋洋。
“好了好了,快進來吧。”我說。闵瀾閃身進了門,還順帶看了看身後,好像急着甩掉什麽人似得。“你看什麽呢?偷東西了?”我說。
“切。還不是因爲你,讓我調查什麽尹蕭背後的人,結果今天我就總覺得背後有人跟着我。”闵瀾瞥了瞥嘴,這時候他的身後真的竄出一個人,擋住了門。
“是啊。當然有人跟着,那個人就是我!”袁茹突然出現在門口。
“袁部長?怎麽是你啊?”闵瀾吓了一跳,“合着真的是你,一直跟着我啊。吓得我這一身冷汗。”
“部長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地址麽?”我也有些驚訝。
“實在抱歉,我本來記在手機裏,然後手機系統升級忘記備份了,我隻記得是在這附近,我剛到樓下就看見了闵瀾,就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來了。”袁茹吐了吐舌頭,從這一點上看。她還有一點孩子氣。
“沒事兒,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王娜姐,加一副碗筷。”我沖着廚房喊道。
“好的。”王娜應了一聲。
“那真是麻煩了,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袁茹說。
“進來說吧,晚飯還要等一會兒。”我說。
客廳的茶幾上王娜已經手腳麻利的擺上了水果和紅茶,權當是開胃,我和袁茹,闵瀾聊了起來。“袁部長。你來有什麽事情?”
“你還是叫我袁茹吧,本來我們年紀就差不多,我這次來事項說說關于公主墳的怪影事件,我看到了你給我發的郵件。雖然專案組的異常已經解決了,但是公主墳怪影的事情,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失蹤的孩子也沒有找到,所以我來問問你,看看可不可以受累。把這個案子一并接管,雖然這并不屬于我們安全部的範疇,應該是由警方進行調查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幫幫忙,畢竟這個事情,有可能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袁茹爲難的說。
“這樣啊……說實話我們在調查文物失竊案的時候,也遇到了瓶頸,并且公主墳在北京,這樣的話,我們的十七局就可能要兵分兩路,并不一定能夠忙得過來。那個蔣組長呢?之前一直都是蔣組長負責這個案子,他應該很有心得吧。”我說。
“别提那個人了,自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現在已經躺在床上我卧病不起了,雖然傳下屬的八卦不好,不過這個蔣組長似乎喜歡上了組裏的一個下屬,兩個人已經發展到了很親密的地步,據說已經同居了,而那個組員也在火災遇難者的行列裏面,可能是受到了刺激,蔣組長現在已經申請停職休假,回家調理身子去了。”袁茹說。
“原來是這樣,那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上面還是派一個專案組進行調查,我們協查,看看能不能盡快找出突破點。”我建議說。
“這個可以,我安排北京方面的公安系統,幫你們進一步調查。”袁茹說。
“你呢?急着找我來又有什麽事兒?”處理完了袁茹的問題,我想起來身邊坐着的闵瀾。
“終于想到我了?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呢,剛才你不是一直在說瓶頸麽,我呢,就是來幫你疏通瓶頸的!”闵瀾驕傲的說。
“你是瓶刷還是馬桶搋子?”我問。
“真沒勁!好吧,我自己招供。首先讓本小姐來給你分析一下目前文物失竊案的相關信息。”闵瀾有模有樣的說。
“嗯哼。”我示意她繼續。
“目前失竊的文物分别是公主墳寄存在博物館的文物,和山東古墓運回的文物,目前的線索反映出來的就隻有這兩處古墓的文物,是不是存在更多的失竊文物,我們還不清楚。首先是運輸方面存在的疑點,公主墳和山東古墓的文物運輸,都是使用的旺昌隆物流有限公司的委托運送,但是事後證實,運輸方面不存在問題,并且這些文物屬于貴重物品,已經投保了高額的保險,所以我們或許可以認定,文物極有可能是在到達了博物館之後丢失的。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有沒有想過文物也可能是在搬到運輸車上之前就丢失了的?文物在運輸之前就已經是假的了。”闵瀾說。
“沒錯,有這個可能。”我說。
“所以,運輸公司,博物館,還有你們參與科考的人,都有嫌疑。”闵瀾說,“我們再接着往下聯系,失蹤的文物出現在陳院長手裏,他通過陳嫣介紹的尹蕭參加了拍賣會,得到了文物,想要送給一個我們不知道誰的他的情人。”闵瀾說。
“沒錯,目前我們了解到的就是這樣。”我贊同道,袁茹也在一邊點頭。
“你們無意間發現了尹蕭的一些小嗜好,同時也發現,尹蕭之所以如此的受歡迎,都是因爲有個爲他運作的後台老闆,這個後台老闆很神秘。所以現在我們理一理人物關系,陳院長,尹蕭,陳院長的情人,尹蕭的後台。這個人物關系似乎有一點複雜,然而經過我的多方排查,發現一個人,她是這些所有事情的一個關鍵人物。”闵瀾到了關鍵時候,突然賣起了關子。
“是誰?”我問。
“汪錦!”闵瀾說。
“汪錦?!欣涼的媽媽?”我壓低聲音說。
“沒錯,就是汪錦,他是旺昌隆公司的總經理,董事,也是陳院長的那個秘密情人,更是尹蕭的後台老闆。”闵瀾說。
“怎麽回事兒,感覺好亂。”我說。
“确實就是很亂,因爲這個女人的私生活就是如此的混亂。我調查到,汪錦,不僅僅是物流公司的老闆,還是很多公司的負責人,甯善榮老先生有很多的資産,現在全都交給了汪錦打理,汪錦是甯善榮的大兒媳婦,之前大兒子因病早逝,嫡孫也……之後汪錦便帶着小兒子,住進了甯善榮的大宅,而甯善榮老先生因爲傷心過度,選擇移民美國,他将所有的家業都交給了汪錦和自己的二兒子打理。不過這個甯家二少爺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嫖娼,賭博,沒幹過一點正事兒,所以基本上現在甯家的生意都是汪錦說的算。汪錦也做得不錯,生意蒸蒸日上。她和你的韋四平叔叔有不少業務上的往來,韋四平能夠認識西賢月,也是在拍賣會上,而那次拍賣會是汪錦發起的,所以說她也算是半個媒人。”闵瀾說。
“那她和陳院長怎麽認識的?”我問。
“這件事情是個秘密,因爲基本上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很多證據證明汪錦似乎對陳院長沒有意思,應該是陳院長單相思,想要買了名貴的古玩讨好佳人,至于他們怎麽認識的,還是有些淵源的。汪錦做事向來滴水不露,對自己的孩子更是保護的十分周全。尤其是大兒子綁架案結束之後,汪錦就把小兒子送到了寄宿學校,享受私人護理的全方位服務,遠離民衆的視線。但是我調查之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汪錦的小兒子經常接受體檢,他接受體檢的次數比同齡小孩子也多出幾倍,而且他體檢的醫院正是陳醫生的聖瑪麗。我調閱了聖瑪麗體檢中心的體檢檔案,上面沒有顯示汪錦小兒子的體檢信息,但是她小兒子的就診檔案裏,顯示的卻全都是常規體檢。”闵瀾說。
“直接說重點,得的什麽病。”我一語道破。
“白血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