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女士,我想我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跟我好好說說這些事兒吧,有很多疑點我等着給我一個答案。”我誠懇地說,我擔心西賢月到了這個時候依然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謊話。可是她點了點頭,答應道。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些話憋在我心裏,不說出來,我總像是有個毒瘤一樣,我隻有完全卸下這個包袱才能向前走。”西賢月的語氣也很誠懇,她一直給我的感覺都是一個農村村婦的形象,現在這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婦人,我看着依然覺得十分陌生。
“就先從你剛才說的姓姜的秘書說起吧。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爲什麽會認識你和賈老太爺。”我問。
“小姜護士是兩年前來到我們村的,當時我們村的醫務室的護士退休去了城裏,她就頂替了過來,小姜護士人挺好的,很和善,她特别的熱情,當時我和我大伯在村裏幾乎是沒有人理會的,大伯上了年紀,心髒,血壓一直都不是很好,以前的護士和村裏人也都是穿一條褲子的,根本不理會我大伯的死活。小姜護士卻不這樣,她就住在我家隔壁,所以經常來看我大伯,小姜護士很喜歡聽故事,我大伯就跟她講了不少我們家的故事。她也特别感興趣。”西賢月說。
“那這個姜護士是不是二十多歲,年紀跟我差不多大?”我問。
“哪呀,雖然我們叫她小姜護士,但是她怎麽說也有三十好幾将近四十歲了,也就比我小幾歲,但是長得卻很年輕,所以一點也不像是三四十歲的人,所以我們才都叫她小姜護士。”
“哦,三十多歲了,将近四十歲。”我心裏想。那就不是我們說的那個小姜,小姜并不沒有那大的年齡,至少我調查的小姜的資料,她的年齡還是真實可信的。“那這個小姜長得什麽樣子。我問。”
“長得啊,嗯,你這麽一說的話,好像和你長得還真是挺像的,對了她的最特别的地方就是特别時髦。總是帶着那種……彩瞳,所以眼睛看上去是藍色的。”西賢月回憶說。
“眼睛是藍色的?”我想起小姜也是喜歡帶着眼鏡并且在眼睛後面還帶着奇怪的美瞳,最重要的是,小姜長得和我很像,而這個姜護士長得和我也很像,這難道是巧合。“咱們暫且不說這個小姜護士吧,可能也就是剛巧和我長的很像,對了,這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你是怎麽變成了這樣。實在是不可思議。”我說。
“這沒有什麽稀奇的,之前你們一直以爲我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吧,但是并不是這麽簡單,在回到村裏之前,我也曾接受過高等教育,我是省師範學院英語系畢業的高材生,如果不是下鄉回城這些事情,也許我根本就不會回到成新村,早就已經帶着我大伯去了别的地方。所以我的英語好根本就不奇怪,但是窩在那樣的一個小山村裏。你會英語又有什麽用呢。”西賢月說。
“我能理解,你能那一輩人,有很多的不得已。”
“是啊,那天我離開了警察局。剛走出沒有五步,就接到了我大伯去世的消息,這件事情并不讓我感到驚訝或者悲傷,早在我們想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路。我大伯說,他的心髒早就不行了。什麽時候撒手西去也就是時間的問題,他願意,也希望我能夠好好的過我的下半輩子。”西賢月說道這裏非常的激動,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西女士,你别難過,等會兒你還要參加婚禮,要是妝花了就不好了。”我遞過去紙巾,她感謝的接了過去。“我相信賈老太爺也很心疼你,因爲他供認了一切罪責,一句怨言都沒有說過。”
“是啊,我大伯甚至叮囑我,不要考慮他的後事,所以我才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村裏。我剛回到村裏,就聽到他們嚼舌根,說你們已經往醫院去了,我就知道,你們很快就會追查到我身上,所以我想在後山上躲兩天,卻發現了你們在後山給我們賈家改了一個陵園。爲了這件事,我應該謝謝你,但是人都已經死了那麽久了,要這些牌位也沒有什麽用處了。我最初隻是以爲是你們的建的衣冠冢,我想給我大伯也設立一個,然而我發現裏面還有玉石牌位。”
“那些玉石牌位是我們在古墓裏的一個側室裏面發現的,應該就是死在那一天的你們賈家的祖先。”
“我猶豫了一下,我需要重新開始,但是我更需要有重新開始的資本,于是我把多有的玉牌位全都帶走了,我想我們賈家的祖先應該不會怪罪一個窮途末路的後代吧,畢竟我是賈家最後一個人了,就算他們長埋在這裏,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能來祭拜。”西賢月說。
“你這樣說也沒錯,是你燒掉了賈老太爺的房子?”
“是啊,屋子裏那些文房四寶,是大伯最珍視的東西,我想他帶不走這些東西,索性一把火燒給他吧。”
“唉,你可知道,你這一把火,真是把我們害苦了。”我說。
“什麽害苦了?”西賢月不知道後面的隐情,于是我把所有的事情講給西賢月聽,當然我省略掉了他家祖先變成了傲因這件事,我隻說古墓裏面坍塌,我們在裏面迷了路,糊裏糊塗的找到了位于賈老太爺家下面的出口。
“大伯的家裏有地下室和密道?”西賢月驚訝的問,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騙人,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情你不知道也是常理,畢竟你和賈老太爺都沒有進去過那個古墓。”我嘴上這樣安慰說,但是心裏卻充滿疑惑,如果西賢月和賈老太爺都不知道這密道的話,那麽究竟是誰經常進入古墓打掃,這個人一定對古墓非常的熟悉,才能每次都正确的避開那些傲因的子子孫孫。我不露聲色的開了天之瞳觀察西賢月,她身上散發出一種柔和的淡淡的藍色光暈,這是一種好現象,她應該是一個外向溫柔,善良的人,所以不會是壞人,所以她的話很可信。如果不是西賢月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賈老太爺撒了謊,他明明經常進出墓地,但是卻連自己最親的侄女也隐瞞了,謊稱沒有進入過墓地。又或者就是賈老太爺和西賢月都沒有說謊,他們真的不知道古墓的這個出口,那解釋說,知道這個古墓出入口的另有其人,而那個經常去照顧賈老太爺的姜護士就成了非常關鍵的人物。
“之後你們的遭遇我很抱歉,那之後我就離開了中國,去了美國,到了美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處理掉那些玉牌位,我知道在國内處理,你們一定會很快得到消息,于是我找了一個中間商,位于唐人街的古董典當行,得到了我的第一桶金。在之後我就通過賈家留下的幾頁殘缺的古董鑒别的書卷,在古玩街上淘貨,很快我就在業界小有名氣了,兩個月,六十天,這六十天我的人生就好像是經曆了一次質變,所以我在美國通過關系解決了戶籍問題,現在賈賢青死了,活着的是西賢月。我不配擔負賈家的責任,自然也不配繼續姓賈。”
“這些都能夠理解,但是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那麽多的玉牌,你是怎麽帶出海關的,很容易被查出來的。”我說。
“這其實并不難,很容易想到,我辦理好了一切手續之後,在登飛機之前,發了一個快遞,我隻要在上面注明是估計快遞,并且是寄到投遞站自取的快件,在計算好時間過去領取就可以了。牌位的形狀很難被當成是珍貴的文物,所以跟沒有受到懷疑,我抵達美國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快遞。”西賢月說。
“西女士,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麽多,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汪錦你認識麽?這個人我看她也在這個的婚禮邀請的名單中。”
“你說小錦啊,她是四平的朋友,也是合作夥伴,最近我們才認識,所以就一起叫來了。”
“夫人,時間差不多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好的,你們進來吧。”西賢月說,“隗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遇到無論什麽困難,隻要我能幫得上,盡管開口,不管怎麽樣,你願意替我保守秘密這件事情,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我雙手接過名片,給了西賢月一個大大的擁抱,“祝您新婚快樂。”
婚禮按時舉行,雖然不盛大,但是非常的溫馨,符合兩個新人的年紀,不浮誇,很實在,很體面的婚禮。整個過程我都顯得非常的心不在焉,直到儀式結束,自助酒會開始,我看見王娜沖着我走了過來。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我問。
“查到了,這個旺昌隆物流有限公司,剛剛成立三年,他的前身也是一家物流公司,不過非常小,連名字也沒有查到,我隻是查到他們曾經有更名的記錄。現在的董事長叫甯善榮,是一位非常低調的老人,已經于三年前移居了日本,他之前居住的地址是……我們的辦公室?!”(未完待續。)